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書生愣了一下，仔細端詳著秦小樓手裏的笛子，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秦小樓眯著眼睛仔細盤算了一下：“三師廟外麵死了一個，養異獸的那個地牢那邊兩個也死了，獵人那邊死了三個，剛才那三個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這麽算的話，這九個人正好都死光了。”

  他又看著病書生，“說起來，你應該也算進去吧，這樣正好死十個。”

  病書生搖了搖頭：“我拒絕。”

  秦小樓勸道：“為什麽呢？湊個整數多好。”

  病書生不想和他商討這件事，隻說：“我要是死了，你們拿什麽對付蘇醒者？”

  秦小樓一愣：“什麽蘇醒者？”

  病書生故弄玄虛似的說道：“從死亡中蘇醒的戰士，見過沒？”

  秦小樓歪歪頭：“這不很常見嗎？我就是啊。”

  病書生看了看秦小樓，忍不住拍了一下手：“也，也不是很常見吧？一般人死了就是死了。她這個是死了之後又複活的。”

  秦小樓疑問道：“複活之後就打不死了嗎？”

  病書生搖了搖頭，尷尬道：“也不是說就打不死了，隻是沒那麽容易死了。”

  秦小樓鄙夷道：“這有什麽了不起呢？如果還是一打就死的話，那為什麽當初不直接用活人呢？”

  病書生解釋道：“這怎麽跟你說不明白呢。這個雖然也會死，但不至於一打就死，隻要不是超過極限的傷害，他們就能快速回複，繼續戰鬥。而且數量眾多，戰鬥力強悍，很不好對付的。”

  秦小樓道：“有多強悍呢？罡身嗎？”

  病書生為難道：“這……罡身倒還不至於，起碼比以前強了十倍。”

  秦小樓道：“也不是很厲害嘛，他們不都是山賊嗎？強了十倍也不過就是十個山賊而已嘛。”

  病書生不得不認同：“這麽說也行。不過架不住人多啊。”

  他開始講解：“你想啊。他們人均二重九階的戰鬥力，而且接近不死之身，單挑的話可是能夠對抗三重的。哪怕是個宗師也得用暴氣一個一個打，幾百個一擁而上的話，宗師又能堅持多久呢？”

  秦小樓算了算：“暴氣嗎？一個小宗師能打二三十下吧，大宗師的話，估計能打一百多個？”

  病書生一拍大腿，點頭道：“這就是了嘛！這裏有兩百多個成品，還有兩千個半成品，你那邊有幾個大宗師呢？”

  秦小樓又算了一下，喜道：“剛好啊。我們有一個半的大宗師，加上我的話就算三個吧。夠用了。”

  病書生道：“都說了還有半成品呢。”

  秦小樓撓頭道：“半成品也算？”

  病書生道：“所謂半成品就是具備肉身條件了，但是還沒有蘇醒的那些，一旦它們蘇醒了，你拿什麽來擋？”

  秦小樓這才有些慎重了：“這麽說還真挺厲害的。那他們什麽時候醒呢？”

  病書生道：“半成品的話，靠他們自己是醒不過來的，這些東西和蘇醒者不一樣，它們沒有自己的靈魄，隻能被主宰他們的人用念力操控。而雞小鳳就是它們的主宰者，她給他們加上了自己的印記，隻要她念力恢複一部分，就可以喚醒一部分。”

  秦小樓道：“那還擔心他們幹嘛，我們先把雞小鳳打死不就行了？”

  病書生道：“那你以為我在跟你說什麽呢？雞小鳳是打不死的。”

  秦小樓道：“沒關係，我們可以活捉她。”

  病書生道：“哪有那麽容易，她有千蝶化身，每一個都足夠讓她重生的。”

  秦小樓無所謂道：“那就把這個千蝶都打死不就行了？真的有一千個嗎？”

  病書生：“也許吧。她自己這麽說的，但我隻見過一次，一大群小紙人繞著她飛，能看到的就不下於一百個。”

  秦小樓道：“她搞不好隻有這麽多。她殺秦宏基的時候用了幾十個，可心疼死她了。”

  病書生道：“不管怎麽說，就算隻有這些也很不好對付，我們需要一個詳細的計劃。”

  秦小樓故意做出驚訝的模樣：“什麽叫我們？你為什麽覺得我需要你的幫忙呢？”

  他說著握緊了拳頭。

  病書生麵無表情：“你準備現在就殺我嗎？”

  秦小樓點點頭。

  病書生道：“那你知道我為什麽需要這個小姑娘幫我推車嗎？”

  ……

  病書生道：“半年前，雞小鳳找到了我。她說她有一份古籍抄本，可以複生三百年前曾經肆虐九國大地的亡靈軍。但是因為隻有殘本，所以她需要一位精通天養術的外科醫生。恰巧，我就是這麽一位。”

  “多年來，我為了治好自己的雙腿，閱盡古籍，遍訪名家，雖不敢說登峰造極，但是活著的人裏麵也沒有幾個比我更有資格稱為天養師的。隻是我缺少幾種珍稀材料，幾個關鍵的步驟沒辦法完成，否則我早就已經重新打通腿上的經脈了。”

  “雞小鳳神通廣大，正好可以為我提供材料。世界上僅存的五種九級異獸的血液以及一些早已絕世的晶石種類她都有庫存。據她說這些材料和那半本有關亡靈軍的古籍都是從一個囚禁她的老光頭家裏偷出來的。我對她的這些故事也不怎麽感興趣。但是她那些材料確實對我幫助很大。而且她主動提出可以幫我複活我的師兄。”

  “雖然我知道所謂的複活隻不過是借屍還魂，但師兄已經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哪怕他成了妖怪，也總好過神魂俱滅。我就答應了她。”

  “雞小鳳用她的媚術俘虜了很多男人為她效命，我知道她早晚也會對我施展媚術。現在我們的實驗已經到了尾聲，隻怕要不了多久她就會過河拆橋，抽走我的靈識，把我變成她的奴隸。”

  “我又怎麽會沒有防備呢？我找了很多女孩，表麵上是用來服侍我，其實我暗中給她們植入了我的靈識碎片。大部分女孩都因為神魂衰弱或死或瘋，隻有這個小青兒還不錯。”

  “有了她，雞小鳳就沒辦法完全控製我，我就還有翻盤的機會。而如果我先死了，我的神識碎片就會在小青兒的腦子裏崩壞。她也活不了多久。”

  “正好你們也認識，我現在拿她來要挾你，不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