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看到墨夫人投來的目光，嬤嬤將話順了下去，“奴婢還記得那時候是白家突然單方麵終止合作，害的我們琉璃莊平白損失了一大筆生意。偏偏琉璃莊聲勢不如從前，白家便仗勢欺人，不給我們琉璃莊說法。提起這件事，奴婢都氣得恨不得噬其心，喝其血！”

  “竟還有這等事？”落紅瑛眼眶微怔，在她所知的信息，這些年的白家收斂羽翼，並非嬤嬤口中囂張撥扈之輩。

  “那時候你還小，也不在莊子裏，自然不知道這件事……”

  墨夫人往日和藹的麵龐，因為提及此事，明顯多了些許懊惱，“當年若非你爹啟動暗衛調查，最後讓白家親自登門道歉，可想而知經曆那事之後，琉璃莊的生意隻能更不如前。咱們家丟了生意是小，損壞聲譽才是大……”

  解氣地哼了一聲，墨夫人背脊靠到椅背上，緩緩舒了口氣，“自我嫁入墨家以來，真的是經曆了人情冷暖，看透世間涼薄，所以你娘親素日呆在莊子裏，並不願意出門與別人家的夫人虛與委蛇。”

  她說著，收斂起目光裏浮動起的悲傷情緒，抬手重重拍了拍落紅瑛的手背，“患難見真情，這是娘這些年來，體會最深的一句話。”

  “都怪孩兒莽撞，讓娘親想起不開心的過往。隻是孩兒有一事不明，既然白家如此囂張，那爹的暗衛查到的必定不是簡單消息。可若是嚴重，從孩兒接手琉璃莊以來，白家倒未曾使過絆子。”

  不等墨夫人開口，旁邊的嬤嬤冷冷道，“拿捏到的事情並不能影響白家什麽根基，但是提起來卻讓人覺得惡心。”

  說著還不解氣的唾了一聲，“哼，當年白家本以為我們琉璃莊好欺負，卻沒想到踩到了個硬釘子。也虧得莊主有骨氣，肯硬下去，否則平白受了委屈。”

  “嬤嬤這麽說，我倒更是霧裏看花，越發猜不到了……”

  “那種事情，說出來都汙了耳朵，沒什麽好聽的……”墨夫人搖了搖頭，想要就此打住這個話題。

  “她既然做的出來，怎麽還怕別人說！”嬤嬤臉部肌肉劇烈的抖動兩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當年若非莊主跟夫人心善，咱們就不該輕易放過他們，若那時候將此事捅了出去，白家小姐定不能翻身！否則哪裏還有今日比武招親，惹得一群江南俊傑趨之若鶩。”

  聽到此事跟白家大小姐有關，落紅瑛頓時心頭一震。

  “事關白家大小姐？我昨日看她麵目清秀，也當得起國色天香四個字，實在想不到既然跟她有關。”

  聽到落紅瑛如此描述白芷瀾的模樣，墨夫人麵色一僵，隱晦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嬤嬤之後，便裝作沉思往事，不再開口說話。

  嬤嬤自幼跟在墨夫人身邊，主仆二人早已心意相通，注意到墨夫人的情緒，嬤嬤當即站到落紅瑛的身邊，語重心長道：“公子啊，以後定要當心。越漂亮的女人越要提防，她們表麵看起來純良無害，內裏麵早已經腐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