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大概還是見少了傅陽和穆小歌相處的情形。

  “爹地！”穆小歌在說話間，已經黑進助理何方的手機了，上麵顯示了一串他不認識的漢字。他氣鼓鼓地看著傅陽，“我不認識了！”

  穆小歌剛剛回國不久，認識的漢字基本都是傅陽教他的，稍微難的一點的就不認識了。

  “好了！”傅陽寵溺著摸了摸穆小歌，“我們小歌超級棒了！”

  助理穩了穩手裏端的咖啡杯，才沒有讓咖啡倒了出來，冰山傅總誇起人來，這個低沉的嗓音太好聽了吧！

  傅陽看著顯示屏的文字，越看臉色越沉重，辦公室的溫度又降了降。

  “爹地，爹地！”穆小歌感受到傅陽的情緒，胖乎乎的小手摸著傅陽的手背，安慰，“別生氣！”

  “沒事！”傅陽收起怒氣，“有人把主意打到你媽咪身上了，要不要告訴媽咪？”

  “啊？”穆小歌有些緊張，看著傅陽的表情，他小腦袋瓜裏認為這應該是一件大事，“肯定要告訴媽咪的。”

  “小歌自己去說吧，別說爹地知道。”傅陽囑咐著。

  穆小歌不解，“為什麽啊？”

  照道理，媽咪知道了是爹地在幫她，她不應該更開心，爹地的機會就更大嗎？

  “因為媽咪現在還有些事情不想爹地知道。”傅陽言簡意賅，“就像我們兩個的秘密一樣。”

  “好吧！”穆小歌有些蔫著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知道爹地在暗中幫助媽咪，穆小歌心裏的擔心已經沒有了，自己的爹地應該是最厲害的人了吧。

  穆小歌直接將何方微信裏麵的聊天發給了穆晚。

  穆晚收到穆小歌的信息，驚得嘴裏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工作室在傅陽的人幫助下，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穆晚原本還頭疼，怎麽來解決這些專利證明，而穆小歌的信息，正好解決了自己的顧慮。

  穆晚情緒有了些波動，打開語音，“小歌，太厲害了吧！你怎麽找到的？”

  穆晚在那天晚上見到何方的時候，腦子就閃過一個念頭，滿目瘡痍的工作室，為什麽何方身上這般幹淨？隻是後來大家都被何方梨花帶雨的哭泣，給先入為主了。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穆晚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背後是自己敬重的“設計大家”。

  穆晚還沒有收到穆小歌的回複，反而收到了另外的一條短信。

  “穆晚，好好考慮，明天早上如果沒有答複的話，你應該知道聲譽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麽？”

  穆晚不用猜，這條信息應該是廖曉曉發來的，臉色愈加沉了，順手撥過去，冷著聲，“廖曉曉，你上次做棋子沒有做夠嗎？”

  是的，上次廖曉曉以為傅陽對穆晚是玩玩，借著傅陽給的走秀前的晚會，打擊穆晚，結果隻是傅陽為了讓穆晚以他女伴的名義出席宴會。

  電話那頭，穆晚能感覺到對方的明顯愣了，更加確信對方就是廖曉曉，“怎麽樣？現在又做誰的棋子？”

  “嗬嗬！”電話那端廖曉曉出現冷笑，“可惜了穆晚，我就算是別人的棋子，那又怎樣？你的設計生涯，現在結束了！”

  “是嗎？你以為安琪的大腿很好抱？”穆晚毫不示弱，冷著聲音，“卸磨殺驢的故事，你聽過沒有？”

  “即使我是驢，那你也是在我磨子裏麵，你現在是即將被磨死的糧食，或者說已經死了。”廖曉曉想到穆晚即將要被網絡各類噴子噴，心裏不禁歡喜地笑出聲來，“你不是最在意你兒子嗎？”

  “這次能不能護住你兒子？”廖曉曉頓了頓，笑了起來。有穆晚把柄的感覺太好了。

  “你以為你能怎樣？”穆晚徹底怒了，回國以後，感覺自己就像別人案板上的肉，隨意任人拿捏。

  廖曉曉聽出穆晚怒了，笑得更開心，“能怎麽樣？你馬上就知道了。”

  廖曉曉捏著手裏的“證明”，想著這些東西應該會讓穆晚身敗名裂，就興奮得不行。

  她笑得一臉燦爛，迫不及待發給了原本約好的記者。

  掛完廖曉曉的電話，穆晚坐在工作室的椅子上轉轉悠悠，思索著該怎麽辦。

  “爹地讓我查的。但是爹地不讓我說是他。”穆小歌的未讀信息。

  穆晚看到以後，莫名心裏的惆悵和憂鬱都放回了心裏。她知道穆小歌不會有事就好。隻是她不明白，安琪這個國際上高高在上的珠寶設計師，為什麽要千山萬水來找自己麻煩？

  收買，還是鏟除？

  可無論在哪裏，自己一個服裝設計師，和珠寶設計也隔了不止一道溝的距離。

  穆晚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盯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鈴聲響了。是白飛飛——

  “你快上網看看，晚晚！”白飛飛的聲音沒有往日的嬉笑，全部都是著急和擔憂。

  穆晚則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這麽快？”

  順手打開網頁，瀏覽了一下電腦頁麵的幾個門戶網站，標題很是醒目——

  “大賽走秀晚會冠軍得主，抄襲被開員工作品！”“國際知名設計師穆晚，抄襲員工作品被發現，開除該員工”“抄襲成風的設計圈裏，誰在做穆晚的保護傘？”

  “你知道？”白飛飛聽到穆晚冷靜的聲音，情緒順了下去。

  “當然知道！”穆晚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別人都打上門了，自己也不能退縮，倒不如迎上去，心下安穩了不少。

  “誰？”白飛飛直覺有人搗鬼。

  穆晚歎息，“你肯定想不到的人。”

  “廖曉曉？淩超？”白飛飛說出這兩個人的時候，自己也是不信的，畢竟總覺得廖曉曉能把事情不聲不息變成頭條和熱搜，是不可能的。

  穆晚笑了，直接戳穿白飛飛，“你自己都不信是他們。是安琪。”

  “安琪！”白飛飛的驚呼差點刺破穆晚的耳膜，“你們認識？”

  白飛飛是知道安琪的，珠寶設計界的大師，年少成名，擁有很多珠寶界的資源，到現在不到四十，已經是他們這些各行各業設計師裏麵崇拜的大咖了。

  “算是吧！”穆晚將在大賽前的走秀晚會的事情原原本本複述給了白飛飛聽。

  聽完電話那端一句又一句的羊駝，穆晚覺得好笑，“夠了吧？”

  “你這麽雲淡風輕？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反轉？”白飛飛相信穆晚是不會去抄襲的。

  “清者自清。”穆晚波瀾不驚。

  白飛飛聽完穆晚這話，心下黯然又開始焦急，“清者都投江了。眾人皆醉你獨醒，幾千年前都不能生存了，何況現在是沒有任何隱私的網絡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