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預感,不大好
作者:花做的雪茄      更新:2021-02-04 11:47      字數:2034
  蕭鸞以為那災民這不過是漏網之魚,才有機會到京城告禦狀,隻要他堅決否認,皇帝就無法治他的罪。可沒想到那災民手裏竟然有州官與禮部尚書林豐的來往書信和送禮的賬本。

  而林豐又是個貪生怕死的,一口咬住是蕭鸞指使,還有蕭鸞一姬妾的證詞。這還沒完,去年黔州旱災,蕭鸞主理賑災,因為州官沒有“孝敬”,而導致災情惡化,餓死的百姓橫屍遍野。

  這一舊賬此時突然被翻起,也一共並案處理,蕭鸞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棘手。盡管蕭鸞再後知後覺,也知道這兩件事並非偶然,但他此時光顧著應對皇帝和刑部,根本無暇分身去查幕後主使。

  就在蕭鸞忙得焦頭爛額時,就在眾人翹首以待蕭鸞的後續結局時,邊境傳來消息:大曆邊防增兵三萬。

  慕容瑾在書房,聽到莫東的稟報,不由地皺起眉頭,“大曆?”

  蕭衍聞言也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對慕容瑾說:

  “我記得你說,在雲城遇到的探子,是西涼人。而且那密函上,也能看出是西涼有所異動。”

  慕容瑾點了點頭應道:“那探子是西涼人沒錯,蓮音檢查過,他胸口有狼頭刺青。”

  慕容瑾當初在雲城小客棧裏遇到的那個探子,他身上的密函是西涼的軍中密報,不會有錯的。

  蕭衍並不覺得慕容瑾的情報會有錯,而西涼以草原為生,信奉狼王,在胸口有狼頭刺青,必定是西涼人無疑。蕭衍心中也有疑惑,開口說道:

  “所以我便派人密切留意,而這段期間,並未發現西涼軍有任何異常。”

  慕容瑾聞言不由深思起來,“難道那個不是西涼探子,而是叛徒?”

  蕭衍見慕容瑾眉頭緊鎖,便走到她身旁,撫平了她緊皺著的眉間,開口說道:

  “不管如何,大曆正月才與我軍正麵交戰,並未獲得好處。短短半年又再挑起戰爭,後勤資源應該有限,倘若拖上一些時日,也就不足為懼了。”

  大曆國土和各項資源都不及大蕭的五分之一,雖然暫且不清楚大曆國此舉的目的,但是若是要打仗,大曆國絕對吃力不討好。

  但是慕容瑾卻不擔心這個,反而深思片刻,然後開口:

  “你還記得當初在峽穀的瘴氣嗎?”

  蕭衍想了想,當初他與蕭懿都被困在裂穀之中,中了大曆軍的毒氣,動彈不得。當時便覺得大曆軍勝之不武,實在卑鄙,幸好有慕容瑾。

  蕭衍想到當時還不知道慕容瑾就是沈瑾,因而錯過了一次相認的時機,有些後悔。握著慕容瑾的手緊了緊,聲音也放柔了些:

  “記得,當時還是你救了我們!”

  當時竺勻雖沒有承認,但慕容瑾卻已經有定論,“那毒氣和瘟疫,皆出於西涼前天師之手。”

  蕭衍聞言眉頭微蹙,聲音沉下幾分:“你的意思是,西涼和大曆可能聯合對付大蕭?”

  慕容瑾搖了搖頭,剛剛被蕭衍撫平的眉頭有緊鎖起來,“我未能確定,不過按照琉璃閣傳來的消息,最近西涼境內,確實有所動作。”

  卿夜離已經解了毒,回到了江南修養。離開西涼之前,他送來情報,說西涼正在征收壯丁,重整軍隊。

  蕭衍覺得此事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兒確實不能斷言,“西涼與大曆之間是世代宿仇,要言和聯手,可能性不大,不過也不能忽視,我派人去刺探一下。”

  慕容瑾也深知如此,所以當初得知竺勻幫助大曆軍在戰役中用瘴氣,並沒有懷疑到西涼國與大曆國會聯合。如今僅憑西涼探子的一封密函和大曆國邊境增兵也不能就說他們是串通好了的。

  慕容瑾隱約覺得,這次有些與往常不同,心中有些不安:

  “如今大曆國隻是邊境增兵,雖說還沒有挑起戰爭,但是挑釁意味很明顯了。大曆國這二十幾年一直對大蕭不斷進犯,無論成敗都從未停止,近幾年更是猖狂,這次父皇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了。”

  慕容瑾心想大曆如此頻繁進進攻大蕭,恐怕這次大蕭皇帝要先發製人了。

  蕭衍聽出了慕容瑾的擔憂,“我身為三軍主帥,上陣殺敵是我的職責。再說,我還是大蕭的皇子,為父皇分憂,也是我的本分。”

  慕容瑾確實擔憂,戰場上有多險惡她是知道的,如果皇帝這次非要把大曆製服,那麽必定是一場惡戰。慕容瑾猶豫著開口:

  “我知道,隻是這一戰恐怕不易,在月夕之前是回不來了,你......”

  月夕節,便是蕭衍的毒發之日。這場戰役十有八/九是不會那麽快結束的,若是蕭衍在邊境毒發,情況就不大好了。

  蕭衍見慕容瑾如此擔心自己,心中軟得一塌糊塗,隻得把慕容瑾攬在懷裏,輕聲說:

  “放心,我帶著解藥,雖然毒發期縮短了,但好在解藥還有效。”

  慕容瑾這段期間也不斷地查閱醫書,研究西涼的蠱毒,但效果並不明顯,“卿夜離說,師父已經和竺勻留在西涼,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但慕容瑾哪是會服輸的人?雖然那是奇毒,但她也絕不會因為一時的失意而心灰意冷,否則她還算什麽“女神醫”?

  蕭衍心疼地吻了吻慕容瑾的額頭,知道她為自己的毒費了不少心力,“你不用太擔心,父皇征戰的聖旨還沒下來,戰局也還未定。”

  慕容瑾在蕭衍溫暖的懷抱裏蹭了蹭,悶聲道:

  “我總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

  蕭衍怔了一下,他何曾見過慕容瑾如此脆弱的模樣?心裏最軟的那塊肉就像被人掐過一樣,又酸又疼,隻好忍住,啞著嗓子說:

  “沒事的,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