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媽咪以前也很喜歡這樣橫衝直撞，總要爭著做第一個出校門的人。”

  “第一個出來的人有什麽獎勵嗎？”穆小歌不解地問道。

  “當然啦，第一個出來的，就可以第一個占位置，第一個買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啊。”

  穆晚看著那些聚在小攤販麵前的學生，滿臉回憶的神情。

  走著走著，穆晚指著街邊的小賣部，驚訝地感歎：“呀，周叔叔的店鋪還在啊。”

  穆小歌急忙轉頭看去。

  “這麽多年了，周叔叔也老了……”

  轉了個彎，兩人迎麵遇到了三三兩兩吃麻辣串的人。

  “嗬嗬，這味道，一聞就是周記的。”穆晚自言自語道，待看到熟悉的招牌，穆晚忍不住道：“周記越做越大，聞著味道都沒變。”

  穆小歌則流著口水：“我也要吃！”

  二人買了幾串，就這麽拿在手裏，邊吃邊走。

  剛進小區，她就發現這裏興建了一座籃球場，場內有一群和年紀差不多的小夥伴，穆小歌一看，立刻甩開穆晚的手，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見兒子沒有和自己一起上門拜訪的意思，穆晚隻好獨自拎著禮品來到了養父母家門口。這個時間，母親應該在做飯，父親應該在看電視吧？多年未見，穆晚心裏也有些不確定。

  她敲了敲門，伴隨著一陣“誰呀？”，門從裏麵打開。

  母親那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穆晚麵前，她的表情先是不可置信，接著是驚喜：“晚晚，你，你還知道回來啊？”不知想到了什麽，她連忙將手上的鍋鏟放下：“來來來，進來說。”

  還沒等母親將門打開，屋內卻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聲。

  “誰？你說誰回來了？”

  一陣踢踢踏踏的拖鞋聲傳到門口，養父那張常年暴戾的臉出現在門口：“你、你還有臉回來？”

  他一把拉開鐵門，將穆晚的禮物從樓梯上扔下去，嘴裏罵罵咧咧：“我們穆家的臉皮都被你丟盡了！你給老子滾！趕緊滾！”

  母親一直在旁邊試圖製止：“孩她爸，你先讓孩子進去吧，街坊們都在看著呢。”

  周圍已經有人開始探頭探腦，穆晚父親毫不在意地衝周圍喊了一聲：“看什麽看？都吃飽了撐的？”

  說完，他拉著妻子閃身回了房間，迅速將大門落鎖：“哢噠”一聲，一切重歸安靜，仿佛剛才的一幕不曾發生。穆晚笑了笑，轉身將禮物撿回，放到家門口，默默地離開了。

  經過球場時，穆晚看著玩得滿頭大汗的兒子發愣。球場上的穆小歌則敏銳地感受到了穆晚的視線，他興奮地朝媽媽揮手，穆晚卻沒有回應他。

  穆小歌立刻明白媽媽此行並不愉快。他扔下小夥伴，出來牽起了穆晚的手。

  回去的路上，穆小歌興奮地和穆晚分享著自己的心情，試圖使媽媽的心情好轉一些：“媽咪，子健哥哥好厲害啊，他隻比我大一歲，投籃可準了！”

  穆晚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穆小歌又說：“媽咪，我好喜歡和這裏的小夥伴玩耍，我們可以一直留在這邊嗎？”

  穆晚這才有些回過神：“你不喜歡M國？”

  “嗯啊！”穆小歌使勁點點頭：“媽咪，以前你出去工作時，我和國外那些小孩壓根玩不到一塊兒，他們太無趣了。我想留在這裏，我喜歡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