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詩會(2)
作者:柴寶      更新:2021-03-10 00:51      字數:2345
  站住!

  背後響起一道聲音,古玉不得不停下腳步,他垂著腦袋,生怕被看見了臉。

  “你是哪個書院的,叫什麽名字?”

  古玉捏緊了拳頭,額角的冷汗順著鬢發淌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在下玉明書院秦少安。”

  “玉明書院秦少安……嘴巴閉緊點兒,不然小爺不介意要你的命!”

  “滾吧!”

  古玉垂著頭倉皇離開,剛跑幾步便被一個年輕公子擋住去路,那公子盯著古玉的發頂,譏諷道:“玉明書院秦少安……嗬嗬,就你這種遇事兒就跑的人,根本就不配讀書!”

  說完,他便指著另外一個貴公子:“桂燁磊,你膽兒挺肥的,明知道你們桂家就是因著強搶民女才被降爵的,這才過去了多久,你就嫌棄你們家的爵位高了想再降一級?”

  桂燁磊將手裏的姑娘往地上一扔,腳踩在她身上:“施文鼎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個女賊偷了小爺的錢袋,被小爺抓了個現行!”

  那姑娘痛哭流涕地看施文鼎:“不是的公子,民女就是個賣花兒的,民女沒有偷錢!”

  “公子救命,求您救救我,這位公子他是要侮辱民女!”

  施文鼎聽了這話就一個健步衝向桂燁磊,然後抬起一腳將他踹飛。

  古玉乘機跑了,邊跑他邊跟自己說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他得想想怎麽辦,撞破了公子哥兒的這種事兒……一個不小心就會麻煩纏身萬劫不複!

  直接離開肯定不行,一定會被懷疑的。

  但是不走的話,剛才他的去處就必須得解釋清楚。

  當古玉看到影影倬倬人影的時候,他停下腳步,雙手撐在膝蓋上使勁兒喘(息)。

  很是花了些時間才平複心情,這時,他看到不少學子都圍著四大花魁,忽然心裏就有了主意。

  古玉整理好儀容之後去尋了一位剛跳完舞的舞姬,彬彬有禮地跟她行禮:“姑娘,小生崧潭書院的學子古玉,見姑娘舞姿妙曼優美,如天上的仙女下凡,甚是傾慕,小生在此等候多時了……還請姑娘能賞臉,小生想為姑娘作畫一幅。”

  那舞姬見古玉相貌不凡,又溫文爾雅,心中一蕩,紅著小臉兒跟他屈膝行禮:“讓公子見笑了,奴願聽公子吩咐。”

  見她答應,古玉狠狠地鬆了口氣。

  “不知姑娘可否隨我下山,我不會虧待姑娘的!”說完,古玉從袖兜裏掏出一錠銀子來遞給她。“姑娘別誤會,小生也是怕姑娘被家人刁難,故……實在是褻瀆姑娘了。”

  舞姬沒接,隻讓她跟著自己去找龜公。

  龜公可不怕古玉騙人,反正送他們下山的車得是青樓的車。

  古玉故意帶著舞姬去同窗麵前晃了一圈兒,他雖然知道這樣會對他的名聲有瑕,但眼目下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他前腳在書院同窗們羨豔的目光下帶著舞姬走了,後腳就有人慌慌張張從林子裏衝出來:“大夫!”

  是個侍衛打扮的人,他背上背著一個血糊糊的人。

  “可有大夫?”

  山上哪兒來的大夫,詩會又不是比武大會,還得準備個大夫備著。

  隻能往府城送。

  承恩伯世孫重傷昏迷,自然是驚動了知府,知府將府城醫術最好的幾個大夫聚集在一起,大家看到他頭上的傷都紛紛搖頭。

  跟來的施文鼎就想起他弟弟身邊跟著一個從太醫院退下來的太醫,便跟知府說了一聲兒,知府忙派人跟他去請。

  然後就將古郎中跟個刁大夫給請來了。

  兩人檢查了一番桂燁磊的傷勢,商量了一番之後刁大夫便道:“傷的是腦袋,我們隻能盡力先保住他的命,但也隻能保住一時。”

  “不行,世孫是伯府的獨苗苗,一定不能有事兒!”一個侍衛拽住刁大夫的衣領狠狠威脅。

  刁大夫又不是沒有靠山,可不怕他的威脅。

  隻是他不能不考慮施文鼎,畢竟桂燁磊是施文鼎給揍成這樣的。

  而且別看程恩伯府是激怒了皇帝,從侯府變成伯府,可他們家有一個太後一個皇後在後宮,太子殿下也是他們家的外甥……就沒人敢小瞧了去。

  桂燁磊不能死。

  “老夫盡力吧!”刁大夫道。

  說完,他就跟施文鼎道:“還請四公子去找一下我們公子,我們公子身上帶著兩粒保命丸,還請四公子幫老夫取來。”

  古郎中道:“我徒弟應該也跟施公子在一起,還請您一並將她帶來。”

  刁大夫不讚同地看了一眼古郎中,這種事情他這個老家夥都不一定能扛得住,怎麽能把小丫頭給卷進來?

  但古郎中這話已經出口,他又不好反駁,隻道:“四公子快去吧。”相信公子不會讓小姑娘來淌這趟渾水。

  “不行,他不能走,是他打傷我們公子的,萬一他跑了咋整?”桂燁磊的侍衛攔住施文鼎的去路,他對知府道:“還請大人您派人去請施五公子吧!”

  施文鼎被他氣個半死,他想跑早跑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本官立刻派人去尋施五公子,隻是不知五公子人在何處?”林知府問刁大夫,刁大夫告知地址,林知府立刻派人去請。

  這頭他讓已經是同知的孫哲帶施文鼎去府衙暫時關押。

  林知府這般安排之後,桂燁磊的侍衛才沒繼續鬧騰。

  路上,孫哲問施文鼎:“四公子,您能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本官說嗎?”

  施文鼎就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孫哲道:“若事情真如四公子說的這般,那您是沒錯的,隻是這事兒也要盡快給國公府那頭送信,畢竟您傷的是當朝太子的表弟,皇後娘娘的親侄兒。”

  “哼!我才不怕他們呢!”施文鼎很是不在意,孫哲聽了他的話額角上的青筋都在跳。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這是涉及到兩家人的問題,您若是不跟家裏說一聲兒,那承恩伯那頭跟國公府發難,國公府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這事兒若是從國公府那邊兒的人嘴裏說出來,是一定會變味兒的!”孫哲是施樂丞安排到同知的位置上的,他也就算是施樂丞一派的人。

  故而才會跟施文鼎多這個嘴。

  施文鼎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就答應了下來,孫哲鬆了口氣。

  不過他這口氣鬆早了,因為一回到衙門,捕頭就過來說:“之前送過來的女人說,施四公子欲輕薄她,結果被桂公子看見了,桂公子要救她,施公子不肯,就將桂公子往死裏打……”

  孫哲臉色一沉。

  壞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