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你用哪隻髒手碰的她?
作者:你那麽甜呀      更新:2020-05-08 02:43      字數:4518
  獨孤雪嬌剛走沒多久,沈筠陌就收到手下消息,有人擅闖詔獄!

  這事不用深思也知道,來闖詔獄的殺手目的何在。

  沈筠陌麵色冰寒,沉著臉跟手下趕回詔獄。

  “到底怎麽回事?”

  手下一高壯的錦衣衛恭謹回道。

  “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那些人突然闖了進來,而且像是有預謀的一樣。

  一波又一波,每一波人都不多,也不知打的什麽主意。

  但這樣接連不斷地攻擊,簡直就是在挑釁我們錦衣衛。”

  沈筠陌細長的指尖捏著個小玉瓶,一臉的若有所思,薄唇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嗬,看來這次我要做虧本生意了。”

  幾個手下聽到這話,全是雲裏霧裏,但也沒多想。

  畢竟指揮使每次的想法都很特別,不是他們這種人能猜透的。

  沈筠陌說那話,自然是指給獨孤雪嬌幫忙的事情。

  本以為沒人敢來詔獄鬧事,護萬有財父子三天不出事,並不是難事。

  可她前腳剛來,後腳就有人上門了,可見事情並不簡單。

  但是想到太後說的話,他臉色冰寒,嘴角冷冷一勾。

  看來並沒有很信任他呢。

  詔獄,周圍看似毫無防備,四周寂靜,隻有兩個人守在大門外巡邏。

  可當擅闖的黑衣人從天而降的時候,突然不知從何處湧出數十個錦衣衛。

  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他們比黑衣人更有組織。

  先將黑衣人團團圍住,繡春刀在月色下閃著銀光,夾雜著寒氣。

  一時間,黑衣人與錦衣衛打在一處,伴隨著驚呼聲。

  飛濺的熱血,裹挾著濃濃的血腥氣。

  沈筠陌趕到的時候,錦衣衛剛剛收拾了第三波擅闖詔獄的黑衣人。

  “抓到活口了嗎?問出是什麽人所為了嗎?”

  其中一個錦衣衛臉上還帶著血,站在邊上回話。

  “回主子話,他們不像是普通的殺手,看起來更像是府中豢養的死侍。

  一旦抓住活口,便會吞毒自殺,剩下的都跑了。

  但您還沒來之前,已經來了三波,我估計他們還會繼續。

  雖然不知道他們這次來詔獄的目的所在。”

  沈筠陌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屍體,輕嗤一聲。

  “我還怕他們不繼續呢,就在這裏等他們來。

  我倒是要看看,誰的狗膽這麽大,連詔獄都敢闖!”

  話音落,像是回應他一般,夜空中突然閃現十幾個黑衣人。

  沈筠陌薄唇輕勾,渾身籠著殺氣,目光冰寒地射向帶頭的黑衣人。

  “其他人交給你們,最好抓到活口,在他們服毒之前製服,至於那個帶頭的,交給我。”

  話音剛落,身形一閃,已經到了黑衣人頭領的麵前。

  其他錦衣衛緊隨其後,身隨影動,刀光劍影,殺氣衝天。

  沒多久,黑衣人衝破了第一道防線,眼看就要衝進詔獄,卻在半路被攔截,身首異處。

  沈筠陌速度極快,武功路數也大開大合。

  他與黑衣人的頭領近身作戰,眼裏滿是殺意。

  “你是誰派來的?”

  黑衣人蒙著麵,唯有一雙冰寒的眸子露在外麵。

  他周身同樣籠著殺氣,一言不發,根本沒有回話的意思。

  沈筠陌剛開始時,赤手空拳,發現根本碰不到黑衣人的衣角,是個厲害角色。

  他借著身形後退,手腕一翻,繡春刀握在掌心,又殺了個回旋。

  繡春刀揮的極快,根本看不清刀影,、。

  黑衣人沒想到他動作如此迅疾,身體急速後退,卻來不及了。

  身前衣服被劃開一道口子,白肉一番,鮮血汩汩流出。

  他卻好似感覺不到痛,身體淩空騰起,一個假動作避開第二擊。

  黑衣人站定的時候,環顧一周,發現同來的夥伴大多數都被擊斃。

  意識到錦衣衛早就做好了防備,今晚去詔獄殺人,肯定行不通了。

  他當機立斷,轉身便走。

  “撤!”

  沈筠陌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卻沒有追。

  “指揮使大人,不追嗎?”

  “窮寇莫追,誰知道是不是調虎離山之際,守住詔獄!一個蒼蠅都不能放進去!”

  夜色中的詔獄漆黑陰森,周圍殺意凜冽。

  而此時的教坊司卻是一片燈火通明,歌舞升平。

  “雪琯姐姐,容姑姑讓你去碧水廳彈琵琶呢,說那位大人得罪不得。”

  雪琯坐在銅鏡前,手拿眉筆輕輕描畫,銅鏡裏依稀可見雪膚花貌。

  “可知是哪位大人?”

  殘瑛小心翼翼地幫她挽發,小臉皺巴著,滿是擔憂。

  “聽說是那位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大人呢,教坊司裏沒有哪個姑娘不怕他的。

  以前還好,自從他手臂斷了一條,性子越發嗜血暴戾。

  上一次有個姐姐不小心說錯了話,直接被他扯了裙子當眾淩辱呢,弄的渾身是血。

  那位姐姐至今還在床上躺著呢,實在太可怕了,誰聽到他的名字不害怕呢。

  容姑姑卻點名讓小姐去,不就是……”

  說到後麵,眼淚都落下來了。

  雪琯手上動作一頓,將眉筆往妝台上一丟,神色冰冷。

  容姑姑分明是公報私仇,上次因為鄭蘭英的事情,威脅了她兩句。

  她一直記到現在呢,估計一直都等著這個機會呢。

  雪琯拍拍殘瑛的手,安慰了兩句。

  “沒事,不要擔心。”

  殘瑛眼淚不受控製,順著臉頰往下落。

  “怎麽能不擔心呢,萬一指揮使他……嗚嗚嗚……為什麽郡王爺今晚沒來呀……”

  雪琯乍然聽到那人的名字,心頭一顫,雙手攥緊,站起身來。

  “我們該過去了,不要讓大人們等著,不然真給他們借口為所欲為了。”

  殘瑛點頭,趕緊擦掉眼淚,跟了上去。

  雪琯抱著琵琶,麵上覆著白紗,朝碧水廳行去。

  剛到門口,便聽到裏麵嬌嬌的唱曲聲,摻雜著粗鄙野蠻的男聲。

  “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五城兵馬司都是五大三粗的軍爺,說話無所顧忌。

  尤其是到了教坊司這種地兒,就跟撒歡的野馬一樣,葷話更是不忌。

  看著眼前一個個曾經的天上月般的大家閨秀,更是心癢難耐。

  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是外麵那些妓院的妓女不能比的。

  曾經的玉質金閨檀口輕張,唱的卻是以前聽都不敢聽的淫詞豔曲。

  一個個大老爺們被撩的熱血沸騰,恨不能立刻把人抱在懷裏親上幾口,摸上幾下。

  “唱得好!唱得好!不愧是教坊司,外麵那些騷浪的小娘們根本沒法比!

  瞧瞧這皮膚,摸起來跟玉一樣滑溜溜,他娘的,夠味兒!”

  杜紹元坐在上首,斜臥著,一手拎著酒壺,時不時地灌一口。

  若是仔細看,被壓在下麵的半邊身體沒有手臂支撐。

  他冷眼看著幾個手下,不發一言,似乎對一切都興致缺缺。

  手下五大三粗的漢子卻高興的很,借著酒氣上頭,長臂一伸,攬過身畔侍酒的歌姬便公然上下其手。

  看在廳裏的女人眼裏,儼然就是色中餓鬼,心中懼怕,卻還要強裝笑顏。

  一時女人的嬌呼聲,男人浪笑聲,夾雜在一起,熱烘烘鬧成一片。

  雪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她也不看周圍的人,對那些炙熱的目光視若無睹,徑直走到表演用的台子上。

  坐下,調琵琶,仿佛隻是在自家的琴房裏,旁若無人。

  杜紹元眼神掃向她,看到她的臉時,眼裏露出驚豔之色,卻也隻是一閃即逝。

  幾個手下卻心癢難耐。

  不管是在教坊司,還是外麵的妓院,像雪琯這般冷冷的冰美人,反而有很多人喜歡。

  畢竟騷浪的太多了,偶然出現一個不一樣的,看起來不同流俗,越發讓人惦記。

  席上幾位兵馬司的武將,越發放浪形骸,肆無顧忌地對著雪琯說葷話。

  本意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可誰知說了半天,愣是一個字的回答都沒有。

  就算再感興趣,也惱了,不過是個下賤的妓女,也敢給他們擺臉色!

  “那個小賤人不會是個聾子吧?是不是聽不到老子的話?”

  其中一個穿墨藍衣服的武將,臉色陰沉,鐵臂勾著身邊歌姬的楊柳腰問話。

  歌姬嚇得麵無血色,還是怯生生地回話。

  “雪琯姐姐一向都是這樣的性子,官爺不要生氣嘛。”

  墨藍袍子的武將聞言,冷笑一聲,倏然站起,一腳踢開歌姬,朝雪琯走去。

  “原來不是聾子!”

  他走到近前,一把揪住雪琯的領子,抬手就是一巴掌。

  “賤人!老子剛剛說話,你沒聽見不成?為何裝聾作啞?是看不起老子嗎?”

  雪琯臉上火辣辣的疼,卻沒有抬手去撫一下,隻惡狠狠地瞪著他。

  “放開。”

  墨藍袍子的武將被她一瞪,仰天大笑一聲,眼神卻倏然變冷,大手死死地捏住她脖子。

  “賤人!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還以為自己是曾經冰清玉潔的大小姐呢?

  你就是個千人騎萬人枕的賤人,老子要是想辦你,你也隻有張開腿求饒的份兒!

  你若是好好伺候老子,老子還能對你溫柔點!你若是再這般不識趣,信不信老子捏死你!”

  藍袍男人手上力氣越來越大,幾乎把雪琯從地上拎了起來,雙腳懸空。

  看著她死死掙紮,將要窒息的模樣,心裏一陣爽快。

  剛剛被踢出去的歌姬嚇得瑟瑟發抖,趴在地上死狗一般,也不敢吭聲。

  殘瑛反應最快,不管不顧撲了上來,抱住男人的腿。

  “官爺,求您放開我家小姐。”

  “滾遠點!哪裏來的混賬東西!”

  殘瑛被一腳踢飛,撞在地上,直接噴出一口血。

  雪琯眼看著殘瑛吐血,急火攻心,身體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

  雙手死死地扣住男人的手腕,長長的指甲掐進他的肉裏。

  男人吃痛,低吼一聲,放開她的脖子。

  雪琯得了自由,摔在地上,剛急促地喘息幾聲,又被拎了起來。

  “你個婊子!活膩味了是吧!老子成全你!”

  話音落,大掌如蒲扇般扇在她臉上,直接把人扇飛了。

  咣——

  雪琯像是墜落的風箏,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殘瑛哭成個淚人,不顧疼痛朝她爬去。

  “小姐,你沒事吧?”

  雪琯剛想回她一句,安慰一下,藍袍武將卻疾步走了過來,惡狠狠地看著她。

  大手鐵鉗般捏住她脆弱的脖子,又扇了一巴掌。

  “婊子!敢在老子麵前裝什麽冰冷大小姐,是不是嫌棄爺粗鄙?今天就粗鄙給你看!

  看來這教坊司的姑姑不中用啊,是怎麽調教姑娘的,這麽桀驁不馴!

  今天老子要當著眾兄弟的麵好好地調教調教一下你!給你教點規矩!”

  雪琯直接被扇向一邊,嘴裏血霧再次噴湧而出。

  殘瑛見此,掙紮著撲上來,不停地抓扯著男人的衣服。

  “你放開我家小姐!”

  藍袍武將想來是煩了,腳上用力,抬腿將殘瑛踢了出去。

  這次用的力道極大,殘瑛的身體倒飛而出,撞在門框上,直接暈了過去。

  杜紹元依舊斜躺在上首,仿佛根本沒看到眼前的一切,漫不經心地喝著酒。

  不過心情似乎好些,看著手下調教女人,倒是津津有味。

  其他眾武將在邊上喝著酒,攬著歌姬,跟著起哄。

  藍袍武將看著雪琯紅腫的臉,不屈的眼神,越發興奮。

  就像是即將要馴服一匹野馬,渾身血液沸騰。

  他臉上帶著淫蕩的笑,剛把腰帶扯開,正要撲上去,頭頂一陣寒意襲來。

  咣——

  藍袍武將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被踹飛了,撞翻了小桌,滾在地上。

  杯酒狼藉,弄了一身酒水和小菜。

  待他反應過來,氣得火冒三丈,剛要起身,卻被一隻腳踩住了脊梁骨。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放開我!”

  “剛剛你用哪隻髒手碰的她?”

  藍袍武將隻聽到這麽一句冷厲低沉的嗓音,還未明白這話什麽意思,頭頂再次傳來男人的聲音。

  “沒關係,兩條胳膊都給廢了,就行了。”

  藍袍武將聽到這話,一股寒氣順著脊梁骨竄到頭頂,然後便是撕心裂肺的痛意襲來。

  啊——

  哢嚓——

  一聲衝破天際的痛呼聲,夾雜著骨頭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