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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舍禦      更新:2021-02-05 11:51      字數:6523
  晚上出席電影頒獎典禮的秦情又是被安排到了同一公司的車子裏,等候進場,隻是這一次,沒有了楊冰靜,隻有王楚楚,兩人穿著小牌子的禮服,坐在一個車子上,王楚楚點了一根煙遞給秦情,秦情擺擺手拒絕,她譏諷地一笑,轉而將煙叼入紅唇,輕笑道:“怎麽,還要在我麵前裝樣子嗎?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這清純白蓮偽裝下的真麵目。”

  秦情不以為忤,淡淡地回答說:“抽煙牙齒會變黃,上鏡不好看。”前世裏她煙不離手,今生她卻是沒有再碰過了。前世裏,煙是她抒解壓力的重要工具,而今生,她看淡名利,諸多一切,都不再是她身上的負擔了。

  王楚楚愣了一下,吸了兩口煙也滅了。

  兩人沉默地坐在車子裏好一會兒,直到遠處傳來尖叫聲,眺眼望過去,是一個青春男明星,玉麵高挑,揮揮手引來一眾群眾尖叫。王楚楚眉毛挑了挑,淡淡地嘲諷說:“這人我認識,剛進圈子裏被男高層勾引,一開始人家性向正常並不願意,而且一直是有女朋友的,最後依舊屈從了各方勢力,如今在玻璃圈混得風生水起,江湖人稱‘水哥’,引得無數同好此道者競相追逐,為其保駕護航。”

  秦情遠遠地看了看那人,這人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記起來是多年前與劉斌聚會上見到陸學長,如今他看起來人氣十分火爆,大概也就是圈子裏的“有付出才有回報吧。”

  王楚楚也在遠遠地看著那個男生的臉,沉默了一下,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在這個圈子裏,沒有背景的我們,不是成為商品就是成為玩物。”

  這句話狠絕淩厲,十分殘忍,偏偏秦情也是一個字無法反駁。

  王楚楚深深吸了口氣,又是慢慢地說道:“總有一天,我要這個圈子裏所有曾經將我當狗的人,將來被我狠狠踩在腳下,跪在地上乞求我的施舍,總有一天。”說完最後那句“總有一天”四個字後,她的眼睛裏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秦情沉默地看著她,仿佛看到前世自己的影子,或者說,她看到了每個進到這個圈子裏,被狠狠踩在泥濘中一步步渴望往上爬的新人的影子,每個人,都是那麽地渴望成功,而成功,卻是離他們那麽的遙遠……

  “那你呢?”王楚楚忽然轉過頭看秦情,她從一直沉默的秦情眼裏看不到一絲情緒,有的,隻有仿佛沒有邊際的寧靜……

  秦情聽了她的話思考了一下:“我大概是想做一個不委屈自己又擁有價值的商品吧。”玩物前世裏她做過了,那滋味,終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自己大概是不會再經曆第二次了,那麽就老老實實做一個被上層剝削經濟價值,努力演戲的配角吧,哪怕是不紅,她還是有信心可以做黃金配角到老的。

  “嗬嗬嗬嗬……”王楚楚的笑極是嘲諷,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說:“不想委屈自己,你以為這兒是幼稚園嗎?這是所有人為之瘋狂扭曲的娛樂圈,你想要不委屈自己,幹淨求全,你光是這樣想,就會在娛樂圈樹立無數的敵人……你爬得越高,你這樣清高的樣子會成為越多人的眼中刺……因為——”王楚楚的目光閃爍,忽然間一抹悲涼爬上眼睛:“在這個汙濁的世界,不允許幹淨的存在,它的存在,會抹殺它的一切規則,一切秩序。”

  秦情聽了,眸光閃了閃,然後苦笑說:“是啊,你說的沒錯。”

  下意識地開始回憶自己賬戶上數字,這個數字是不是自己可以讓瀟灑抽身娛樂圈,還沒有等她開始盤算幾分鍾,車門就被打開,星辰所有藝人皆走了下去,跟在溫南淺冉詩柔後麵慢慢走在紅毯上。

  一路走走停停,閃光燈閃爍無數,秦情臉都笑僵了,才緩緩走向典禮會場通道,可就在她在跨步走進會場的時候,王楚楚一把拉住她,險些將她拉跌,當她穩住身型回頭看王楚楚的表情時,發現她目如寒冰,冷冷地看向紅毯盡頭,握著秦情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也將秦情手臂抓得生疼。而此時的尖叫山呼海嘯般傳來,幾乎要將在場的所有人耳膜震破。

  隻見國內地位最高享譽全球的天皇巨星張炎衡牽著一個美麗的女孩走在紅毯上,人們瘋狂的尖叫是為了張炎衡,粉絲們為他尖叫到臉色通紅,更是無比嫉妒這個出現在巨星身邊的女孩,她既不是當紅紅星,也不是資深影後,她憑什麽能站在張炎衡的身邊呢?

  這個女孩全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光芒,化妝師將她美麗的五官描繪得美麗至極,所有的聚光燈都圍繞在她的身上,媒體瘋狂地為她與張炎衡拍照,而張炎衡也充滿紳士風度地站在她的身邊,將她烘托於主角的位置。在場所有人都在想:這是誰,她怎麽可能跟著張炎衡一起壓軸出席紅毯?眼尖的記者更是發現她身上的定製禮服價值數百萬,這個牌子非世界名流不可得,這還是不像別的國際大牌,可以讓巨星借來出席典禮,這個牌子的衣服隻能真金白銀地去買。而她身上的鑽石珠寶更是價值上億,簡直奢華到迷花人眼。

  這個女孩別人不認識,但秦情和王楚楚卻是知道的,她就是上次典禮和她們兩人共擠在一個車廂裏,站在星辰一眾巨星身後無人搭理的楊冰靜。

  難怪王楚楚臉色鐵青。

  她的手指尖甚至在微微地顫抖著……

  秦情移開了望向紅毯的目光,扯了扯她,將她拉進通道,以免被典禮工作人員叱責占道,她們這種小明星通常不會被人給麵子的,尤其是這種巨星雲集的場合,人家什麽大腕沒見過,會對她們這種三四線好顏色嗎?不會的,娛樂圈本質上就是階級森嚴的社會,當你在不紅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會拿你當回事,你哪怕一年賺幾十上百萬,一個月五千的宴會職員一樣敢朝你噴口水。

  王楚楚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前方一片喧雜,除了來往匆忙的工作人員及巨星,也有幾個三三兩兩的人停在過道上,有明星接受記者簡短采訪的,有讓助理補妝的,也有幾個好久不見的二三線明星聚在一起,簡單敘敘舊的。

  秦情見她表情不是很好,再見著溫南淺與冉詩柔幾人已經走遠了,便停下來等她,隻見王楚楚好不容易平複下心情,有些失力地說:“沒想著,居然是她,成了我們三人之中最先上位的人,哪怕是輸給你,我也不會那麽不甘心。”

  秦情失笑,道:“這條路這麽長,你這麽容易就不甘心沒力了?”

  “她上位了,現階段最好的資源,最多的目光都會投注到她的身上,所有好的資源從她身上過濾一遍再到我們這裏,我們隻能揀她剩下的了。這樣下去再過幾年,誰也不會記得我們了。”

  王楚楚渴望至極甚至帶點嫉妒的眼神望向楊冰靜,隻見白皙秀麗,清純如蘭的楊冰靜牽著張炎衡的手款款向通道走來,她甫一進通道,立刻有七八個服化助理簇擁上去為她補妝服務,甚至有兩人直接雙腳跪在地上,一個為她調整曳地裙擺,一個為她擦拭鞋麵。

  緊接著,走道的盡頭傳來一陣騷動,七八個身著黑西裝的修身肅容男從開道,簇擁著一個散發王者之氣的男子出現在了前方,那人站在那裏,讓四周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音,無論是明星還是工作人員,甚至是記者,也默默關掉了攝影器材。因為,身為帝都第一公子的方熙宇,從來不出現在媒體鏡頭前。哪怕是他坐在主席台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第二天所有媒體播出的物料裏,都不會出現他的一絲鏡頭,他永遠神秘地隱藏在鏡頭之外。他的權勢,在娛樂圈乃至整個華國,就是這麽隻手遮天的存在。

  走道一片靜寂,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而楊冰靜看見了方熙宇,立刻揚起羞怯又甜蜜的笑容,稍微加快了步伐,走向了方熙宇。

  她路經過秦情與王楚楚時,步伐稍微停了幾秒,微微轉頭向她們點頭微笑正要開口打招呼,就被旁邊的楊母一把拉過去,楊母冷冷地丟給秦情王楚楚兩個嘲諷卑視的眼神,就昂著頭帶著楊冰靜快步朝方熙宇走去。

  看得出方熙宇頗為寵愛楊冰靜,還沒有等她這一群人走過來,便勾起一抹微笑走了幾步迎上去,手輕輕撫上了她的發絲,輕輕地牽起她的手一起走向會場,完全視其他人於無物,更沒有理會楊母在旁邊諂媚殷勤的話語,半個眼神也沒有多給楊母,但楊母仿佛沒看見方熙宇的冷漠忽視一般,粘在女兒的另一邊,死都沒有放手。

  當這一群令所有人屏息以視的大人物們一走,走道又恢複了熱鬧,該說的人繼續說,該忙的人繼續忙,記者們也紛紛拿出了照相機投影機話筒繼續工作。

  秦情看著臉色灰敗的王楚楚,也無話可以勸她。便拍拍她的肩,輕聲說:“走吧。”

  兩人慢慢走進會場,她們兩人被引領工作人員帶到十幾排的角落處,跟影迷觀眾席距離很近,後麵不時發出少女對著偶像的尖叫聲。王楚楚坐在這個角落位置仿佛有蟲子在蟄她一般,左動一下,右動一下,目光不停地掃視著前幾排的巨星,直到她看到了一個目標人物,便立刻站了起來,拉拉已經很低的衣服,露出她傲人的上圍,踩起十八厘米高跟的鞋子,答答答地走了過去——

  臨走前,她回去看了秦情一眼,說:“你要不要一起,那說不定是個機會。”

  秦情笑笑,笑容裏沒有嘲弄與蔑視,而是淡淡的溫柔,輕輕說:“你去吧,祝你好運。”這個笑容讓王楚楚愣了好幾秒,然後無聲地向她點點頭,抿抿紅唇一扭頭朝她的目標走去。

  典禮還沒有正式開始,所有人都在互相走動,向認識的人打招呼,秦情也見著了幾個在片場綜藝節目裏見過的朋友,大家點頭哈啦互相聊兩句,拍拍照……

  直到眼前忽然出現一張雞皮鬆馳的臉,這樣臉色油膩,敷麵腥唇,縱是年少應該很是不錯的五官,也被滄桑算計遮蓋了一切的臉讓秦情愣了一下,她想不到如今自己女兒已經如日中天,地位儼然已經超一線,影帝張炎衡都要為其烘抬護航的楊母,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楊母上下掃了秦情一眼,秦情的美麗是無庸置疑的,四肢纖細修長豐胸細腰,瘦不見骨。一襲粉色紗裙簡單不失雅致,再加上秦情身上那種的疏離淡雅又隱隱危險魅惑的矛盾氣質,簡直讓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這也是哪怕秦情坐在灰暗偏僻的角落處,也有不少人能一眼找到她的原因。

  楊母目露厭惡與一絲淡淡的嫉妒,然後聲音很冷靜也很直接地說:“希望你以後少出現在靜靜的麵前,如今的你們已經不是一檔次的人了。她如今的地位也不是你們這種跳梁小醜可以攀附得上的。”

  別人或許猜不到楊母要說什麽,但當楊母第一眼神出來後,秦情就知道她要說什麽了,所以聽了她她沒有什麽意外,甚至出乎楊母意料地沒有露出絲毫憤怒的表情,隻是淡淡地說:“好的,我知道了。”

  不知為何,秦情這樣的回答反倒激起了楊母的怒氣,她有一種過來羞辱對方反被羞辱的感覺,她挺挺胸,冷冷地說:“不要以為你們曾經說過幾句話就是朋友,現在的靜靜可不是什麽阿貓隊狗可以接近的,你們出現在她的周圍隻會降低她的水準,尤其是你……”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情一眼:“一個隻有初中畢業的村姑,以為長得漂亮就能混演藝圈了?”

  這人還挺無聊的,居然去查自己,秦情臉色沒有變,唇角微笑卻是加深了幾分。不得不說,秦情平日裏與人為善,但並不代表她是吃素的,若論起嘴上撕逼,前世裏浸淫演藝圈數十年的她還真沒有怕過誰。她淡淡地開口了:“阿姨,長得漂亮為什麽不能混演藝圈呢?難道要長得醜而且是學曆博士才能混嗎?阿姨應該學曆不錯吧,不如也現在也進來混混娛樂圈如何?”

  一口一個“阿姨”,刺得楊母心口老痛。看看秦情冷漠淡然的表情,仿佛完全不將她當回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你,居然這樣跟我講話。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身份,不就是一個二流龍套,為了混上位各種□□被摸,一路混上來的……比起我家靜靜,你們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誰看了都知道雲泥之別!”說到自己的女兒,楊母眼睛仿佛發出了光芒,那一刻,她的表情真的是與有榮焉加得意非常:“我們家靜靜,是我細心嗬護出來的真正淑女,所以,才會有達官貴人看得上我家孩子,你這種破爛二手貨怎麽跟她比,我們家靜靜可是處女,娛樂圈最缺少最幹淨的處女——”

  秦情淡淡地截口:“所以呢,她現在還是嗎?”

  楊母的話噎住了,如今女兒在方熙宇麵前得寵,當然不可能還是了,她要說是,不是說方熙宇生理功能有問題嗎?這話傳出去,不得把方熙宇得罪死?她還指望自己家生意能傍上方家呢,要知道,方熙宇就是手指抬抬,就夠她家裏富甲一方的了,更別說因著她能抬出方家這個姓氏,讓各方勢力都對著她點頭哈腰,拱手奉禮,便是封疆大吏都差人為她獻上資源,她是絕對不敢有一絲可能得罪方熙宇的。

  她要說不是,光看著秦情含笑略帶譏諷的表情就知道她言下的意思,如今她女兒已經不是處女了,又有何資格在她麵前趾高氣昂呢?她哼了口氣,說:“跟你們這種隨意跟男人的女人比,我家靜靜可不像你們,人家隻有方公子一個男人過。”

  是嗎?大概楊母細心培養,不允許她接觸外界的事物,不允許她觸碰權貴之外的男人,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把女兒當做交易權力與金錢的砝碼,甚至進入演藝圈,也不過是為了鍍金與跨越階級,可憐的女孩,母親的財富欲望將她淪為了工具,秦情在心底為楊冰靜感到悲哀,看著眼前這個老女人,不由得從心底一陣厭惡,淡淡地說:“阿姨有什麽話可以直說,不需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你若是想警告我不要接近楊冰靜小姐,我也同意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離開了……”她站起身準備去化妝間。

  結果楊母不讓她走,她一個邁步擋在秦情麵前,認真地直視秦情的眼睛,咬著牙說:“我給你五百萬,你離開星辰,離開帝都。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好大的數目,好大的口氣。且不說離開星辰要賠上多少的違約費,光秦情手裏的存款雖然不多,也不會為了區區五百萬就退出娛樂圈。楊母的氣量狹小又小肚雞腸,連出手都這麽寒酸,實在是又可氣又可笑,秦情不怒反笑,道:“阿姨真是大方,連星辰的解約金都沒有打聽清楚,就在我麵前報數字,這數字可真是讓人受寵若驚。阿姨,不如我給你五百萬,別再出現在我的麵前如何?”

  “你——”楊母沒想到秦情敢這樣回答自己,手指都想揚起來,立刻給秦情一個巴掌,可一想到這裏雖是角落,但這麽多媒體在場,後麵又一堆粉絲拿著手機相片拍偶像,萬一不小心被誰拍到秦情被扇巴掌的畫麵放到網上,引起軒然大波可就不好了。要知道,抬出方熙宇的名字,是可以抹殺掉記者媒體筆下一切,但粉絲路人可不管的,他們若是把視頻照片發到網上,引來好事者圍觀,那她找人壓下去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秦情也知道楊母不敢,甚至她也清楚,方熙宇看都不看楊母一眼,明顯是完全看不上這個老女人的作派的。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秦情——”她抬頭望去,隻見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劉依瑤站在不遠處,她身邊站著一個人,赫然是影帝張炎衡,此時身後一陣粉絲的山呼海嘯的尖叫,而在喧鬧聲中,秦情看見了劉依瑤關心的眼神。

  秦情向她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用幫忙,轉頭望向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楊母,大概她也想不到自己會認識劉依瑤這樣的人吧,她淡淡勾起一抹笑,笑容裏的眼神從一派溫淡如水慢慢劃開一道口子,微微露出了妖豔崢嶸的冷酷之色,她的嘴角還是那麽溫柔,但她的眼神慢慢變得鋒利,如一把刀,緩緩割向已經開始驚懼的楊母,楊母身體微微後退,秦情卻是緩緩靠近她的耳邊,低聲說:“我知道在你心底你最懼怕什麽……”

  楊母聽了這話,瞳孔收縮肩膀一抖,還在她沒有想好任何話語反駁時,就聽得秦情淡淡地繼續說:“別做得太過分,否則,我不但不會消失,說不定第二天就上了頭版頭條,讓不該注意到的人

  重新注意到……”

  她抬起頭,遠離了楊母的耳邊,看著她臉色鐵青額頭沁出微汗的樣子,抿著紅唇笑得如水溫柔地說:“既然你把我查得那麽清楚,也應該知道,隻要我明天願意,明天就可以跟很多人發緋聞公告,上最高熱搜。”

  說完這話的秦情清楚地看到楊母眼底的那層無法控製的害怕,像楊母這種小人,甫一接觸就要狠狠下死手,不給她一絲喘息掙紮的機會,否則手段溫柔隻會被她認為你好欺負。同時在秦情心底,也泛起一股讓全身愉悅享受的惡之顫栗,那種顫栗的快感,是她前世裏熟悉的,熟悉到她有一些害怕……

  這種輾壓對手一切的強烈勝欲,與看到對方挫敗失落的表情所帶來的周身快感,那種權欲所帶來強烈興奮感,是她前世裏再熟悉不過的,而且,她也深深了解,這種快感是有極度讓人上癮的……

  她的眸光暗了暗,收回一切情緒,淡淡丟下一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別來煩我。”

  前一刻惡之妖冷,後一刻雲淡風輕,秦情表情收得極快,走到劉依瑤麵前已經恢複了原來那個淡漠自在的她,她微笑朝劉依瑤點點頭打招呼,並在劉依瑤的引薦下,與影帝張炎衡握了握手,劉依瑤笑著在她耳邊輕說:“本來想解救可憐無辜的灰姑娘,誰知道原來卻是一個長著毒刺的玫瑰呢,秦情,你真是出人意料呢。”如蘭的氣息吹拂在耳邊,有絲撩動人的意味,秦情表情不變,笑說:“真的嗎?我怎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