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隨主便。”傅陽謙遜笑著，“我也好久沒有吃過火鍋了。”

  駕駛室的傅江卻是瞪大眼睛，“哥，你什麽時候吃過火鍋？”

  印象裏，自己的老媽有些潔癖，傅陽又從不吃辣，他怎麽可能吃過火鍋？

  “前兩年。”傅陽在水晶板上教著穆小歌寫自己的名字，隨口答著。

  隻是傅江怎麽都不信。

  “傅總，你不能這樣教孩子筆畫。”穆晚看了看傅陽在水晶板上寫下肆意的筆畫，心裏讚歎著漂亮，但是不認同傅陽教給穆小歌錯誤的筆畫順序。

  傅陽笑的不好意思，“怎麽了？”

  他平時哪裏教過孩子，甚至連自己寫字的機會都很少，寫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而已。

  “應該這樣。”穆晚耐心示範著正確的筆畫順序，“小歌現在剛剛學漢字，一定要讓他學習正確的筆畫順序。”

  穆晚想著穆小歌要學習，一定要學習最正宗的中國文化，千萬不能學成半吊子。

  “是！是！”傅陽難得服軟，驚得駕駛室的傅江手差點沒來得及踩下刹車。

  一個趔趄，穆晚撲到了傅陽身上。

  “沒事吧？”傅陽關切問道，又一手摟著她，一手在背後的座椅上摸著什麽。

  沒過幾秒，穆晚的臉已經紅得像晚霞一樣，傅陽才緩緩將安全帶給她係上，囑咐著，“以後坐後座也必須要係上安全帶，這樣才安全，這些事情不能馬虎。”

  傅陽的語調溫和，如沐春風，穆晚聽得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疏離感，羞惱一笑點點頭。

  穆小歌好奇摸了摸穆晚的臉，在水晶板上寫，“媽咪，你的臉怎麽那麽燙？”

  “燙”字穆小歌還沒有學會中文，隻能用英文來代替。

  穆晚帶著嬌羞，摸著穆小歌的背，“小歌熱嗎？媽咪剛剛覺得有點熱。”

  傅江透過後視鏡看到了這一幕，再也藏不住大笑起來。

  “認真開車！再這樣，就把你扔下去。”傅陽說得很嚴肅，傅江卻知道此時老哥心情很好，大約是顧及穆晚害羞吧。

  “到了。”在一家名為“麻辣九宮格”的門前，傅江妥妥將車停了下來。

  傅陽聞著撲麵而來的辣椒味，忍不住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爹地怎麽了？”“我和媽咪很喜歡吃哦！”穆小歌寫，“爹地，你不能吃辣嗎？”

  傅陽寵溺揉了揉穆小歌的頭發，淺笑，“誰說爹地不能吃辣？”

  穆小歌聽到傅陽的話，開心地抱著水晶板跑進去了。

  “小歌很喜歡吃辣？”傅陽看著穆小歌和傅江進去點菜撒歡的背影，“不會有問題嗎？”

  “我很喜歡吃辣，飛飛也喜歡，小歌從小跟著我們兩個一起也變得很能吃辣。”穆晚有些感慨，“那時候我和飛飛都忙，都要上課還要賺錢，沒有多餘時間來做飯，又吃不慣其他國家的菜，經常買了調料包，兩個人在家煮火鍋，隻是委屈了穆小歌，好在小歌從小在這方麵沒什麽挑剔。”

  “辛苦了。”傅陽的聲音很小，小到穆晚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說過話。

  “你說什麽？”穆晚聽著火鍋店裏各類吵雜的聲音，瞬間有種到了人間的感覺，眸子裏的清冷疏離漸漸被火鍋的溫度給感染，變得溫情起來。

  “我說，早知道叫上白飛飛了。”傅陽腦子一轉，“不如下周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叫白飛飛出來吃？”

  “好啊！”這一刻，穆晚完全忘了清冷和疏離，吳潔曾經說過，吃火鍋就是要熱熱鬧鬧的。

  五年前，自己也是這般熱熱鬧鬧在人間的。

  “快來！”傅江嫌棄看著穆晚和傅陽，“我菜都點完了，等你們來點呢！”

  “我都行。”傅陽和穆晚異口同聲。

  “得了，你們有精神食糧，我還是自己多點兩個菜。”傅江說著，報複性地在菜單上又劃了兩個菜，吼了一聲“老板，上菜！”

  “先生，給夫人買朵花吧。”火鍋店裏，常有各類叫賣的賣花奶奶。

  穆晚剛要攔下。

  “都買了。”傅陽低沉地聲音散開來，“這是什麽花？”

  “黃角蘭。”賣花的奶奶說，“你家的夫人，身上也正是這般的清香優雅。”

  “嘖嘖。”傅江看著老奶奶遠去的背影，再看著傅陽在鬧市裏毫無違和的存在感，覺得這個世界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又歎了一聲“妙不可言！”

  “送你！”傅陽將花遞給穆晚，“禮尚往來，你請我吃飯，我給你一份清香。”

  “哥，太會撩了吧？”傅江在旁感慨。

  穆晚很喜歡這花，以前也總會買，既不貴重也沒有什麽象征意義，直接就收下了。

  “叔叔，什麽叫做撩？”好奇寶寶穆小歌在水晶板上寫著，“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嗯？小歌，這個嘛——”傅江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麽給穆小歌解釋，求助性看著傅陽。

  傅陽將穆小歌抱在懷裏，在耳邊低語，“就是我想成為你真正的爹地的意思。”

  穆小歌激動得看著傅陽，用力點點頭，在水晶板上寫了“我喜歡！”

  傅陽把穆小歌放回位置，寵愛地揉著他的頭發，“咱們小歌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穆小歌拉著穆晚換了位置，讓媽咪坐在爹地邊上，自己要和爹地坐在一塊兒。

  看著穆小歌的舉動，穆晚和傅江皆是一愣，傅江隨後率性笑了起來。

  “叔叔，我喜歡爹地。”穆小歌寫給傅江，傅江笑著刮了刮穆小歌的鼻子，“那我們還得加油咯！”

  “？？？”穆小歌在寫字板上連打了三個問號。

  “因為加油得來的更加寶貴！”

  穆小歌似懂非懂點著頭。

  “你們在說什麽？”穆晚總覺得眼前這三個大小人似乎在密謀什麽。

  “沒事啊！”傅江調笑轉了話題，“飛飛已經在路上了。”

  “飛飛？”穆晚一麵涮著火鍋，一麵另有深意看著傅江，“是什麽時候開始你們關係這麽近了？都叫飛飛了？”

  “她未嫁我未娶，有什麽不可以。”傅江不以為然，眼裏的喜歡就是喜歡，他和白飛飛都是爽快人。

  “哪像有些人，不敢承認不敢說。”傅江不敢正視傅陽，隻能盯著火鍋裏麵的肉酸著聲。

  傅陽怎麽能聽不見，一個眼神過去傅江便閉口了。

  穆晚比較關心白飛飛和傅江之間的事情，“你什麽時候告白的？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