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瑛的目光毫不避諱地看著黑胎，見它停頓，開口聲音波瀾不驚，“然後呢？”

  黑胎第一次認真的打量麵前的人，聽到落紅瑛的聲音，這才繼續說道：“你身上的玉佩在關鍵時候，散發出妖靈的香味。我實在太餓了，就把玉佩裏麵冒出的妖靈吃了……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那塊玉佩出來的妖靈裏麵，帶了你的血。”

  想起大塊朵碩的夜晚，黑胎懊惱得咕嚕了一聲，“人與妖要出現印記，就需要妖喝下主人的心頭血。我怎麽都不會想到，會栽在玉佩手裏。”

  經黑胎如此一說，落紅瑛便將其中疑惑的地方，徹底解開了。

  “所以我們達成印記的先決條件已經出現了，隻是你不想，所以便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直到出現了那本帶了妖氣的秘籍……”

  黑胎聽著落紅瑛的分析，慢慢地點了點頭，“我沒想到不但會有人出來阻撓，司徒雲白還會來……本來我的計劃挺完美的……”

  完美？！漏洞百出好不好！

  落紅瑛禁不住在心中腹誹一句，先別說她根本就沒有信任過黑胎，就算在江南發現不了端倪，待她回皇都找司徒雲白一問，所有的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你以為你能瞞多久，”落紅瑛無奈的搖了搖頭，“其中的關竅我已經知道了，我肚臍下方出現的印記，是不是就是用來召喚你用的。”

  “你怎麽知道具體位置？！”黑胎如同見鬼了一般，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看到落紅瑛淡漠的臉，它這才反應了過來。至始至終它就像一個小醜，以為自己得意的肆意玩弄對方，結果偏偏一舉一動，早都入了對方的眼。

  不再多問原因，黑胎認命地點了點頭，“妖與人之間形成印記，兩個先決條件，一是人類的心頭血，二是要過天雷劫，現在我們已經形成了鐵板釘釘的關係。那個印記現在你也能看到了，若是我不在身邊，你隻要按在上麵中指畫圈，所說的話我都能聽到。”

  “如果你不聽呢？”

  黑胎聽到她的質疑，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幽怨道：“如今我們兩個其實已成一體，隻是你是我的主人，關係不對等。我若是不聽話，你的想法會影響到我。”

  它說著，低垂下眼瞼，“剛才你也發現了，你對我生氣，我就會很疼。若是違背你的作法，不論我離你多遠，都會受到對應的處罰……說到底，就是被你奴役了。”

  說出這個詞，黑胎隱忍的眼淚再度在眼眶中滾動。

  看它無精打采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落紅瑛心中的最後一絲怨氣，也徹底散去。

  “我知道你不甘心主人是個凡人，不過你大可放心，天高雲闊，皇都不會是我最後的歸宿。”

  極為認真的話，讓黑胎怔愣了一下。落紅瑛的聲音雖然依舊冰冷，可是它卻聽出了裏麵所帶的安慰。

  黑胎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這段時間時光短暫，可是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從出生到現在，它都不知道自己遭受了多少磨難。

  “嗚嗚，我以前真的錯了……”黑胎的小爪子緊緊環住落紅瑛的手掌，眼淚滾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它不停的抽噎兩聲，模模糊糊間哭累了，竟是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