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秦沐可以肯定，“照道理，這種程度的過敏她應該會很注意，不會輕易去吃，甚至連接觸都不會的。”

  這點傅陽也想到了，還有就是出現在巷子的那些人，那個女人。

  “巷子那個女人是誰？”傅陽打給莫陵，當時隻顧給穆晚脫困，昏暗的燈光下沒有注意到巷子的女人是誰。

  “廖曉曉。”感受到傅陽寒冰中的怒氣，莫陵直接交代，“抓到了八個組織以買賣皮肉為生的混混，他們說廖曉曉給他們介紹的穆小姐。“

  秦沐聽不見傅陽電話那頭在說什麽，隻感覺到病房的冷氣在逐漸增多，傅陽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那八個混混用最難看的方式送進監獄，廖曉曉也送去地牢。”傅陽渾身冒著寒氣，“進去以後，試試那些新玩意。”

  秦沐不敢接話，他可知道地牢裏麵有些什麽，基本對付國際間諜都夠了。

  “放心吧，沒事。”秦沐隻能拿床上躺著的女人說話。

  傅陽依舊不理。

  ——

  半夜。

  “你醒了？”穆晚剛剛動了動胳膊，傅陽便激動的湊了上去，“你先別著急動，我去叫醫生。”

  傅陽將右手覆在穆晚的眼睛上，左手伸過去把燈開上，“你閉著眼睛適應一會兒，我去叫醫生。”

  傅陽的手冰涼中帶著溫熱，穆晚感覺到自己的臉，像被罩在寒冬的暖陽裏一般，很是舒服。

  “醒了？”秦沐被傅陽拽著進來看著穆晚一片清涼的眸子，不得說睜開眼睛的穆晚更典雅漂亮了。

  這眼神，和傅陽真是配得上。

  “芒果過敏？”秦沐一邊查著穆晚的身體，一邊問，“這種東西味道這麽重，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穆晚搖著頭，“謝謝，我沒事。”

  她轉過頭看著傅陽，這個男人好像一直沒有休息，眼角都是疲憊。

  穆晚心裏柔軟的地方，隱隱覺得有點疼。

  “廖曉曉呢？”穆晚沒有多餘的話，看著傅陽，“我現在要見她。”

  “你沒事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傅陽不關心廖曉曉，現在隻關心穆晚，他抱著她進來的時候，能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疼。

  “她沒事。”回答傅陽的是秦沐，“隻是狀態有點不好，需要多休息。”

  “沒事。”穆晚對著秦沐疏離一笑，接著向傅陽，“你知道，我得見她。”

  穆晚說這話，眼睛裏麵的怒火已經藏不住了，廖曉曉一再利用她身邊的人，從穆小歌到養父母，她不能再這麽任由她放肆了。

  “好！”傅陽寵溺揉了揉穆晚到頭，將鞋子遞到穆晚腳邊，兩人都驚得看著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直到傅陽把穆晚的腳溫和地揉進鞋子裏麵，穆晚才反應過來，慌張把腳收了回去，“傅總，我自己來。”

  “我手都髒了，還是我來。”傅陽聲音很溫和，動作也很貼切，穆晚和秦沐一樣就這樣呆呆看著傅陽。

  秦沐感覺自己今晚一直處於震驚中就算了，大半夜還要被狗糧喂飽，十分不爽地踱步出去了。

  “謝謝！”鞋子穿好以後，穆晚實在找不到別的什麽話來形容傅陽的今夜帶給自己的震撼了。

  “我們走。”傅陽扶起穆晚再次確認，“真的沒事？”

  “沒有。”穆晚淡笑，“我以前芒果過敏過。”

  “她在傅家別墅。”傅陽見穆晚不囉嗦，自己索性走在前麵牽著她出了病房，“我現在帶你去。”

  傅陽的手掌溫溫的，帶著一絲暖和卻不那般炙熱，如同夏季吹著空調蓋著薄被一樣，恰到好處。

  ——

  傅氏別墅裏，莫陵在連夜審問廖曉曉。

  他跟在傅陽身邊已經十年了，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有廖曉曉這樣飛蛾撲火的人。

  人心，有時候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說的東西。

  “你很聰明。”莫陵語氣和傅陽一樣冰冷，“可惜沒用對地方。”

  “謝謝！”廖曉曉笑著，“我也可惜——”

  “可惜什麽？”問這話的卻是推門而進的穆晚。

  “可惜沒有毀了你？”廖曉曉看著穆晚安然無恙進來，心裏的恨意又多了幾分，“憑什麽你一直被保護著？”

  “被保護？”穆晚聽到這三個字，覺得有些諷刺，“如果我被保護著，你還有這多次陷害我的機會嗎？”

  穆晚這話並沒有其他意思，傅陽心裏卻像刀子割肉一樣心疼，他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穆晚，居然讓廖曉曉有了機會來耀武揚威。

  “是嗎？”廖曉曉依舊憤恨盯著穆晚，“我有多恨你，你知道嗎？憑什麽淩超和你在一起五年，舍不得碰你；和我在一起之後，卻把我當作禮物一樣送給別人；憑什麽我好好在傅氏工作，你一來我就要去賣鞋子？憑什麽我原本可以是淩氏集團的少奶奶，衣食無憂，最後要被迫去賣衣服？憑什麽就連高高在上的傅陽也被你迷得團團轉？”

  “明明，我們兩個是差不多的？”廖曉曉說到這裏，幾乎哭出了聲來。

  穆晚沒有答話，這些都不能稱為廖曉曉傷害自己的理由。

  “廖曉曉，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還是一直就是這樣？”

  雖然對廖曉曉早就沒了往日的情分，但是當廖曉曉說這樣的話的時候，她心裏還是酸酸的。

  那年大學，青蔥歲月裏麵，迎著陽光走來的那個女孩子已經徹底死了。

  “為什麽你要牽扯身邊的人？”穆晚冷漠，“你可以厭惡我，關我身邊人什麽事？”

  “因為你啊！你怎麽那麽蠢，你都說了是你身邊的人了，怎麽能不關你的事情呢？”她開始笑得毫不顧忌，她希望能夠快點有個結果，她害怕自己會是淩超那種下場。

  “真是荒唐！”穆晚冷笑，眼裏全是譏諷，“你什麽時候都覺得是別人的錯！難道給我下藥也是我害的？”

  她頓了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爸媽知道，他們親手做的菜裏麵有芒果，還送到我嘴裏，他們會有多自責！”

  廖曉曉仰著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穆晚，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他們？哪有那麽在乎你？”

  “什麽？”穆晚心裏莫名被廖曉曉激起。

  “芒果是我給你媽媽的，不過我告訴她是湯汁，放在你最喜歡的湯裏會讓湯更好喝。為了這些湯汁，我也不容易。“

  廖曉曉一陣苦笑，她現在隻想惹怒穆晚，能趕緊發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