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紹平嚇得抖若篩糠，想逃跑，可惜雙腿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可他到底還有點腦子，趕緊極力否認。

  “我、我什麽都沒看見，真、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杜紹元正猶豫著，身後突然傳來輕細的腳步聲，接著身邊多了個人。

  他轉頭看了一眼，聲音稍微溫柔了些。

  “你怎麽出來了？”

  女人沒有理會他，而是目光狠毒地看著地上的人，聲音雲淡風輕，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還不殺了，等著他把我們的事情抖出去嗎？”

  杜紹平在看清女人的長相時，瞳孔緊縮，從腳底板竄上一股涼意，整個身體都僵了。

  他又驚又俱，嘴張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

  可他明白，自己怕是真要死在二哥的劍下了。

  可他不甘心，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杜紹平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跪著爬到杜紹元腳邊，抱住他的小腿。

  “二哥，嗚嗚嗚，我不想死，嗚嗚嗚，我是你親弟弟啊，二哥……

  求求你

  ，放我一條命，我保證，今晚所見所聞，一個字都不會傳出去的，我……”

  噗呲——

  求情的話沒說完，身上一痛，鮮血爭先恐後從嘴裏流出來，再吐不出一個字。

  沈卿婉將手放在杜紹元手背之上，用力往下一按，長劍插進了杜紹平的身體裏。

  噗通——

  杜紹平直挺挺地摔倒在血泊裏，至死都睜著一雙眼睛，滿是恐懼。

  死不瞑目。

  杜紹元眉頭微皺，久久地沒有把劍拔出來。

  沈卿婉見他如此，輕嗤一聲。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這婦人之仁，若他不死，你我之事明日就會傳遍整個涼京！

  不管什麽時候，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實的，誰叫他看了不該看的，該死。”

  杜紹元慢慢地抽出染血的長劍，黑著張臉。

  “這裏不安全，你且先回宮吧，我來處理後麵的事情。”

  沈卿婉對他的冷淡有些氣憤，本想一走了之，可想到此行的目的，又隻能忍氣吞聲地抱住他。

  “我知道他是你弟弟，雖然不親近，可到底是

  一母同胞，可我們沒有辦法啊。

  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若讓朝臣知道你跟我的事，你以後該怎麽……

  算了，死都死了，現在說這麽也沒什麽意義。

  我且問你，之前你明明答應要幫我出氣的，為何到現在還沒下手？”

  杜紹元之前還不錯的心情，瞬間冷到極致。

  本以為自己的付出和等待，終於感化了這個女人，她還偷偷出宮來看自己。

  沒成想，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或者說是自欺欺人。

  本不該抱希望的，畢竟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自私自利，做任何事都是為了她自己。

  杜紹元的聲音冷了些，也有些不耐。

  “又不是小事，萬一被人抓住把柄，所有人都得死，自然要找準時機再動手。

  你且先回宮吧，我既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做到，我何曾騙過你。”

  沈卿婉察覺到他的冷淡，也不想大半夜地跟他吵架，扯了扯身上披著的衣服，幹脆轉身走了。

  杜紹元目送著她離開，這才把杜紹平的屍體扛起來，身形幾個起落，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