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吃得黎曉有點大開眼界又一言難盡的感覺，反正最後她感覺自己今晚要胃疼了。最後整個包間裏的氣氛古怪到了極致，尤其是季老爺子做了一番訴說之後完全沒有收到預期效果的時候。

  就那一小會兒的時間，黎曉感覺自己把半輩子的尷尬都經曆過了。她都有種詭異的心疼季老爺子的感覺了。當然更心疼的是自家男朋友，季老爺子用到了“原諒”這個詞兒，涉及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麽簡單的。

  加上季老爺子說完話之後，季大哥、季二哥、季昱則，三個人的臉色一個賽一個難看。向來比較平和的季大哥都眼含怒火瞪著季老爺子，至於季語憑，已經拉著季語嵐躲到季夫人所在的角落了。

  當時整個包廂就瞬間分成了五個陣營：眼含希冀望著自己三個兒子的季老爺子、雙目噴火的季家三兄弟、看著委屈無辜實則幸災樂禍的季夫人母女三人、隻搞清了一部分狀況的季大嫂和秦影巒、完全搞不懂狀況的黎曉。

  即使已經尷尬到如此地步了，季昱則三兄弟還是給自己的爹留了足夠的麵子，沒有一個人要強行提前離場的。這就導致這五個陣營一直在包廂裏存在，黎曉基本上一直處於完全搞不懂狀況的狀態。

  並且季昱則大約是情緒一直不怎麽樣，整個聚會期間都處於製怒狀態。他麵上表情當然看不出什麽，但手上握著黎曉的手把玩的動作是一刻都沒停。甚至黎曉都有種他在越來越焦躁的感覺，她也做不了別的，隻好伸手握住他的手默默表示一下支持。

  吃飯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一桌子菜，黎曉根本就沒吃出個子醜寅卯來。甚至吃到最後，連自己吃了什麽都有點想不起來的樣子。

  實在是這個飯桌上表演的人員太多了，簡直就是季家那一家四口的表演秀。一會兒是夫妻恩愛的溫馨、一會兒是母女情姐妹情，季夫人明擺著在給三兄弟插刀。這種場麵可能不是什麽意外，季大嫂就很是適應的樣子自顧自吃飯喝湯一點不受影響。

  季大哥、季二哥、季昱則也都是身經百戰，或者說都是千年的狐狸，根本就不受對麵影響。甚至他們吃飯的動作都是一致的。

  秦影巒跟著季二哥的態度走，麵上也是絲毫看不出端倪。

  黎曉又成了那個唯一狀況外的人物。

  她完全就是食不知味，一隻手在桌子底下抓著季昱則的手不放不說，倆人的手還要抓在一起互相揉揉捏捏搞點小動作。

  幸好在場的人基本都是各有心思，根本就注意不到桌子下麵的這個角落。

  要是季大哥和季二哥這會兒有心思觀察自己弟弟的表情，倒是能發現季昱則臉上前所未有的輕鬆感。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反正吃到最後，他們都算是圓滿應付完這差事了。

  而且季語憑的目的也沒有達到，季老爺子那一番唱念做打沒有收到明確的回複。他當著三個兒媳婦、未來兒媳婦的麵，也不能用更加激進的手段，也就隻能暫時這樣了。

  一行人分開各回各家，季昱則上車之後，先把黎曉抱進懷裏靜靜地抱了十來分鍾才放開她。他也沒有多說什麽，黎曉也沒問。這種涉及到他父母長輩的事情，尤其現在的情況表明他很可能在這方麵吃過虧，黎曉就不想直接問他了。

  什麽時候他願意主動告訴她了，她再知道也不遲。

  倆人到了西歌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多將近十一點了，時間太晚也沒有多膩歪。季昱則向來不讚成黎曉太晚睡，直接囑咐她回去之後就洗漱睡覺，然後倆人就分開了。

  結果黎曉一進門，發現陶絮和奚鬱鈿居然都坐在客廳裏等她呢。

  她們都知道黎曉今晚是去赴鴻門宴呢，她不回來，她們倆加上金阿姨都擔心得很。

  “絮姐，奚姐，你們在等我嗎？”黎曉坐到倆人對麵的沙發上。

  陶絮臉上的擔憂在看到她的時候終於消失了一點：“你可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們都準備要去營救你了。”用詞誇張蓋不住她臉上實打實的擔憂，黎曉心裏暖暖的很是開心。

  “中間我確實感覺有點氣憤尷尬，不過後來都還好。也沒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可能我也搞不清狀況吧，反正我是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對的。”也不算是完全沒看出來吧，但是都是些她自己的猜測，加上涉及三哥的**，就不好跟絮姐和奚姐說了。

  奚鬱鈿相對鎮靜一點，麵對黎曉的時候也沒有外露的擔憂，“我們倒是知道老板肯定能搞定，你絕對不會吃什麽虧，不過還是免不了要擔心嘛。現在看到你沒吃虧，我們就放心多了。”

  “三哥確實能搞定，不過他兩個妹妹真是夠嗆。”反正季語憑的打算不涉及什麽**之類的東西，告訴大家也無妨。

  這麽想著，黎曉就把季語憑想讓日月五行會拚命獲得冠軍，然後把建城令讓給曉風殘月的事兒給說出來了。

  “她當時說得太有信心了，感覺她認為三哥一定會答應似的。”黎曉說道這兒不由自主歎了口氣，感覺有種心疼老板的情緒又上來了。

  結果沒想到陶絮和奚鬱鈿這倆人居然都算得上是知道一部分內幕，都比黎曉知道的多。

  “你不用在乎那個的，這話說出來，就算老板原本想要幫她，也絕對不會再說什麽了。”陶絮沒有多說話，直接就這麽告訴她了。

  “當年老季夫人去世，不過六個月季老爺子的第二任夫人就懷孕了。”無數人猜測到底季老爺子有沒有在婚內就跟現在的季夫人搞在一起了。如果是，那季老爺子和現任季夫人就很可能要為老季夫人的死亡負責人。

  這個八卦話題當時真是到處都有人討論，給季家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也就是後來季昱則三兄弟長大，才總算是又一次揚眉吐氣。不過時不時還是要參加類似今天這種場合，寫完才是完成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