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看她做什麽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2-03 10:17      字數:2290
  第四百八十八章 看她做什麽

  看她做什麽

  衛國公府。

  蘇長衫一腳踹開李氏的房門,床上的李氏一聲驚呼,嚇得差點昏過去。

  衛國公撩起帳簾一看,見是自家的那個孽障,喉頭滾動了好幾下,終於把罵人的話咽下去。

  片刻後,父子二人一個正襟危坐,一個吊爾郎當的歪著。

  衛國公咬著後槽牙,沒好氣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大半夜的抽風。”

  蘇長衫慢慢坐起來,嘴唇薄如一線,“父親,我想問你一件事,李錦夜的生母,是如何死的?”

  衛國公默默的把頭扭到一邊,心說:果然啊,大半夜的這小子抽風了,而且把風抽到了他身上。

  “我這人風流快活第一,祖宗家業其次,今日有酒今日醉,從不管外頭的閑事,禁宮裏的事情,我又如何知道,時辰不早了,早點歇著吧!”

  蘇長衫笑笑,手一勾,拿起書桌上的一方硯台,端在手裏左看右看,像是著迷了一樣。

  突然,他的手一鬆,硯台應聲而碎。

  衛國公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隻覺得如果時光能倒回二十多年前,自己定要把這孽種掐死在

  繈褓裏。

  偏這蘇長衫還一臉混帳道:“父親書房裏收藏了五百二十塊硯台,兒子從今天開始,軍中也不去了,就在這書房裏替父親磨墨,若手滑了,再打了父親的硯台,你可別心疼。”

  “你…你…你…這個王八羔子!”衛國公氣了個倒仰。

  衛公國這輩子,除了美人外,還有一大愛好,便是硯台。

  這些年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銀子在這上頭,別人沒事時,一手女人,一手美酒。他沒事時,一手摸女人,一手摸硯台。

  今兒這畜生一開口就是那五百二十方硯台,這…這是要他的老命啊!

  畜生十分有禮貌的衝老父親笑了一下:“大莘開國有四大公府,折了三大,唯獨咱們衛國公府屹立不倒,父親韜光養晦的連親生兒子都要瞞嗎?”

  “老子養你這麽大,就是為有朝一日,你調過頭咬自己親老子的嗎?”

  衛國公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孝子,你娘在下麵知道養了你這麽一個畜生,棺材板都要壓不住。”

  蘇長衫懶嘰嘰站起來,走到衛國公麵前,把

  頭一伸。

  “父親,你要不就打死兒子,讓我和娘葬一起,要不你就從了兒子吧,反正暮之已經起疑心,若被他查出真相,是鐵鐵定定要為他娘報仇的,兒子和他稱不離砣,早晚一天要人頭落地。”

  “孽障,孽障!”

  衛國公被他那混帳兒子氣得捶胸頓足,死的心都有了。

  蘇長衫一看火候到了,話峰一轉,壓低聲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來,末了,又故伎重施道:“爹,兒子能不能活著娶媳婦,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

  衛國公抬起腳,一屁股踹到蘇長衫屁股上,“滾,滾,滾,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蘇長衫結結實實挨了一腳,還厚著臉皮問了一句:“爹,你要兒子滾哪裏去?”

  “滾回王府去!”

  “這會太晚了,街上宵禁了。”

  衛國公一口老血就堵在喉嚨口,“那就明日午時再滾回去--滾!!”

  蘇長衫滾了,滾回自己的院子,咳嗽一聲,大慶出現在麵前。

  “去王府一趟,明日午時,讓王妃置上一桌

  酒席,我家那個死老爹要來蹭飯。”

  …

  雨歇時,天還暗沉著。

  玉淵被李錦夜駭人的體溫熱醒,一摸他手心,一手的濡濕,不敢掀開被子,怕招風,一粒粒紐扣幫他解開裏衣,打算幫他換件幹淨的。

  最後一顆紐扣解開時,李錦夜的手指已經滑到她的長發裏--

  “醒了?”她問。

  他手指輕繞著她的頭發,不應她。

  “衣裳都濕透了,我給你換下來。”

  他一笑,長臂一伸,把人往懷裏一按,聲音因高燒而嘶啞無比:“昨晚,累了吧!”

  玉淵的臉貼著他滾燙的肌膚,眨了下眼睛,“是挺累的,師傅他老人家也病了。”

  “是嗎?”李錦夜將下巴擱在她的頸脖間,沒再往下說。

  兩人靜靜的擁了好一會,玉淵才低聲道:“今日別去早朝了,衙門裏告個假吧,中午衛國公要來。”

  李錦夜睜眼去看她,高燒後的一雙眼睛漆黑發亮,浸過水似的。

  玉淵主動親親他幹裂的唇:“我想宮裏再怎

  麽瞞得嚴實,總有風吹草動會透到外麵來,國公爺是老人了,多少會知道一點。”

  “我的阿淵可真聰明啊!”李錦夜歎了口氣,“聰明的讓我愛都愛不過來。”

  玉淵的臉一點點紅了,人也不再吭聲,抱著她的男人身體有了明顯的反應。

  李錦夜曉得她察覺了,低著聲,壓上她耳根說:“眼下沒什麽力氣,做不得什麽,抱一會就好!”

  就在玉淵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又聽他道:“這一招甚好,國公爺一直是隻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

  老狐狸掐著點搖搖擺擺走進王府,自然是打了探病的旗號。

  蘇長衫跟在他身後,目光四下張望,明知那人應該去了衙門,卻還隱隱盼著回軍中之前,能見上一麵。

  江鋒迎上來,“國公爺,王爺在書房養病!”

  “瞧瞧去!”

  剛入院子,就見一明亮女子等在門口,見人來,迎上前,曲膝行禮,“國公爺安好!”

  衛國公不敢拿大,手虛虛一托,“王妃客氣,王爺身子如何?”

  “還有些燒。”

  衛國公睜著眼睛說瞎話:“如今的年輕人啊,身子骨還沒有我這快進棺材的人結實。”

  玉淵和蘇長衫對視一眼,各自含笑不語。

  入內,書房裏一股子藥味兒。

  “國公爺?”

  李錦夜迎上前,目光一轉朝兩個侍衛遞了個眼神。

  青山,亂山會意,一個立在門口,一個立在院前,重重把關。

  事關重大,玉淵沒讓下人進來,親自燒水沏茶。

  茶奉上,衛國公心不在焉的撥了下茶蓋,低聲道:“這事,我原本打算帶進棺材裏,既然你問起,我也不藏著掖著,並非是你生母的死因,隻是舊年的一段官司。”

  說完,衛國公目光一斜,落在玉淵的身上。

  玉淵心中一緊,心道:好好的,看她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