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下獄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2-03 10:31      字數:2204
  第五百三十五章下獄

  翠兒想了想道:“三奶奶,如今不是勸不勸的問題,是咱們府上會不會牽連的問題,奶奶應該想辦法把人叫回來才是,而不是嘴上勸兩聲。”

  沈青瑤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牙齒都咬緊了。

  “你也看到了,他一進來就坐我對麵,明擺著不是和我一條心,我勸兩句都遭了他的黑臉,再把人叫回來,他豈不是一怒之下,要把我休了!”

  “三奶奶!”翠兒急了,“這會休了倒是好事,也省得受牽連!”

  “放肆!”

  沈青瑤怒嗬道:“我即做了三奶奶,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算真的受牽連,也該是我的命。”

  翠兒被教訓的半句話都不敢回,隻垂著頭抹眼淚,為著個有名無實的三奶奶名頭,連命都搭上了

  ,何苦呢!

  …

  福王府。

  侍衛敲了敲房門,在聽到“進來”兩字後,方才敢垂首進去。

  房間裏,帳幔重重,兩人身影交疊在一起。

  侍衛哪敢抬頭,隻輕輕咳嗽下。

  帳幔掀起一角,李錦軒露出半張俊臉。

  侍衛忙上前低語道:“爺,剛剛禁衛軍去了安親王府,據裏麵咱們的人說,安親王妃當著所有人的麵,罵了爺,她說…”

  “高、玉、淵!”

  李錦軒從牙縫裏磨出了三個字,恨聲道:“這潑婦,她這是栽贓誣陷,等本王登得大位,早晚一天要將她…”

  “爺,可是要將她壓在身下?”

  “小妖精!”

  李錦軒掀了帳幔,赤條條站在地上,“來人

  ,沐浴,更衣。”

  侍衛忙去傳話。

  等人離開,如玉跳下床,小衣上的鈿扣全散了,從後麵抱住了男人,“爺這是要去哪裏?”

  “進宮,這等髒水往爺身上潑,爺豈能忍。”

  李錦軒大手伸進她的小衣,細細摩挲,“上床歇著,等爺回來了,咱們照那書上,再換個花樣。”

  “爺就會折騰人!”

  如玉半推半就由他摸…兩人哼哼嘰嘰半晌,李錦軒才出了院門。

  又過半個時辰,如玉跟著出來,侍衛攔住她去路。

  “爺今日不知道何時回來,我回自個院裏歇著,免得王妃知道了,又說我狐媚人。”

  侍衛態度恭敬道:“這會天色暗了,小的送如姨娘回院吧。”

  如玉深看他一眼,“那就跟著來罷!”

  侍衛朝身旁的夥伴遞了個眼神,立刻跟上。

  王妃暗中交待過他們幾個,王爺被這個女人迷得三昏五道,早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外頭進來的狐媚子,不知道存了什麽心思,必須看緊點。

  穿過抄手遊廊,一路往北,還未走到院門口,遠遠的就看到有道黑影。

  侍衛大喝一聲:“什麽人,鬼鬼祟祟的在那裏做什麽?”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奴婢是浣衣所的丫鬟,來給如姨娘送衣裳。”

  侍衛皺眉:“為何不送進去交給下人,非要等在門口。”

  “還能為什麽,不就盼我念著舊日的情份,從我這裏討要點好處嗎?”

  如姨娘嫋嫋上前,拔下頭上一支珠釵,塞到她的懷裏:“拿著吧,大冷的天手都洗腫了,怪可憐的。”

  小丫鬟喜笑顏開的把衣服奉上,“回姨娘,大紅色戲服內襯的針角稀了,奴婢自作主張縫了幾針。”

  “還縫它做什麽,扔了就是。”

  如玉鼻子呼出冷氣,抱著衣掌走到侍衛麵前,“要不要翻翻呢?”

  那侍衛也委實不客氣,翻了幾下,見沒翻出什麽東西,便陪笑道:“得罪了,如姨娘!”

  “哼!”

  如玉冷笑著走進院裏。

  夜深。

  萬籟俱寂。

  原本在床上熟睡的如姨娘悄無聲息的光腳下床,將那件紅色的戲服拿到窗下,用剪刀剪開其中一處,從裏麵挖出一片小小的紙片。

  就著窗外冷冷的月光,她略略掃一眼,隨即,將紙片放進了嘴裏,嚼著咽下去。

  …

  玉淵施罷針,蘇長衫沉沉睡去。

  她朝大慶二慶看一眼,轉身走出去,見謝奕為隱在牆角下,身後是一身黑衣的青山,兩人在細聲交談著什麽。

  見她來,青山上前行禮,退於院外。

  玉淵揉了揉額角,竭力忍著心裏的疑惑想裝作沒看見,謝奕為卻主動開了口,道:“棋子已經動手,再等些日子,等水到渠成的時候,局勢便可逆轉。”

  玉淵微微一震,“三叔不用與我說這些,我放他,也放心你。”

  “我是怕你夜裏睡不著覺,昨兒就沒睡好罷!”謝奕為指了指她的眼睛:“瞧著眼圈都黑了。”

  玉淵苦笑。

  他有事,她若能安然入睡,那還叫什麽夫妻?

  所謂夫妻,就是他在夜裏咳嗽一聲,她睡得再死,也能聽見他的咳嗽聲,然後努力睜開粘在一起

  的眼睛,問他怎麽了。

  謝奕為看了眼院外,“阿淵,還有件事情,你聽了別激動。”

  “三叔,你說!”

  “剛剛宮裏傳出消息,說是又有新的證據冒出來,陸皇後和福王在皇帝麵前大哭一場,皇上一怒之下,把王爺和張虛懷下了大獄!”

  饒是玉淵心底有準備,也被這消息激得眼眶發熱,慌張用手壓住雙眼,“對不起,三叔,我…”

  那人,是她的死穴。

  碰不得,就像融入她的骨血和四經八脈,一碰,就會鑽心的疼。

  謝奕為踮著腳走過去,想抱,又覺得不大合適,於是從懷裏掏出一方折疊好的手帕:“沒事,想哭就哭罷!”

  哪怕所有的事情在心底演化了千遍,萬遍,他依舊寢食難安,一顆心就這麽半上半下的吊著,都快瘋了,何況阿淵。

  他這麽一說,玉淵反而不哭了。

  她靜靜道:“這消息一經流出,明兒又是難挨的一天,三叔,你記得吃藥,我先回去了。”

  “去吧,房裏點支安神香。”

  玉淵把帕子交還給他,轉身時,麵上又恢複了平靜的神情,看不出她剛剛哭過。

  如今,偌大的王府她是主心骨。軟弱,在最親的人麵前坦露就行了,對外,她必須撐得住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