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一睡幾百年, 五虎退從本體刀中醒來的時候, 才發現自己現在不在刀靈宮中了。

  ‘鏡花水月’在幾百年前認主, 現在的主人藍染惣右介正是靜靈庭五番隊的副隊長。

  而此時五番隊的隊長名為平子真子, 是一位齊劉海長頭發吊兒郎當的青年男人，未來某一天會被藍染惣右介這位野心家陷害而離開屍魂界。

  不過在這個時候，平子真子還好好的待在五番隊隊長的位置上，對藍染惣右介這位靜靈庭中的老好人相當不假辭色。

  “給我去買本女協八卦雜誌。”

  平子真子如此理所當然的一句命令, 性格‘溫和’的老好人藍染惣右介當然是好脾氣的言聽計從。

  隻是靜靈庭裏麵說大不大, 說小不小，遇到熟人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又被平子隊長指使的團團轉啊。”站在靜靈庭書店外麵，彼時還是個天才學生，未從真央靈術學院畢業的市丸銀臉上掛著假笑。

  “等到銀你畢業了來幫我，我才能悠閑一些吧。”一語雙關。

  買完隊長要的雜誌, 拿著書的藍染惣右介和市丸銀兩人同行了一段路。

  反正在靜靈庭之中, 那時年代古老還沒什麽監控設備的說法, 五番隊的副隊長藍染惣右介和真央靈術學院天才學生市丸銀的交情不錯, 這件事稍微注意一些知道的也沒幾個人。

  “居然在這樣不靠譜的隊長手下幹了這麽多年, 你可真厲害。”隨意看了眼藍染惣右介拿在手上的女協八卦雜誌封麵, 市丸銀一時間不知道該為那些大膽的女人心驚一下, 還是沉默不語比較好。

  ——連他們靜靈庭貴族的朽木白哉的八卦都敢寫。

  在靜靈庭當時階級比較嚴重，大部分的死神部門都被貴族把持的年代, 猜這群辦了女協八卦雜誌的女人背後有靠山, 這件事還真不是空穴來風呢。

  “隊長為人……灑脫不羈。”走在靜靈庭偏僻的小路上, 藍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鏡, 言語含蓄。

  “是討人厭吧，真好奇藍染你能忍多久。”市丸銀露出一個帶著惡意的笑容，語氣毫不在乎的說道。

  “等我畢業的時候，你該不會還是個區區副隊長？”

  市丸銀也是個在進入真央靈術學院之前就拿到了斬魄刀的天才學員。

  和表麵上能力平和偏輔助性的藍染惣右介的斬魄刀不同，市丸銀的斬魄刀神槍，是個從名字到能力都十分有攻擊性的斬魄刀。

  靜靈庭需要這樣有攻擊性能力的死神，單單是走一個過場，市丸銀在真央靈術學院能停留的時間最多也不過兩年左右。

  對於人員變動從來就不是很頻繁，甚至可以說是僵硬的靜靈庭來說，藍染惣右介這位五番隊的副隊長想要坐上隊長的寶座，無論是成為五番隊的隊長還是平調成為其他番隊的隊長都很難。

  怎麽想，市丸銀這樣的一句話似乎都是在諷刺藍染惣右介呢。

  不過藍染惣右介倒是不怎麽介意，他隻是語氣平和，言語間卻讓人感到腥風血雨的說了一句。

  “很快。”

  很快什麽？很快成為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嗎？

  哪怕表麵看起多風輕雲淡，藍染惣右介骨子裏就是那種會追尋向上台階的野心家。

  這種野心並不是一種經年累月偶然出現的激勵，反而是一種很少見到的本能。

  對於市丸銀來說，藍染惣右介這樣本能向上的野心家，或許也是他對此偶爾感到無能為力的克星吧。

  像藍染惣右介這樣的人，真的會有所謂的軟肋……這樣的存在嗎？靜靈庭此時還是一個比較古老的城鎮，哪怕死神貴族聚集的名頭也沒有讓這個城鎮看起來多豪華驚豔，頂多算是個比較幹淨的地方。

  鋪滿了整個城鎮的地磚和還算不錯的地下排水係統，讓這個城鎮中居住的居民比流魂街其他地方的人要舒適一些。

  但是對於五虎退來說，清醒的看著藍染惣右介這位‘主人’目前生存的地方，讓人有些興趣缺缺的失望。

  藍染惣右介就是在這個時候，第二次看見了自己斬魄刀鏡花水月實體化的人形五虎退。

  從第一次認主見麵五虎退把自己的本體刀當作鏡花水月借給藍染惣右介使用的那天算起，到現在第二次見麵，五虎退足足沉睡了五百年。

  漫長的時光模糊了記憶，這五百年裏每每藍染惣右介使用‘鏡花水月’對敵，卻總看不到第一次出現的那位斬魄刀的刀靈。

  藍染惣右介有時真的懷疑自己獲取斬魄刀的那天是不是做了一場夢，夢裏有一位自稱‘鏡花水月’的小男孩。

  而實際上，這個小男孩後來再也沒有出現。

  但是懷疑隻是懷疑，理智上藍染惣右介知道自己是沒有做過夢的。

  初遇五虎退的那天足夠刻骨銘心，夢境遠遠不能解釋當時藍染惣右介遇到的情況。

  所以在這猝不及防的一天中遇到意想不到的人，正和市丸銀走在分道揚鑣的最後一段小路上，卻忽然看見站在前方橋上眺望遠處夕陽的五虎退，藍染惣右介是有些驚喜的。

  捕捉到身邊藍染惣右介忽然專注而驚喜的情感，市丸銀仿佛嗅到腥味的鯊魚，忽然間敏銳了起來。

  可是順著藍染惣右介的眼神向前望去，除了看見一個陌生的小男孩之外，什麽東西也沒有。

  ……陌生的小男孩？

  “這是你生活的地方？”看著走過來的藍染惣右介和跟在他身邊一臉探究的不認識的市丸銀，站在小橋上的五虎退毫不在乎的毒舌了一句，說道。

  “真破爛，這地方根本不能住人。”

  比起五虎退曾經去過的獵人世界的現代，此時還處在古老年代的靜靈庭，真的隻有‘破爛’二字能形容了。

  “街道上都是爛菜葉子，小河裏流動的水一股臭水溝的味道，還有這個房子。”站在小橋上眺望了一下周圍的古老平房，五虎退嫌棄的說道。

  “木頭做的房子，這玩意兒一把火就能全燒幹淨了。”

  “……”市丸銀。

  這是哪裏來的貴族小少爺？

  在古老年代，隻有貴族家有財力構建石頭做的房子，五虎退說出的話不加修飾，也難怪市丸銀會誤會。

  “這些房子是古老了一些。”藍染惣右介好脾氣的笑了笑，說道。

  “不過我最近準備買一套新房子，坐落在靜靈庭的中心區，那裏的房子都是石頭做的，很漂亮。”

  “哦。”五虎退歪歪頭，毫不客氣的說道，“我餓了。”

  “我帶你去吃東西。”藍染惣右介微笑的說道。

  眼看著藍染惣右介帶著陌生的小男孩就這樣走了，留在原地的市丸銀愣了一會兒，才想到自己剛剛居然忘了打探情報。

  不過這種情報也不用費心打探。

  忙於學業的市丸銀半年後順利從真央靈術學院畢業，一躍便得到了五番隊三席的寶座。

  彼時已經讓五番隊前隊長平子真子等一眾死神退位讓賢的藍染惣右介，坐在五番隊隊長的辦公室中，這樣對來報道的市丸銀介紹過一旁正在吃柿子餅的五虎退。

  “這是鏡花水月。”藍染惣右介的眼鏡鏡麵反射著光芒，看不見眼神的麵龐高深莫測。

  “以後就是同伴了，認識一下。”藍染惣右介這樣說道。

  高冷的五虎退版鏡花水月坐在辦公室一旁的空座位上，連個眼神都沒給市丸銀，默默低頭咬柿子，懶得理人。

  “……還挺有脾氣呢。”市丸銀開玩笑般的譏笑一聲，說道。

  “不過斬魄刀也能成為實體，這件事可真是稀奇。”

  後麵這句話是市丸銀對藍染惣右介說的。

  其實所有的斬魄刀都能變成實體，在這個死神的世界中，這也算是公認的規則了。

  但是比起鐵打的斬魄刀，流水的死神顯然不怎麽靠得住，所以很少會有斬魄刀以實體的模樣出現在現任的主人身邊。

  隻是很多年以後市丸銀回想起來，某些預兆似乎從一開始就有了。

  比如‘鏡花水月’對他們這些死神的冷漠，以及後來不為人知的五虎退認識靜靈庭第一大恐怖組織——女協的過程。

  當初把五虎退介紹入靜靈庭女協組織的成員就是市丸銀最在意的青梅竹馬鬆本亂菊，而為五虎退打掩護的便是五番隊內部的女協成員雛森桃。

  藍染惣右介的眼睛裏看到的都是未來，野心家的內心也裝不下太多與自己的目標沒什麽瓜葛的事情。

  這也就意味著，當女協八卦雜誌由於某位知名不具的小男孩的內部爆料而蓬勃發展的時候，藍染惣右介對此反應遲鈍。

  而在市丸銀他們反應過來之後，靜靈庭裏麵某些邪惡的CP組織已經紮根深厚，護庭十三番好幾位隊長聯合的強大權利也不能阻止下屬死神的自我磕糖。

  強大的壓力滋生頑固的瘋狂，那段對於好幾位護庭十三番隊高位死神來說不可言說的時期，後來被冠以‘藍色恐怖’的統稱。

  而在很多年之後，遲遲找不到昔日‘藍色恐怖’來由的藍染惣右介，跟著彼時恢複身份的五虎退參加了一次幾乎全是女性的‘文藝社’會議。

  某些曾經找不到答案的疑惑，似乎……真相大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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