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季昱謙和秦影巒的事屬於意料之中，可黎曉還是沒忍住，晚上下線吃晚飯的時候就跟季昱則聯係了。季昱則也是剛剛知道自己二哥已經跟秦影巒分手了，對二哥主動或者被動失戀這件事，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接到黎曉電話的時候也沒往這件事上想，還是看到黎曉的表情，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你知道二哥的事了？”知道她不好問出口，季昱則幹脆自己問出來了。

  黎曉點點頭，道：“陳助理告訴我，他說綠水長流的幫主退出遊戲了。他們馬上要把幫派賣掉了，我就猜到這件事了。”

  “二哥沒特意告訴我，倒是秦影巒發瘋一樣，居然以為是我讓二哥跟她分手。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了。”季昱則隨口解釋了一句，“我正準備告訴你，她現在腦筋不正常，如果在別的地方遇到她，躲著點走。”

  讓黎曉躲著點走還真是不符合季昱則一貫的做事方式。問題是他還真沒法百分百杜絕秦影巒發瘋的可能性，即使秦影巒平時的表現很像個正常人。

  ——說到底，誰也不知道對季昱謙這個人的執念會不會導致秦影巒失去理智就是了。

  他不說，黎曉還真是想不到這裏去。她的印象裏，秦影巒可是十分忌憚季昱則的。包括辰時和魚腩給她的感覺，也是秦影巒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威脅了。

  “她都要把幫派賣掉了，應該不會再上遊戲。我最近都不要出門了，虛擬商場也先不去了吧。肯定不會遇到她的。”黎曉自認對上秦影巒的話，對方要是不講道理，她還真不是對手。哪怕是打架，感覺也是秦影巒更有贏麵的樣子。

  這個誇張的說法和黎曉臉上的表情逗笑了季昱則，他足足笑了兩分鍾。黎曉都要變臉色了，才停止了笑聲，道：“沒那麽誇張，秦家估計最近也會限製她的行動的。”

  秦影巒能鬧到季昱則麵前，說明她在季昱謙那兒已經沒有辦法了。甚至更大的可能性是她已經無法聯係到季昱謙，而秦家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大哥已經拒絕了賈常婧的事，並且對秦家表達了不滿。這個時候秦影巒又跟二哥分手，秦家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如果繼續放任秦影巒，萬一真得惹惱了季老二或者季老三，他們可真得求爺爺告奶奶了。

  對這件事的判斷，黎曉自認她的想法肯定沒有季昱則的準確，所以選擇相信他的判斷，把這事就這麽略過了。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辰時說廣寒宮不會放過綠水長流這次賣幫派的機會，也沒有比廣寒宮更有實力的買家了。我們是要繼續跟嶽家在這個方麵合作嗎？”

  她倒是對合作沒什麽意見，主要已經對這種“合作”有點心理陰影了。

  黎曉感覺自己身上可能有什麽“合作夥伴拒止”光環。看看那些跟他們合作的幫派，不是反目成仇了，就是被人釜底抽薪了。唯一剩一個七星樓和星月流光，還隻是個買賣建城令的關係而已。

  “應該不會再跟他們合作。嶽家現在的當家人跟我關係還算可以，也合作過不少，但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合作。”說白了，兩家不過是沒有敵對關係的合作關係，並沒有多麽緊密。

  “想在遊戲裏發展，建城令是必須的。沒有自己的幫派城市，幾乎不可能成為一流勢力。廣寒宮找我們合作打建城令就是因為這個。”如果綠水長流的建城令到了廣寒宮手裏，他們合作的理由也就沒有了。

  “還真是現實。”黎曉也明白了季昱則的言下之意，立刻覺得自己太單純。人家都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了，怎麽還會跑來跟你合作。總不能白白把自己手裏的好處分你一份吧。

  “這個很正常，沒什麽好奇怪的。特別是嶽家這種競爭性很強的環境，親兄弟姐妹都不一定多麽親密。跟我們隻講利益太正常了。”就像嶽穎嫻和她哥，兩人確定家族內部爭權失敗之後，原本非常親密的兄妹倆立刻拆夥了。

  嶽穎嫻現在專心經營遊戲裏的新幫派，試圖通過遊戲翻身；原本要跟她一起經營遊戲幫派的她哥，直接被她給排除在外了。

  “不用擔心秦家，他們知道分寸。”關鍵是知道對他們來說什麽東西最關鍵，不會一時腦熱就犯糊塗。從這個角度看，秦影巒對他二哥還真是真愛了，都為他失去理智了。還真是難得。

  季昱則這個堪稱冷漠的“難得”評價當然不會說給黎曉聽，他可不想自己在心肝寶貝心目中的形象出現什麽裂痕。

  倆人結束通話之後，黎曉下樓吃晚飯，十分驚奇地發現章遇捷竟然也在餐廳裏。他正跟陶絮討論什麽東西，熱火朝天的樣子。看到黎曉進來，倆人都停下動作看向她。那視線嘛，就有點灼熱，令黎曉產生了他們想幹點啥的感覺。

  “這是怎麽了？”黎曉笑著問，這眼睛光亮的，一看就有事啊。

  陶絮沒急著回答問題，先向黎曉招招手：“過來坐下，今天吃肥牛酸辣粉，有你喜歡的燕餃哦。”

  聽到酸辣粉和燕餃，黎曉口水都要下來了，立刻坐到陶絮身邊。金阿姨早就看到黎曉了，馬上把準備好的酸辣粉端過來，遞給黎曉。

  “你們還沒回答我呢，怎麽看著這麽興奮啊。奚姐呢？沒有下來嗎？”黎曉吃了一口粉絲，又想起自己剛剛的問題來了。

  “就是在說西柚的事呢，流明想跟西柚在遊戲裏結情侶，找我們倆出主意。西柚估計不會輕易答應他，所以我們倆在這商量要不要幫忙呢。”章遇捷看老板娘一邊吃一邊還要盯著自己的八卦樣，也來勁了。

  三個人盡情八卦一番之後，黎曉建議道：“不如直接問問奚姐的意思嘛。不然萬一奚姐隻是鬧別扭的話，我們不幫忙不就弄巧成拙了嘛。”

  黎曉是覺得這事如果流明直接去問，被拒絕的概率很大。但是奚鬱鈿心裏是不是那麽排斥，還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