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大事，說出來很難，寒澈在悔恨，錯誤已經釀成，想要去改變，就必須去尋找事情的源頭。

  “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寒澈鞠躬道歉，不求能原諒什麽，寒澈隻想做好應有的道歉，數息後，才抬起頭，眼眸通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這麽悲傷幹嘛，是我失去了修為，又不是你。”雷煙婷想笑，但不知為何，已經笑不出來。

  “正因為是你，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奪回你曾失去的一切，哪怕與整個雷神殿作對，也在所不惜。”寒澈下定決心。

  拿出手帕，遞給寒澈，輕聲道：“好了，快擦擦吧，這樣可不是一個聖人該有的姿態。”

  擦拭中，寒澈想到了什麽，於此問道：“雷神之子，李羌冉，他一直在找你。”

  “能不提他嗎？”

  寒澈不解：“為什麽，他可是你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對你愛慕有佳，有他在，你因該不會落得這般。”

  寒澈也是曾經從雷神之子的敘述中了解到的一些，並不是很詳細，但這樣想，李羌冉最起碼不會害雷煙婷，勢必要維護的。

  “或許當你了解到一切後，你就不會這麽認為了。”雷煙婷有些不想繼續下去。

  “既然你已經廢了她的雙臂，也算是懲罰吧。”

  “對他，更對我。”

  說完，雷煙婷轉身就向門外走去，獨留寒澈一個人在裏麵，靜靜的沉思，發呆中，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許久之後，青蓮看到寒澈從門內走出，一臉沉默，滿是心事。

  於是青蓮開口了：“怎麽有心事？”

  “嗯！”

  點頭之後，寒澈抬起頭，重新看向了前方，街道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麵孔，有的看向自己，寒澈認為那是無情嘲諷，嘲笑自己無能，即使步入聖人，也還是這般不堪如此。

  “她還沒走，追上問問吧。”

  寒澈苦笑搖頭：“不用了，就這樣跟在她身後，就已經很好。”

  然後看向青蓮，著急的問道：“青蓮，如果靈珠碎了，還有可能修複嗎？”

  疑惑了一聲，然後看到寒澈著急的樣子，以及前方慢慢轉悠的雷煙婷，青蓮似是想到了什麽。

  “她的靈珠，因該是因為靈海枯竭才碎掉的，按理說，是可以修複的。”

  “她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這樣，我到底該如何辦。”寒澈自問內心，雖然根據青蓮的話，有解決之法，但寒澈想知道原因。

  “可否告訴我，你為何一眼能看出來的嗎？”寒澈祈求著。

  整理了一下思緒，青蓮毫無隱瞞的說道：“其實我也是推測的，具體如何，我也不是太清楚。”

  “說吧！”

  “好像在幾個月前，我也是聽聞到弟子間的傳言，

  才大概的了解到這件事。”

  “雷神之子被你打的半廢，你親手廢的雙臂，這一點，你印象還清楚吧。”

  寒澈點頭，便是知道。

  “但你可曾聽聞道，半廢的雷神之子，前不久曾於一夜間，恢複斷臂，功力大漲，據說還覺醒了浩然雷之道，開創了雷神殿的新道統。”

  “這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世間沒有掀起多大轟動，現在想來，她的功力全無，靈海枯竭，靈珠破碎，皆說得通。”

  青蓮剛說完，就看見眼前的寒澈，手掌緊握，青筋暴露，眸光於一瞬間，發出無邊寒意，似要毀天滅地。

  “李羌冉，該死！”

  揮手間，旁邊倒下的幾位雷神殿的弟子，瞬間於街道上爆炸開來，血花滿天飛，一片血腥殘忍。

  一步跨越到雷煙婷身前，拉著手，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青蓮看到這一幕，頓時不由得搖搖頭，轉瞬間緊跟其後。

  “你要幹什麽？”雷煙婷在掙紮。

  “李羌冉該死，代我殺了他，必將還你一切，如果你想要，整個雷神殿，都可以。”

  強行鬆開寒澈的手，雷煙婷因為失去所有修身，身體在不斷向下墜落，也在一點點被破壞，寒澈嚇壞了，連忙一把摟住雷煙婷，全身氣息包裹住雷煙婷，為其不受任何傷害。

  緩緩落地之後，寒澈有些尷尬，雷煙婷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便回過神來，道：“為什麽不讓我殺了他，他本就該死，敗了也就敗了，竟然還奪走你的一切，如此於心何忍，還虧他對你愛慕有佳。”

  “不是的。”雷煙婷搖搖頭。

  “那是什麽？”

  “他也是被逼的，這不是他的錯，他找到我，本一切都好，可誰知在大明山一戰，傷勢慘重，幾乎全廢。”

  “難道他受傷了，就要你去彌補，這算什麽。”寒澈愈發怒氣更甚。

  “宗門曾說過，隻有他才是未來，不能有事，這件事，也是征求我的同意的，你不要去，這樣挺好。”

  邊說邊留著淚，雷煙婷很是倔強，不忍落淚，無比堅強。

  “這算什麽啊！”

  寒澈已經快要瘋了，喃喃道：“歸根結底，還是我害了你。”

  死來想去，寒澈發現了，這件事情，不能埋怨任何人，隻能是自己，如果大明山沒有那一戰，李羌冉不會受傷，雷煙婷也不會奉獻一切，淪落於此。

  如果當時不是自己，殺了雷煙婷的師父，或許時至今日，雷煙婷會受到保護的，這個雷神殿內，也無人不敬。

  然而到現在，一切都因為寒澈的出現，害了一切，雷煙婷無辜的，李羌冉也是無辜的，錯的源頭，是寒澈自己。

  於此的想著，寒澈撕心裂肺對天呐喊，震蕩天上地下，這不是對外界的憤怒

  ，這是寒澈自己對自己的。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一句道歉，來自內心，於是挺直腰杆的寒澈，一瞬間變得彎曲，然後開始蜷縮，蹲下與地上，抱頭痛哭，愧疚不已。

  之前天窟的事情，還未徹底的平息，現在又是出現這樣一件事，源頭皆是寒澈。

  對不起自己？寒澈想笑。

  對不起她們？寒澈想哭。

  對不起世間？寒澈想死。

  該如何麵對，沒有人可以阻止，也不知道該如何阻止，隻能等寒澈自己慢慢度過。

  “不，這並不你的錯，要怪就怪這個世間，動蕩不安，到處充滿著危機，你一個人承受所有，不應該自責。”

  “我的事情，本是必然，再說了，又不是不可以恢複。”

  “寒澈，如果你想要我原諒你，就請讓我重新恢複修道。”

  站到寒澈身前，大聲的說著，寒澈不知聽見沒有，沉默痛苦不堪，無法言喻。

  “這可不像你，重新振作起來，才是我認識的寒澈。”

  “沒了就沒了，死了就死了，世事皆有命數，無法改變，順而為之，才是正道。”

  “我說過，你沒錯，錯的隻是這天。”

  “站起來，如果你再不站起來，我可就走了。”

  十步剛剛好，寒澈擦幹眼淚，站起身來，神情複雜，看了看青蓮，青蓮點頭示意。

  “謝謝你，我會治好你的，諸天大會之後，我會助你重新修道，那時你將是巔峰，屹立於雷神殿之上，世間將因你臣服。”

  寒澈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這是剛才一瞬間，想到的結果，不知表達，隻能是一步一步去做。

  雷煙婷微微笑了起來：“這才是我認識的寒澈，那我等著諸天大會之後，你帶我走向巔峰。”

  “好！”

  “你所失去的，我將千倍萬倍，償還你。”

  “那從今日起，我就跟著你，蹭吃蹭喝哦。”雷煙婷動人笑道。

  “沒問題，我會對你的今後，負責到底。”

  雷煙婷有些奇怪：“這句話，怎麽聽起來，有些奇怪啊。”

  “我傳你一部經文，今後，以此證道，你因該喜歡。”

  雷電肆虐後，雷煙婷的腦海中，多了很多文字，喃喃道：“雷獄典！”

  “謝謝。”

  “不客氣，這是你應得的。”

  “那我們走吧。”青蓮提議。

  於是三人，以寒澈為首，後方青蓮和雷煙婷，交談甚歡，嬉笑打鬧，歡樂不已。

  寒澈下定決心，要為她們遮風擋雨。

  ......

  ......

  ......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