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惡毒女人,到底都不放過她。
作者:你那麽甜呀      更新:2020-03-17 05:31      字數:4468
  剛開始的時候,君輕塵扮作是自己的護衛,而沈卿依扮作是自己的丫鬟,兩人就這麽相識了。

  後來經過種種,慢慢地才知道彼此的身份,對彼此也早就產生了男女之情。

  直到沈卿依十四歲的時候,君輕塵在七夕節用萬千明燈向她表白,兩人才真正在一起。

  所謂的在一起,也不過是私下裏的互訴衷腸,彼此愛戀,並未拿到明麵上來,家裏人並不知道。

  君輕塵說,等她及笄的時候,便來鄭國公府求親。

  沈卿依自是欣喜,從未有哪一刻像那時一般,希望時間過的快點再快點。

  可誰知,就是在那一年,君輕塵突然變了,開始疏離她。

  以前來鄭國公府,他都是悄摸摸地來,兩人就像是在偷情一樣。

  後來,他便正大光明地來,可他來府裏,不是為了看她,而是為了找她的嫡姐。

  沈卿依感覺天都要塌了,明明跟她告白過,明明說等她及笄就來求親。

  結果,一轉眼,他就投向了嫡姐的懷抱。

  沈卿依氣得病倒了,那段日子過的渾渾噩噩,安姨娘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還勸誡了一番。

  左不過就是告訴她,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安姨娘並不是看不起自家女兒,真是君輕塵的身份在那裏擺著。

  就算是再不受寵,那也是皇子,怎麽可能娶個不受寵的庶女呢,對他的仕途和權勢地位,一點幫助都沒有。

  沈卿依整日裏以淚洗麵,就算他多次半夜來爬窗,也不再相信他的話,早把他當成了始亂終棄的渣男。

  甚至一度想要親手做個小人,天天往上麵紮針,詛咒他娶了嫡姐之後,也天天不舉。

  再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跟君輕塵打的火熱的嫡姐,突然成了先帝的妃子。

  就在冊封聖旨下來的那一日,還順帶著一道賜婚聖旨。

  同一天,沈卿婉被封為婉嬪,進宮成為貴主兒,而沈卿依被賜婚給寧王,擇日嫁入寧王府。

  沈卿依接到聖旨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跪在那裏久久沒有起來。

  等宣旨的太監前腳一離開,沈卿婉就跳了起來,紅著一雙眼睛,對她破口大罵,甚至上前拳打腳踢。

  沈卿依身上傳來劇痛,才恍然回神。

  不知是不是那道賜婚的聖旨給了她底氣,生下來就逆來順受的她,跟暴怒的小老虎一樣,第一次跟沈卿婉動手。

  兩姐妹誰也不讓誰,扯頭發,扇耳光,互相扭打在一起,戰況十分激烈,嚇壞了所有人。

  後來,好幾個嬤嬤上前,才把兩人扯開。

  就在那天晚上,沈卿依躺在床上,痛的嗷嗷叫,後背被抓了好幾道口子,隻能趴著睡覺。

  當她聽到窗戶響動的時候,也沒力氣下床去阻攔,眼睜睜地看著君輕塵爬進來。

  後來,她才知道,君輕塵之前故意疏遠她,都是為了把她娶進門。

  先帝一向不待見君輕塵,恨不能讓他死在戰場上,又怎會讓他娶鄭國公府的嫡女。

  眼見著他天天往沈卿婉跟前獻殷勤,心裏越發驚疑,便找他聊了兩句。

  明麵上說,若是你喜歡沈卿婉,朕便給你賜婚,實則就是試探。

  君輕塵做戲做了那麽久,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跪在先帝跟前,一臉悲傷地說,他並不喜歡沈卿婉,可神情卻像是死了爹娘。

  先帝見他如此,越發肯定,他是在打鄭國公府嫡女的主意,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十分不要臉的說。

  既然你不喜歡,那就作罷,不過沈家長女賢良淑德,錦心繡口,進宮做朕的妃子倒也合適。

  就這樣,君輕塵在先帝跟前做了場戲,先帝信以為真,就把他看中的女人搶走了。

  君輕塵心裏歡喜的很,麵上故意裝出悲傷欲絕的模樣,趁著先帝高興,又說自己年紀不小了,也該成親了。

  像他這樣的病秧子,能娶個鄭國公府的庶女就心滿意足了。

  那時,先帝剛搶了弟弟的女人,心裏難得有那麽點愧疚,便大手一揮,下了一道賜婚聖旨。

  彼時,鄭國公府適齡出嫁的庶女也就沈卿依一個,就把她指給了君輕塵。

  一個庶女而已,無權無勢,背後什麽靠山都沒有,對君輕塵一點助力都沒有,倒是合了他的心思。

  話說什麽姐妹同嫁,一門雙喜,不錯,不錯。

  沈卿依聽他說完之後,整個人都懵了,沒想到這人為了娶她,竟做了這麽大一場戲。

  沈卿婉那麽聰明,就算剛開始反應不過來,細細一思量,肯定能猜出其中貓膩。

  再者,君輕塵故意親近她的那段時間,守禮的很,連手都沒拉過。

  這麽前後一想,才知道中了君輕塵的套,原來他一開始就是奔著庶妹去的,還把自己當成棋子,利用了一回。

  也就是那時候,沈卿婉恨上了君輕塵,但她更恨沈卿依。

  要不是因為礙眼的庶妹的存在,君輕塵也不會那般算計她。

  這件事,成了姐妹倆徹底反目成仇的導火索。

  之後,沈卿婉入了宮,沈卿依嫁入寧王妃,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個的。

  沈卿依還以為那麽多年過去,沈卿婉已經把當年的事放下了,畢竟事情已成定局,她還給先帝生了皇子。

  直到她被一杯毒酒賜死,沈卿依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沈卿婉這樣的毒婦,睚眥必報,又怎會放過她,隻不過沈卿婉太擅長偽裝,而且很能忍。

  直到時機成熟了,一擊必中。

  獨孤雪嬌想到這裏,冷笑一聲,隻不過她垂著頭,並未讓別人看到她的神情。

  當年沈卿婉不過先帝後宮的婉妃,便能用毒酒弄死寧王妃。

  現在她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後宮最尊貴的主,想要對付獨孤雪嬌真是易如反掌。

  最起碼對沈卿婉來說,獨孤雪嬌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捏死。

  沈卿婉這麽對她,也是為了報複君輕塵。

  當年你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你,隻要是你看上的女人,我都要給弄死。

  這種扭曲的愛,根本稱不上是愛,就是執念。

  獨孤雪嬌深知這一點,早在來涼京之前,她就做好了心裏準備。

  隻不過,她可不是以前的沈卿依了,可以任由沈卿婉揉扁搓圓。

  “嬌嬌,你沒事吧?”

  獨孤雪嬌正陷在往事的回憶中,忽而手背上一熱,轉頭一看,君采昭正擔憂地看著她。

  對於沈卿婉對君輕塵的那點小心思,君采昭算是為數不多的知道內情的人。

  剛剛見沈卿婉當著這麽多人麵針對獨孤雪嬌,她心裏便咯噔一下,就怕這惡毒的女人對獨孤雪嬌下手。

  當年沈卿依是怎麽死的,君采昭也一清二楚,正是因為清楚,心裏才惴惴不安。

  沈卿依對她來說,不僅僅是十七弟的王妃,還是她為數不多的知心朋友。

  當年駙馬死的時候,正是她萬念俱灰的時候,若不是沈卿依天天陪著她,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來。

  就是這麽難能可貴的朋友兼親人,說沒就沒了,她心裏的悲傷不比十七弟少。

  十七弟消沉了好幾年,終於再次有了心上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毒婦得逞。

  君采昭暗暗攥緊手,這次,她一定要保護好獨孤家的小丫頭。

  獨孤雪嬌察覺到她手上用力,眼神也有些寒涼,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沈卿婉,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手背,反倒是安慰起她來。

  “大長公主殿下,我沒事的,不過是說幾句而已,又不會掉一兩肉。”

  君采昭眨眨眼,回過神來,趕緊鬆開手,緊張地幫她揉了揉。

  “我沒弄疼你吧,瞧我,總是走神。”

  兩人稍微往後撤了撤,躲在角落裏咬耳朵。

  錢夫人心裏也不好受,但礙於珍太妃的麵子,又不能發作。

  再者,人家是太後娘娘,惹又惹不起,心裏真是把獨孤雪嬌心疼死了。

  她有心想去拉著獨孤雪嬌的手安慰一番,可她坐在珍太妃旁邊,而獨孤雪嬌坐在斜對麵,離得太遠,夠不著。

  眼看著君采昭拉著她,親熱地說著話,真是嫉妒的眼都紅了,心裏灌滿了陳年老醋。

  呀,我的兒媳婦,快被搶走了。

  氣氛一時有些怪異,可挑起這氛圍的人,卻視若無睹,被眾人恭維著,言笑晏晏。

  就在這時,敞軒外又響起尖細的嗓音。

  “太後娘娘,教司坊的人到了。”

  沈卿婉眼底暗芒一閃而逝,笑著抬手。

  “讓她們進來。”

  珍太妃眉頭微皺,這又不是朝臣官僚宴飲,要找官妓作陪,怎麽把教司坊的人弄來了?

  沈卿婉察覺到她的不快,親熱地拉著她的手,解釋了兩句。

  “姐姐,我就怕這生辰宴辦的不好,便想著讓教司坊的人來跳個舞唱個曲,助個興也是好的。

  之前籌辦的時候,也忘記跟姐姐說了,姐姐不會不高興吧?是妹妹自作主張了呢。”

  說一千道一萬,都是為了壽星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珍太妃若是當眾發火甩她臉色,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是說太後體貼周到,說她不懂得知恩圖報,她又不傻,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珍太妃心裏厭惡,麵上卻不得不扯出笑。

  “還是妹妹想的周到,姐姐又怎會怪罪呢。”

  獨孤雪嬌朝上首看了一眼,又極快地收回視線。

  沈卿婉把教司坊的女人弄來,肯定沒安什麽好心,說不定又給她挖了個什麽坑呢。

  教坊司隸屬於禮部,負責慶典及迎接貴賓演奏樂曲事務,是公認的官方妓院,擁有眾多樂師和女樂。

  因為許多妓女出身官家,姿容姝麗,色藝超絕,通琴棋書畫,能歌度曲,多用來供奉權貴皇親,自是普通妓院的花娘不能比的。

  四年前逼宮事件後,朝中官僚大清洗,最得意的莫過於教坊司了,得了一批抄家沒籍的官家女眷為妓。

  教坊司府衙位於東巷的黑芝麻胡同,本是涼京繁華所在,市列珠璣,戶盈羅綺。

  歌筵舞畔,按捺著清愁淺斟低唱,別是一番風情難以言說。

  涼京很多皇親國戚和朝臣的宅邸都在東西兩巷,離那裏不遠,平日裏遇上同僚宴飲,多有找官妓作陪,進出極其方便。

  大多數都是朝臣宴飲,才會找官妓作陪,像珍太妃這樣正兒八經的生辰宴,很少有人會把教司坊的人叫來助興。

  怎麽看,都像是沒安好心。

  今日,沈卿婉名義上是給珍太妃慶賀生辰,可從她出現,就針對自己,倒像是給自己辦的鴻門宴。

  獨孤雪嬌這般想著,越發坐直了身體,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栽進坑裏。

  君采昭扭頭看她,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湊在她耳邊,低聲細語。

  “我聽說太後十分不喜左司樂的雲裳姑娘,我若是猜的沒錯,雲裳姑娘肯定來了,太後想必又要當眾讓她難堪了。”

  獨孤雪嬌聽完之後,有些怔楞,還在想這個雲裳姑娘是誰。

  君采昭不知是不是一個人過的緣故,十分喜歡八卦,以前就是,現在也沒改。

  因為想要扯紅線,對獨孤雪嬌十分親近,便把知道的八卦一股腦告訴她了。

  四年前,眾人皆知寧王和安王雖聯手廢除先帝,但眾人不知道的是,兩人政見不合。

  君采昭因為跟君輕塵走的近,又在宮中,才會知道這些辛秘。

  君輕塵要推四皇子君承廉上位,安王卻極力想要讓最小的皇子君承澤繼承大統。

  安王背後還有龐太師,龐太師背後還有整個文官集團,他一個人肯定是對抗不了的,最後隻能各讓一步。

  君輕塵成為攝政王,君承澤登基為帝,而可憐的君承廉,早在君承澤登基之前,就被毒死了。

  到底是誰下的手,不言而喻。

  但現在這些都不是她想關注的,她隻想知道一件事情。

  獨孤雪嬌聽到這裏的時候,心跳加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君采昭。

  “大長公主,你剛剛說,當年逼宮,攝政王是支持四皇子君承廉?而不是君承澤?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麽聽說,攝政王一直都是支持君承澤呢?不是他牽著皇上的手入的金鑾殿麽?”

  雖然問了出來,可心底卻升起不祥的預感。

  她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又被沈卿婉擺了一道。

  這個惡毒的女人,真是死了都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