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使勁咽了口幹沫，匆忙在蕭氏之前開口否認，“老爺，你錯過夫人了。那時候她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定是底下的人，守了別人的錢財，想要……”

  “別說了，”蕭氏看著江南織造滿臉沉重的模樣，搖了搖頭拉住了嬤嬤的胳膊，“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老爺都知道了，我也不多做什麽辯解。”

  江南織造敢當麵對質，當然是因為追查這些事情的，都是他得力的助手。若是蕭氏不停的否認，才是讓他最為失望。

  如今見她黯淡了目光，坦然承認，心中的悲涼化作綿延的潮水，蔓延過整顆心髒。

  “為什麽，當年你們二人並不相識，你怎麽可以……可以下那樣的毒手，那可是一條命啊，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蕭氏正了臉色，想起往事唇角輕輕彎了弧度，“老爺，當年我們大婚在即，我怎麽可能讓一個跟你有那樣關係的女子，來叨擾我們的生活。就算她被趕走了，對我來說，也是一根心裏的刺。你瞧，現在這根刺不就紮下來了嗎？”

  她緩緩站起來，用一雙充滿絕望的眼眸盯著麵前的人。食指輕輕捅在了心口處，“除了這件事，我不想留下後患，再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捫心自問，你現在因為他來質問我，難道不是出於私心？他跟他的娘為做過什麽，我又做過什麽……”

  “這一切都不是你草菅人命的理由，”江南織造望著麵前的人，麵上冰冷沒有半分憐惜之色，“若不是你後麵做了錯事，錦滄現在已經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是你將他硬生生留在了我的身邊，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無情的話語吐露出來，江南織造淡漠地轉過身去，“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不會將你扭送官府，丟我們兩家的人。但是從今往後，這簡府並不都是你兒子的。我會將錦滄養在身邊，彌補他這些年在外受的苦楚。若是他再出一星半點的意外，我不保證自己還會不會跟你走下去。”

  蕭氏沒想到他會說這麽重的話，張了張嘴，江南織造已經推門而出。這一刻，夜色投入眼簾，前所未有的悲傷將她浸入無邊的黑暗。

  楚傾姿跟簡玉珩進了屋中，簡玉珩身心疲憊，囑咐丫鬟打了泡腳的熱水，就看到楚傾姿駕輕就熟地給他泡了一杯薄荷茶。

  他的心裏禁不住暖了下，跟楚傾姿生活了那麽多年，他們兩個人朝夕相伴，很多習慣都彼此融在了一起。

  他難得溫柔的眼眸，將人輕輕抱進了懷裏。

  “感覺又瘦了些，”他說著，輕輕蹭了蹭楚傾姿的額頭，“你身體不好，這段日子就別往這邊跑了。等我的事情處理好了，親自去看你。”

  “我不想呆在那裏等你，很孤單，”楚傾姿聲音很輕，“我很擔心你，外麵的流言蜚語太多了，我這兩天都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