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凰妖一時間恍神。

  “是啊，我都忘了……如果他還在，看我如此折騰，怎麽可能不出手阻攔……”她轉頭，目光沁滿哀傷，“他生平最恨殺人了。”

  頹然地坐到椅子上，凰妖苦笑道：“你說見到了鳳，是因為體內的妖靈吧？”

  時至今日，落紅瑛體內的力量已經不再純粹。鳳妖那片最大的妖靈消散時，將裏麵殘留的記憶與妖靈，全都毫無保留的轉贈到了她的體內。所以即使羽毛不見，她的體內已經融進了鳳的氣息。

  落紅瑛點頭稱是，“說起來多虧了你的妖丹，我服用它之後徹底融合了力量，才得以看到了鳳前輩。”

  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晃動的六芒星光鏡，眼底潤過溫柔，“鳳前輩當真是好似遊離於萬丈紅塵之外，頗有仙人之姿。如此比起來，我跟姚一風的相貌氣質，都能被碾入塵土。”

  “你無需妄自菲薄，”凰妖趕忙搖頭道：“人各有自己的特色，你們雖與他不像，但也有值得別人喜歡的地方。”

  說到這兒，她的眼眶晃動過些許濕潤，“你看到的，應該是六芒星光鏡中殘留的些許記憶吧，他、可有提到我？”

  “有，裏麵的妖靈顯然無法支撐太久，臨消散前獨獨留給了我兩句話。”

  “哪兩句？”凰妖吸了吸鼻子，抬手拭過眼角滾落的淚珠。

  “其中一句是重中之重，找出當日殺害他的凶手。”

  聞言，凰妖的麵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你說什麽？！”

  她的反應完全出乎落紅瑛的意料，微微怔愣後，不禁皺眉問道：“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怎樣去世的嗎？”

  凰妖被她一句質問，頓時慌了神色。緩了好一會兒，才緊咬下唇，默默搖了下頭，“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我因為跟他鬧了矛盾大吵一架，後來、後來他許久沒來找我，我又在氣頭上，緩了很久的時日，才拉下臉來去尋他。”

  “誰知、誰知去了他居住的地方，那裏已經人去樓空，”說到這兒，她不禁咬緊下唇，“我們兩個之間本來會有感應，不論受傷還是遭遇情緒上的波動……可是自從初次吵架之後，他便斬斷了關聯，我後知後覺才知不妙……”

  “以前我以為他是故意離開，不想再理我。後來我用了特殊的法子，強行去尋找他的蹤跡，才發現他早已不在人世間。我們這種妖修為早就可以撼動天地，所以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他大限已至，又因為跟我賭氣，所以、所以……”

  “原來如此，”落紅瑛哀婉地歎了口氣，“現在看來，你們初次吵架斬斷關聯時，他便已經受傷。為了擔心被你看出端倪，才狠心做了這樣的決定。”

  落紅瑛的話，讓凰妖一時心亂如麻，“我先前並沒有絲毫察覺，你如此肯定他現在就受了傷，是因為有什麽發現嗎？”

  “不瞞你說，其實在鳳前輩出現前，我恢複了些許記憶，”落紅瑛深吸了口氣，“不過在此之前，我有條件希望你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