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反駁，換來的是密密集集落在身上的木棒。

  “反了天了，你敢罵我，我讓你罵我。”

  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南枝不閃不躲，隻是看著打人的林清，笑著，哭著。

  一直看著，看得林清心裏發毛，下手更狠。

  “你沒被人睡？你班主任親自說的，還會有假？你爸去你那兒，一屋子的酒瓶，桌上還有沒開過的酒，你沒被人睡，哪來的酒？你個賤皮子，被人睡了不但不覺得羞恥，還敢留著衣服。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

  酒瓶？衣服？聽南會說的時候，南枝沒當回事，再次從林清口中聽到，越發心涼。

  當初得知父母歸來，滿心歡喜地請人吃飯慶祝，彷佛成了笑話。

  慕北不小心落下的衣服，成了被罵不知羞恥的證據。

  所以，就因為些酒瓶和一件衣服，南智平和林清，對十幾年沒見麵的女兒，一開始就存了偏見，下了定論。

  對於南枝這個女兒，十幾年未見，本就沒什麽感情。

  加上放假回來發生了矛盾，又因為南枝被包養一事受人詰問，讓南智平和林清對本就談不上喜愛的南枝越發厭惡。

  世事當真難料，幾句謠言還有一些酒瓶子和一件衣服，成了自己名聲掃地的罪魁禍首，也成了父母厭惡的原因。

  南枝想問林清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酒瓶，是為了慶祝你們回來啊”。

  早起割草的人背著草回來，見這場景，沒人回家，放草在地上，站一旁圍觀。

  南會和南爺爺南奶奶一起回來，腳程快，先到村裏，誰知回來會看見南枝被打。

  南會不敢上前拉人，扔了草，朝來路跑去。

  沒跑多久，南會看見牽著牛，背著草回來的南爺爺和南奶奶，趕緊跑過去。

  “大爺，大奶，南枝被她媽打了，我不敢拉，你們快回去。”

  南爺爺和南奶奶聽說南枝被打，不管不顧，扔下牛和草，小跑回來。

  南枝站著，一動不動，林清手裏的木棒，用力抽著。

  南奶奶和南爺爺見狀，急忙上前拉人，挨了幾下，圍觀的人見狀，紛紛勸架，南智平拉住林清，免得林清被人擠著。

  挨打沒多久，林智平就來了，南枝以為南智平好歹會問一句，哪知南智平就那麽站著，看自己挨打。

  林清一頓打，徹底將南枝對父母的期待打碎，連心底最後一絲奢望，也沒了。

  南奶奶護著南枝，掀開衣袖，看見兩隻胳膊上的淤青，心疼不已。

  胳膊上都這樣，其他看不見的地方，也不知道被打成什麽樣子。

  女兒被打成這樣，南智平不管不問，還護著林清，南奶奶怒從心起：“南智平，枝丫頭是你女兒，林清狠心，你也不管？”

  南智平滿臉厭惡：“我沒有這麽丟人的女兒。”

  “你個不孝子，你沒那麽丟人的女兒？我還沒你這樣的兒子呢。我就想問問你，你總說我們枝丫頭丟人，可我們枝丫頭到底怎麽丟人了？”

  被包養的傳言，南爺爺和南奶奶一分不信，從小養大的丫頭，脾氣秉性，南爺爺和南奶奶一清二楚。

  故而，這麽長時間，兩人沒問過南枝一句，被人問到知不知南枝被包養一事，不留情麵，一律將人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