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平王妃上門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2-03 10:30      字數:2211
  第三百三十二章 平王妃上門

  平王妃上門

  邵姨娘胸脯一挺,“大奶奶,話可不能這麽說,我…”

  “啪!”

  顧氏甩手就是一記耳光,“來人,給我打出去。”

  “姓顧的,你敢!”

  “你看我有什麽不敢的。自己想死,我不攔你,想把我們大房拖下水,門都沒有,給我滾--”

  話落,幾個粗壯的婆子走進來,一左一右架住了邵姨娘往外拖

  “姓顧的,我就不相信你不動心,裝得跟孫子似的,你他娘的糊弄誰…有你倒黴那天…”

  “我呸,你才倒黴,你邵家祖宗八代都倒黴。”

  顧氏罵人輸給過誰,一扭頭,又氣衝衝道:“太太啊,你侄女早不來瞧你,晚不來瞧你,偏偏這會聞著味兒過來了,不過是拿你做由頭罷了,你把一顆心都給了她,我也不攔著,咯蹦利落脆的搬過去和她過,我半個屁都不會放!”

  謝太太捂著怦怦直跳的一顆心,隻有進氣的份,沒有出氣的份。

  …

  管氏領著兩個小姑子入了高府,羅媽媽紅著眼眶迎出來,“大少奶奶請留步,這會有內務府的官老爺在,你們稍等一等。”

  謝玉湖驚了一跳,“羅媽媽,他們來做什麽?”

  “小姐被封縣主,這是個官兒,每月都可以拿銀錢的,內務府的人在幫小姐量身裁衣,回頭做好了衣裳,好往宮裏磕頭謝恩。”

  羅媽媽說著說著眼淚流下來,磕什麽頭,謝什麽恩,不就是把小姐往火坑推嗎?

  大房三人除了管氏外,餘下兩人對羅媽媽都是熟悉的,這婦人從前跟在高氏身邊,高氏被休後,又獨自留在謝府整整十年。

  這樣能屈能伸的人,性子早就被這世道磨練的像石頭一樣。連她都哭了,這事兒莫非真就成了?

  謝玉湖心裏這麽一想,當下也就跟著哭起來,自己婚事雖然不成樣,但到底是在帝都,門第也高,三妹妹這命也忒…

  她一落淚,謝玉清和管氏也都紅了眼眶。

  世間女子所圖無非就是嫁個如意郎君,舉案齊眉,白頭到老,偏偏這一點所圖比登天還難。

  謝玉清嫁給餘淮,倒是舉案齊眉了,偏偏餘家亂成一團;

  管氏看著順風順水,可婆婆抬的那幾個姨娘又如梗在喉。

  才女佳人的橋斷,隻在戲文裏唱著,落到每個人頭上,誰不是這邊缺一塊,那邊少一角的--難啊!

  玉淵走出來,就看到了這麽一副群芳哭泣圖,反倒噗嗤一聲笑了。

  “我還沒死呢,死了你們再哭,成不?”

  “我呸!”

  謝玉湖狠狠啐了她一口,“狗嘴裏能吐出點象牙來嗎,你這是存心想把我氣死不成。”

  謝玉清也是狠狠的剜她一眼,“我們聽到消息,急得跟什麽似的,偏你還笑得出來,還說什麽死不死的,三妹,有你這樣戳心窩子的嗎?”

  玉淵剛剛被內務府狠狠折騰一番,火噗嗤噗嗤的冒著,這幾句話一聽,火又噗嗤噗嗤兩下滅了,心中百般滋味,齊齊湧上來。

  她改姓高,開府別住,原本是想斷了血脈親情,偏偏這血脈還真就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即便隔著大半個四九城,即便隔著兩個姓,恁是沒斷了。

  人間聚散,忽然便如浮萍轉蓬。

  且行且珍惜吧!

  玉淵這樣一想,也沒頂嘴,隻朝羅媽媽遞了個眼神。

  羅媽媽見她們來,心裏就已經開心,又接了小姐的眼神,忙一手拉一個把人拉到了院子裏。

  這院子是玉淵的院子。

  坐定,上了茶水點心,玉淵掐了下自己眉心,道:“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和親的事情來,隻是現在一切還未有定數,你們也不必太著急。”

  謝玉清在餘家練就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聽玉淵這麽一說,竟不知道如何作答,隻默默的喝著茶。

  謝玉湖更是神色抑鬱!

  管氏見狀,笑道:“都說福之禍所兮,禍之福所倚,三妹妹勸我們別急,自個別急才是正經。”

  玉淵眼睛亮了亮,“大嫂這話中聽,時辰也不早了,留下來用了午飯再走吧,媽媽,命廚房多添幾個菜。”

  管氏走過去,“那就叨嘮妹妹了!”

  話落,就見阿寶匆匆忙忙跑進進來:“小姐,小姐,平王妃…平王妃來了,就在前頭!”

  玉淵蹭的一下站起來,目光在三女身上轉一圈,道:“你們稍坐坐,我去去就來。”

  管氏強掩著心中的震驚,目送她離開,這時,有人扯扯她的袖子,抬頭,見是謝玉清,瞪著兩隻大眼睛。

  “大嫂,我沒有聽錯吧,平王妃?是不是平王妃啊?”

  管氏勉強一笑,“正是平王妃!”

  謝玉清倒吸一口涼氣,哎啊媽啊,這阿淵前腳剛封縣主,後腳平王妃就上門了,真真…真真…是不一樣了!

  不一樣在什麽地方,謝玉清沒有說出來。

  管氏卻心如明鏡,無論三妹妹到底會不會和親,她與她們之間,她與謝家之間都隔了一層看不見的鴻溝。

  這溝邁不過,跨不過,隻能遠遠的瞧著!

  …

  玉淵走到院門口,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在原地站了一會,讓心稍稍平靜下來,才走進花廳。

  花廳裏,四個角落都擺著冰盆,涼氣逼人。

  玉淵上前見禮:“平王妃安好!”

  平王妃正看著屋子中堂掛著的畫,轉身將人扶起,“不必行此大禮,高縣主。”

  玉淵退後半步,笑笑:“王妃還是喚我玉淵的好,這縣主的名稱,聽了怪怪的,很不習慣!”

  這話,顯然是話裏有話。

  平王妃第一次感覺到為什麽爺對眼前這人會念念不忘。

  不同於其他姑娘的膽小,嬌縱,狐媚…高玉淵在任何時候都是篤定的,有所決斷的,所以,她給人一種看不透,摸不透,猜不透的感覺。

  但凡換個人碰到這事,早就哭得死去活來,恨不得一頭碰死得好。

  她--不哭,不鬧,不急,不躁。

  平王妃哪裏知道,玉淵也急,也哭,但她的小性子從來隻會在最最親近的人麵前使出來。

  她充其量也就是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