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的方麵？

  陸安心中一緊，敏銳察覺到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連忙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付雨看著陸安，繼續說道，“仙域成為領袖之後，為了人類發展更好、更順利，便進行文明統一。仙域並沒有強行抹除其他人類文明，而是允許所有人類族群保留自我文明的同時，必須學習和掌握仙域的文明。這樣整個族群有能夠共同公用的文明，才能在其他奇獸種族競爭環伺的外部環境下快速發展。”

  “毫無疑問這麽做是對的，因為不否認其他種族的文明，再加上是仙域將人類拯救，所以所有人都同意這一點。事實證明仙域的文明領先其他族群不止一點，而是天壤之別。與在千萬年鬥爭中總結下來的文明相比，其他人類文明基本上與糟粕無異，根本沒有繼續存留的價值。很快所有人類便學會仙域的文明，遺忘原本的文明，主要體現在文字、禮儀、律法方麵。尤其在禮儀和律法的約束下，僅僅百年時間便成為人類約定俗成的規矩，刻骨銘心。”

  說著，付雨一頓，說道，“我們現在所用的文字，就是當年仙域的文字，幾乎沒有多少差別。禮儀和律法也是如此，大同小異，哪怕仙域被八古氏族緊閉，但文明依然沒有改變。”

  陸安用力點頭，認真聽著。

  “人類文明統一後，接下來就是發展問題。仙域的修煉方式源於血脈，不適用於其他種族，還需要各個種族來尋找自己的修煉方式。以前因為沒有自我文明，再加上被奴役沒有修煉環境導致找不到屬於自我族群的修煉方式，但當擁有這些條件之後，有很多族群便成功尋找到屬於自己的力量。而隨著不同力量的出現，再加上人類的智慧，導致人類的發展速度遠遠超過曆史上任何奇獸種族的記錄，飛快形成龐大的勢力。”

  陸安聞言，隱約察覺到問題所在。

  “我說過，人類的生育能力很強，在被奴役的階段都能活下來，更何況安全之後。”付雨說道，“很快人類的膨脹式發展讓生活的領地變得十分擁擠，導致生活的質量逐漸下降。而人類的實力卻又飛快上漲，這就意味著……人類需要更大的土地。”

  “到這個階段為止，實際上距離仙域拯救人類也隻過去五十萬年。而根據當年仙域與龍族所代表的群雄勢力簽訂的協議，人類的領地麵積是固定的，並且已經相當於一個正常群雄的領地麵積。當時協議的期限可是百萬年，雖然已經五十萬年過去，人類和龍族以及其他所有奇獸都已經更替不知道多少代，但這協議一直有效。”

  陸安眉頭一緊，說道，“有人主張毀約，向外擴張領地？”

  “沒錯。”付雨說道，“但不是仙域之人，而是仙域之外的人。仙域的人十分遵從祖訓，沒有毀約的想法，但在仙域之外，這種想法已經十分普遍，甚至有些猖獗。在這種情況下，很多強大的人類族群開始紛紛向仙域進諫，希望仙域能改變這樣的狀況，將人類的領地擴大。”

  “……”

  果然，陸安眉頭更緊。

  “仙域自然不願違背協議，而在不同意的情況下，麵對日益變多的人類數量，仙域也必須提出自己的解決方案。仙域提出的方案充滿爭議，便是……控製生育。”

  此言一出，當即陸安身體一震，眼神中出現震驚，明顯沒想到仙域會提出這樣的方案！

  “仙域認為，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就是從根本解決。”付雨說道，“人類的生育數量過多，平均一名妻子會生下四到五個孩子，強者的孩子更多，仙域要將這數量縮減為兩個孩子。而當仙域的想法一經提出後，立刻被所有強大的族群反對。”

  “這些族群都想讓自己變得更強，恨不能再多生一些孩子壯大勢力，怎肯一下子縮減這麽大。這方案沒有實行之前，這些族群便紛紛表示抗議。但在不違背協議之下，讓人類能更加和諧發展下去，仙域還是強行頒布這個命令。”

  陸安心中更加沉重，可以想象這樣一道命令頒布下去，會讓整個人類發生多麽大的動蕩。

  “仙域頒布命令，並且以身作則。”付雨說道，“或者說仙域本來就一直這麽做，每個人的孩子都不會超過兩個。這其實是仙域一直以來的規矩之一，千萬年的鬥爭經驗總結下來，仙域有著非常多傳承血脈的經驗。仙域認為如果一位強者的孩子超過兩個，那麽後麵出生的孩子血脈將會變得越來越稀薄。而稀薄的血脈出現在種族之中，一定會與其他族人配對生下孩子，哪怕配對的族人血脈純正，孩子的血脈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仙域認為，種族的延續並不靠數量，而是靠質量。龐大的數量反而會影響整體決策造成負擔，所以仙域始終嚴格控製人數。也正因如此，到了五十萬年後雖然仙域的數量整體不變，其他大型族群的人數遠遠超過仙域，但仙域的實力依然無可撼動，尤其在強者數量方麵更是其他族群無法相比。而在五十萬年間很多強大的族群出現又消失，其實就與血脈的不斷稀薄有關。”

  陸安聽後，眉頭緊皺，疑惑問道，“仙域沒有將這樣的道理告訴其他族群嗎？”

  “告訴了。”付雨輕輕說道，“從仙域將人類解放、聚集在領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將這些經驗告知天下。仙域在傳送經驗上十分無私，但問題是這些族群根本不信。”

  “……”

  陸安心中沉重，想說什麽，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他們認為，以前的大族群消失都是由於各種複雜的內外原因，並不是純粹的血脈傳承問題。雖然仙域一直如此，但每個族群的血脈不同，適應仙域不一定適應外族。相反，他們反而認為仙域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控製其他族群的成長，達到永遠成為人類領袖的目的。人心不古，向來不缺少險惡之人，仙域的命令頒布之後，一時間民怨四起，眾多大族群紛紛聯合起來反對，給仙域造成非常大壓力。”

  “那怎麽辦？”陸安皺眉問道，“仙域對他們出手了嗎？”

  “當然沒有。”付雨說道，“不能違背協議，也不想對人類出手，仙域的選擇是與龍族談判，嚐試能否修改協議，將人類的領地擴大。但龍族和其他奇獸種族自然不願意，看著日益強大的人類他們恨不得人類內部出問題。而麵對龍族拒絕，仙域也隻能遵守協議，繼續回去勸說各大族群。”

  “可是，矛盾已經達到無法勸說的地步。但這些族群並沒有膽量對仙域出手，也沒有這種實力，所以各大族群私下秘密商議，共同作出決定。於是大概一個月後，在未通知仙域的情況下，這些大族群聯合出手，出動大軍向領地之外展開進攻。”

  陸安聞言雙拳緊握，問道，“然後呢？戰況如何？”

  “最開始的時候的確連連告捷。”付雨說道，“但這是因為在人類領地之外，大都是無主之地，有聚集的奇獸族群也十分弱小，所以不是他們的對手。但第一次大規模離開領地的他們，錯以為是自己的實力真的如此強大，外麵的奇獸如此弱小，所以完全不顧仙域的阻攔，繼續率軍往更遠的地方進攻，一直到……另外一個群雄霸主的領地。”

  “……”陸安眉頭緊皺，問道，“結果呢？”

  “慘敗。”付雨說道，“這些大族群的聯軍，根本不是群雄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