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冰帝學園某個比較僻靜的花壇角落, 午休時分五虎退正帶著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坐在這個角落裏聊天。

  “……我不喜歡吃烤紅薯？我什麽時候說過這個話？”五虎退努力回憶了一下在死神世界的事情。

  然並卵, 由於五虎退曾經在死神世界度過了太漫長的歲月, 而且那時心情不好記憶也是漫不經心的, 除了性格和正常的時候不同，五虎退真記不起自己還說過些什麽了。

  ——也許是信口開河的東西太多，一時間都沒什麽想頭。

  “有一年冬天我說要送你去真央靈術學院，可是鏡花水月你說你不想去。”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提醒了一句, 說道。

  “那天晚上市丸銀用烤紅薯代替柿子送給你, 可是你卻說自己不喜歡吃烤紅薯。”

  為了幫助五虎退回想起久遠的曾經，藍染惣右介還專門提到了真央靈術學院這件事。

  從前在死神世界, 市丸銀來找五虎退的時候總是用各種奇怪的東西投喂五虎退這位據說是斬魄刀鏡花水月的刀靈, 五虎退關於這方麵的記憶太多都麻木了。

  但是藍染惣右介提到真央靈術學院, 這件事很有標誌性，五虎退倒是一下子就想起來是有這麽回事。

  ——畢竟說要把五虎退送到真央靈術學院，藍染惣右介隻提過那麽一次，五虎退說不想去之後他就再也沒問過這個問題了。

  “我那個時候不喜歡吃，現在又喜歡吃了唄。”五虎退說的隨意。

  那你那個時候喜歡吃甜食, 現在也沒見你不喜歡了, 人的習慣哪有那麽容易改，藍染惣右介懷疑的眼神。

  “是有一些原因的。”五虎退眨眨眼。

  “我很想聽聽是什麽原因。”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一臉微笑，說道。

  “順便, 我也很想知道鏡花水月你怎麽改變這麽多了？”

  剛開始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不是經常跟在五虎退身邊, 所以對五虎退現在的性格有些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偶爾違和的感覺也隻是一帶而過, 想要深究都沒什麽事實憑證。

  可是這幾天由於身體原因和五虎退同進同出之後，五虎退對外那種開朗活潑好動伶俐……總而言之和以往窩在家裏死宅的冷淡性格完全不同。

  這麽大的變化，傻子也能看出來有什麽不對勁，何況藍染惣右介可不是傻子。

  “我記得鏡花水月你從前性格很安靜，可是現在……變化很大啊。”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不動聲色的觀察了這麽多天，現在終於把這個問題問出口了。

  “……”五虎退。

  所以說，從一開始就是誤會啊。

  嗯，不過五虎退在死神世界自閉了那麽多年，想開了之後就和藍染惣右介分道揚鑣了，這麽一想，承受了自閉叛逆期五虎退所有的毒舌和尖銳，藍染惣右介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你要知道，人是會變的。”盤膝坐在花壇上，支著小腦袋看著藍染惣右介的五虎退眼神純良。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會變這麽多。”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看著五虎退的表情非常有耐心，看起來不管五虎退怎麽扯都樂意奉陪的樣子。

  五虎退噎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話的說道：“我是說，和你見麵的時候，我就已經變過一次了。”

  嚴格來說，調皮搗蛋愛熱鬧才是五虎退的本性，和藍染惣右介認識的時候，恰好是五虎退自閉叛逆最反常的時期。

  “我那個時候心情不好，因為不想回家所有才躲在你們世界裏麵裝斬魄刀的。”五虎退一攤手，說道。

  “結果沒想到你的斬魄刀就是鏡花水月，為了不斷了你的死神之路，我隻能假裝鏡花水月回應你的召喚了，我就是這麽舍己為人呢，哎！”

  稍微偷換了一下概念，五虎退就把曾經遲遲不回應藍染惣右介的召喚導致這位死神差點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事情給一筆帶過了，點個讚！

  不過藍染惣右介可沒那麽好忽悠。

  現在都在靈王宮工作這麽久了，之前死神也做了那麽多年，藍染惣右介回過頭就發現當年召喚自己斬魄刀的時候，有件特別奇怪的事情。

  照理來說，成為死神最艱難的門檻就是得知自己斬魄刀的名字，而如果知道了自己斬魄刀的名字，召喚斬魄刀始解就成了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藍染惣右介曾經早就知道了自己斬魄刀的名字，可是呼喚了那麽久的鏡花水月都沒動靜，這件事想想真的很奇怪啊！

  “我那個時候在睡覺，怎麽聽得到你的呼喚。”對於這個疑問，五虎退回答的非常理直氣壯。

  反正當初知道五虎退消極怠工怎麽都不回應藍染惣右介這個‘主人’的隻有刀靈宮中的岫白雪。

  而岫白雪的主人朽木露琪亞曾被藍染惣右介坑過，岫白雪怎麽也不可能在藍染惣右介麵前掀小夥伴‘鏡花水月’的老底。

  計劃通get！

  “……”藍染惣右介。

  好吧，他對這件事的懷疑的確找不出什麽有力的憑證，也就這樣了。

  不過。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小人偶模樣的藍染惣右介打量了一下現在看起來就是個熱情助人的好少年的五虎退，若有所思的說道。

  “朽木白哉的妻子朽木緋真曾經病重，這位整連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的治療都束手無策了，可是卻莫名在某一天忽然失蹤。”

  “再次見麵的時候，這位夫人卻成為了守護靈王宮的零番隊的副隊長，鏡花水月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當初的官方說法，朽木緋真在病重的時候遇到了偶然來屍魂界巡邏的零番隊的隊員，被看出有守護靈王宮的資質所有被帶走了。

  而讓一個普通的整成為擁有靈力的死神，這件事在屍魂界裏麵是不可思議的，但是如果扯上無所不能的靈王和靈王居住的靈王宮，反而卻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藍染惣右介曾經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因為也明白靈王宮中的確有些可以打破常規的奇跡力量，所以雖然疑惑但是沒什麽疑心，最多感慨一下朽木緋真的幸運而已。

  可是現在看看五虎退，又有了自己親身的經曆，藍染惣右介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不說別的，後來在靈王宮中工作的藍染惣右介，雖然沒有成為真正能掌管死亡的靈王，可是文書工作接觸了不少文件。

  關於朽木緋真原本的命運和死亡，藍染惣右介的印象裏也和事實完全不同。

  人的命運雖然不是一定會一成不變，可是相差這麽多，總要有個原由吧。

  “……”被抓住馬腳的五虎退。

  算了，反正這麽多馬腳總會有那麽幾個被扯住的，時隔這麽久之後再次見到藍染惣右介，五虎退其實已經有這種心理準備了。

  而關於朽木緋真的事情，藍染惣右介猜的沒錯，的確和五虎退有些關係。

  ****回憶ing****

  靜靈庭這年的夏天酷暑難耐，格外難熬。

  可是即使如此，站在妻子病床外的六番隊的隊長朽木白哉此時也覺得深入冰窖。

  “朽木隊長，令夫人的高燒雖然退下了，可是她的問題從一開始其實就那麽一個。”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站在病房外和朽木白哉小聲交流，語氣有些惋惜的說道。

  “以一個整的身份陪伴了朽木隊長你這麽多年……令夫人真的意誌力很堅強。”

  普通的整是不能和死神待在一起太久的，死神身上無處不在的靈壓會壓迫整的生機。

  而像朽木白哉這樣隊長級別的靈壓，朽木緋真能在他身邊相伴這麽幾年，除了平時有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的治療，緋真本身的意誌也值得稱讚。

  “我也說不清到底還有幾天，或者隻有幾個小時，朽木隊長你好好陪陪她吧。”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頓了頓，說道。

  “如果朽木隊長你想帶令夫人回家，注意路上別著風就可以了。”

  “……多謝。”朽木白哉對醫治自己妻子的卯之花烈深深的鞠了一躬。

  卯之花烈避開了半禮，就這樣離開了。

  這天晚上，朽木宅邸的臥室中。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的朽木緋真，終於睜開了眼睛。

  點滿了蠟燭的室內晃動著橘色的光芒，在這樣溫馨的顏色中，朽木白哉一向清冷的氣息此刻也柔和了不少。

  “白哉大人。”朽木緋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帶著些大病初愈的虛弱，聽著讓人心酸。

  “別說話了，你要好好休息。”朽木白哉為妻子撚了撚被角，麵上看不出什麽的溫和說道。

  “等你好起來我就陪你去遊湖，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白哉大人，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朽木緋真的眼神如水，溫柔而傷感。

  “……別亂想，沒事的。”朽木白哉握住了妻子的手。

  而此時躲開了藍染惣右介和市丸銀他們，翻著牆悄無聲息的來到朽木宅邸最中央的庭院的五虎退，越過重重障礙來到朽木緋真所在的房間門口，正好聽見了朽木緋真的話語。

  朽木緋真說道：“能陪在白哉大人身邊，我並不覺得有遺憾，隻是會覺得很抱歉。”

  “對不起，明明知道我不能陪伴白哉大人你的一生，還這麽任性的出現在你的生命裏，為你留下這麽多的回憶和難以忘懷的傷害，我覺得很抱歉。”

  “真的，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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