“楚傾姿！你究竟想怎麽樣！”隱忍怒火的聲音，帶了簡玉珩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顫抖。

  “我不知道什麽，”楚傾姿揚眉，“我隻想讓你愧疚！我既快要死了，我定不讓你好過！”

  “不可能，你一定知道什麽，否則不會這樣說！楚傾姿，你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傾姿，你快說啊……”

  焦急怒吼的聲音，一遍遍在耳畔想著。

  楚傾姿心滿意足地轉過身子，呆在了冰冷的牆角。她沒有去看簡玉珩的模樣，咧開嘴邪獰地笑著。

  直到來了衙役將人拖走，暴怒的聲音才終於消失不見。

  空間靜默下來的時候，她的眼淚就這樣輕而易地再度滾落了下來。

  她蜷縮起腿，悲傷地哭了起來。

  還有很多事情，她沒有看透，卻也隻能被逼停下腳步。

  冰冷的監牢，頭頂上開的小窗，即使踮腳也碰觸不到。她隻能看著雪花從外麵飛揚，貼在肌膚上，化成一滴滴冰冷的水花。

  她一直相信往生來世，因為從落紅瑛慘死之後，她從未在夢裏見過這個人。

  縱使她使了那麽多的絆子，將人逼到那般田地，也沒有來質問過一次。

  “千銘，千銘……”

  冷的頭腦發熱，神思倦怠中，她聽到了有人用輕柔的聲音，繞口的喊著她的名字。若是不仔細聽，倒像極了傾姿的口音。

  她忽地想起，當年楚家來人時候，有人問她的名字，她回答的就是傾姿……

  簡玉珩回到府邸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消息，說楚傾姿瘋了。發了一夜的高燒，醒來之後就徹底瘋了。

  簡玉珩原本還在想辦法怎麽從她的口中翹出消息，聽到這個噩耗，整個人的麵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楚傾姿敢那麽說，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否則不會那麽理直氣壯。

  是他錯了，他忽略了太多的東西。

  可是蕭氏對曾經的事避之不及，江南織造亦是如此，似乎除了回江南，他再也沒有第二個辦法，解開當年的真相。

  “瘋了？真的瘋了？”同樣的消息傳回了楚家，楚南航眼睛裏閃爍過光芒，嘎嘎笑了起來，“瘋了好瘋了好啊，這個賤\人就不該讓她死，讓她流落街頭成為乞丐!”

  他扭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大夫人，“娘，救她出來多好啊。我們楚家可是花了不少錢才將她養大的，給她扔到外麵當千人\騎的乞丐，豈不是更解氣？！”

  “如果當初她還在楚家，一切自然好說，”大夫人看著好不容易有精神的兒子，憐惜的撫摸著他的額頭，“她手上太多的人命，不可能救得出來。”

  “對，對，她殺了那多的人，”楚南航打了個激靈，立刻抬手抱住身前的人，“娘，她要來殺我對不對！她那麽恨我，是不是也要來殺我！”

  “航兒，沒事的，她不會回來的，”沒想到片刻清醒之後，楚南航再度發了癲狂。

  大夫人頭疼的任憑他抱著，感覺自己的胸肺被壓得快要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