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虎寄賣行門前。

  隨著隔壁商網的十幾個人向寄賣行大廳跑去，羅漢和騰翔、張傲、劉悅四人也從車上竄了下去。

  “哎，哥們！”劉悅兩步竄上台階之後，對著跑在前麵的青年，張嘴就喊了一句。

  “刷！”

  青年聽見身後有人喊話，本能回頭。

  “噗嗤！”

  劉悅一刀掄在青年後膝蓋的位置上，直接將人放倒。

  “咕咚！”

  青年腿上中刀，應聲倒地之後，捂著嘩嘩淌血的傷口，直接扯著嗓子嚎了一句：“後麵！後麵來人了！”

  “我艸！”

  原本已經衝進大廳，跑到樓梯口的一夥人，聽見青年的喊話聲之後，齊齊一愣，隨後全都拎著刀棍，向堵在門口的劉悅衝了上去。

  “小b崽子！把刀給我放下！”人群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鋼刀平舉，指著劉悅就是一聲咆哮。

  “我去你血姥姥的！現在連林忠虎這個籃子都不敢露麵，你們這群打醬油的，還在這叫喚你媽b啊！”隨後趕到的羅漢一嗓子罵完，手裏的刀隔著劉悅的肩膀，直接向前方那個中年劈了下去。

  “噗嗤！”

  羅漢一刀下去，直接在中年臉上，留下了一道從額頭到鼻梁的豁口。

  “媽了個b的，都他媽往前衝！全給我剁了！”中年挨了羅漢一刀，強忍著眉心的劇痛，一聲咆哮，拎刀上前。

  “噗嗤！”

  羅漢聽見中年的喊話，抬手又是一刀，直接將人放倒，也開始迎著人群往前衝，此刻他雖然聽到了樓上響槍，但並不知道樓上的情況，所以心裏也挺著急：“抓緊上樓！快！”

  話音落，身邊的騰翔和張傲也借機竄進門內，四個人站成一排，開始不斷向前揮刀。

  ……

  樓上。

  “咣咣！”

  楊東對著麵前的中年連踹了數腳之後，直接把對方的棒球棍奪在了手裏：“我問你最後一遍，林忠虎呢！”

  “你他媽今天能不能走都兩說，還虎你媽b啊！”中年的棍子被楊東奪走之後，一聲喝罵，伸手就向壁櫥裏擺著的一個花瓶夠了過去。

  “嘭！”

  楊東看見中年還打算還手，手裏的棒球棍高舉，一棍子掄在了中年太陽穴上。

  “咕咚！”

  中年挨了這一擊，翻著白眼應聲而倒。

  楊東放倒兩個人之後，轉身看去，林天馳正躺在地上跟另外一個人廝打著，此刻林天馳胳膊上的兩道傷口正在不斷溢血，對麵那個中年的刀也打丟了，兩個人躺在地上，正在拽著對方的頭發，連撓帶打的往對方臉上互毆。

  “踏踏踏！”

  就在楊東這麽一轉身的同時，樓下那邊也有兩個人順著樓梯衝到了樓上，其中一個人跑到會議室門口之後，對著地上的林天馳一刀就掄了上去。

  “小心！”

  楊東看見對方的這個舉動，完全處於本能反應之下，將手裏的棒球棍墊在了林天馳背後。

  “嘭！”

  對方一刀砍在楊東手裏的木質棒球棍上，直接卷起了一片刨花，而楊東也順手鬆開了棒球棍，拽住青年的前衣襟之後，一個肘擊，憤然悶在了對方臉上。

  “踏踏！”

  青年鼻子嘩嘩淌血，向後連退數步，楊東也猛然抬腿，對著那個跟林天馳互毆的中年臉上，一腳跺了下去。

  “咚！”

  中年後腦觸地，微微翻了下白眼，鬆開了林天馳的頭發。

  “你媽b的！你給我跪下！”就在楊東踢出這一腳的同時，門外的另外一人舉著刀，已經直奔楊東劈了下來，楊東無可避讓，本能向後退去。

  “噗嗤！”

  楊東雖然及時進行了避讓，但對方那個小夥的速度也不慢，刀尖直接在楊東胸前留下了一道二指寬的小傷口。

  “操！”

  青年見楊東躲開了第一刀，再次抬起了手。

  “噗嗤！”

  與此同時，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林天馳撿起地上的刀，一刀就剁在了這個青年的胳膊上，隨後兩個人每人一腳，直接把青年踹翻在了走廊裏。

  “別打了，走了！”楊東站在會議室，聽見樓下傳來的叫罵聲之後，彎腰撿起一把刀，隨後拽著還要補刀的林天馳，快步向樓梯口竄了過去。

  “踏踏踏！”

  楊東這邊跑到樓梯口的時候，一個拎著鎬把的青年也剛好衝到二樓，看見楊東和林天馳拎著刀跑過來，登時一愣。

  “嘭！”

  楊東單手握住樓梯邊的護欄，對著青年的胸口，一腳就蹬了上去。

  “咕咚！”

  青年挨了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身體登時後仰，砸在了後麵的兩個人身上，隨後三人同時栽下了樓梯。

  “噗嗤！”

  “噗嗤！”

  “……！”

  楊東順著樓梯跑到一樓大廳之後，開始不斷的對前方的人群揮刀，而原本在對付羅漢他們的一夥人，看見身後也有人出現，頓時產生了騷亂。

  “扛不住了，這邊走！”人群中，一個青年嚎了一嗓子之後，順著樓梯邊的走廊，直接向一樓的廚房方向跑了過去。

  “呼啦啦！”

  有了這個人一帶頭，大廳裏的人紛紛潰散，全都順著走廊開始往裏麵擠。

  “都他媽別散！跑你媽b啊！”林忠虎那邊的人群裏，一個歲數比較大的中年被人群推著往走廊裏退去的同時，直接在懷裏抽出了一把仿五四：“都他媽給我往外衝！把楊東給我留住！”

  “噗嗤！”

  樓梯口處，楊東隱約看見人群裏有人掏槍，一刀砍在麵前的一個人身上，而這人也完全不怕楊東手裏的刀，攥著大卡簧，反手一刀，對著楊東的臉上就懟了回來。

  “噗嗤！”

  楊東側頭一躲，左顴骨被刀刃劃開一道不足一厘米的傷口。

  “噗嗤！”

  楊東又是一刀剁在這個人的肩膀，直接把人放倒。

  “嘭嘭！”

  林天馳看見楊東跟人懟起來了，對著旁邊的另外一人猛踹兩腳，直接把人踹倒在了地上。

  “砰！”

  一聲槍響，人群裏的男子摟火以後，大廳的玻璃門上赫然出現了一處彈洞。

  “艸你媽！”羅漢聽見槍響，伸手就向後腰摸了過去。

  “林忠虎不在！這裏的輸贏沒意義！走了！”楊東看見羅漢要掏槍，伸手攔了他一下，隨後一把推開了屋門，隨即眾人撒腿就跑。

  “踏踏踏！”

  最先跑到車邊的劉悅鑽進駕駛室，直接把車啟動，竄到了門前：“上車！”

  “呼啦啦！”

  眾人幾步竄下台階，全都鑽進了車裏。

  “嗡嗡！”

  劉悅看見所有人都上車了，根本不等車門關閉，一腳油門，壓著路基就竄到了馬路上。

  “咣當！”

  屋門再次開啟，大廳裏剩下的七八個人全都追了出去。

  “去後院！開車追！”那個手裏拎著槍的中年，看見奧德賽駛向街道，轉身就向寄賣行旁邊的小道跑去。

  “苗哥，警察來了！”一個剛要邁步跟上去的青年，看見向這邊疾馳而來的兩台警車，扯著嗓子喊道。

  “操！散開跑！快點！”中年看著警燈閃爍的警車，一愣過後，繼續鑽進了旁邊的小道。

  ……

  “嗡嗡！”

  在街道上疾馳的奧德賽內，楊東在扶手箱裏拿出三角巾，按在了自己胸口的刀口上：“你們怎麽樣，都有事沒事？”

  “沒事！”

  “我也沒事！”

  騰翔和張傲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搖頭。

  “天馳，你呢？”

  “沒事！”林天馳擦了一下鼻血：“媽了個b的！這個林忠虎是他媽傻逼嗎？他扣著馬吉友和常石磊，不就是為了跟咱們談條件嗎，現在他連麵都不露，直接就找人跟咱們比劃，事還沒等說呢，雙方就他媽鬧崩了！這還談他媽了個b啊！社會上有他媽這麽辦事的人嗎？”

  “林忠虎現在扣著馬吉友和常石磊，這是認定咱們不敢動他！”楊東把三角巾墊在衣服裏，皺眉回應了一句：“樓上那個人說得對，這個工程，林忠虎等得起，但咱們不行。”

  “那你啥意思，還真要答應他的條件啊？”林天馳梗著脖子問道。

  “我活了二十多年，到現在都不知道一個億現金摞在一起長什麽樣，你覺得我可能答應他嗎！”楊東眯眼回了一句：“上次見麵，我還以為林忠虎是個聰明人，現在看起來，他就是個無比純粹的大傻逼！這事不談了！必須幹他！”

  ……

  另外一邊，林忠虎那邊帶隊的中年翻牆跑了以後，一路上換了四台出租車，隨後才打車到了市郊，步行了一公裏左右，才趕到了廢品收購站，推門走進了屋裏。

  “回來了。”正躺在炕上用手機看電影的林忠虎見中年進屋，坐直了身體：“事辦的咋樣？”

  “大哥，事辦砸了。”中年有些鬱悶的坐在了炕沿山：“人沒堵住，楊東他們跑了，還有咱們這邊的人，也被警察按住了好幾個。”

  “你說什麽？人沒按住？”林忠虎聽見這話，眉頭緊蹙：“他們去了幾個人？”

  “五六個吧，當時太混亂，我沒數。”中年掏出煙盒回應道。

  “五六個？”林忠虎聽見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你們這邊二十多個人，連他媽五六個人都沒抓住？”

  “這事不能全怪我們，楊東他們那邊的人，都是自己人，打起來之後，特別的抱團，一個往後退的沒有，而我這邊的人，都是花錢雇的，見血之後，有人帶頭一跑，隊形就散了。”中年人煩躁的點燃了一支煙，把煙遞給了林忠虎：“今天店裏一共開了兩槍，樓上的文魁開了一槍，我也開了一槍，我走的時候，沒看見文魁下樓，估計是被警察堵在屋裏了。”

  “這事辦的，真jb操蛋！”林忠虎接過煙盒之後，臉色十分難看的罵了一句。

  “大哥，你放心吧，今天的事，隻有樓上的文魁他們仨和我知道底細，他們仨都是三進宮的老油子了，就算被雷子扣了，進去以後也不會亂說，至於那些雇來的小崽子，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沒人會把你咬出來。”中年補充了一句。

  “你他媽傻逼啊！整個p蘭店，誰不知道忠虎寄賣行是我的生意，這種事，還用別人特意咬我嗎？”林忠虎張嘴就罵了一句。

  “那咱們接下來咋整啊？”中年舔著嘴唇問道。

  林忠虎煩躁的揮了揮手：“楊東沒抓住，這事就算徹底鬧崩了，今天你動了槍，肯定也上線了，這幾天，你先別露麵，在這消停眯著吧，這事，得容我琢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