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紅顏禍水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2-03 10:30      字數:2282
  第二百九十六章紅顏禍水

  而此刻的平王府。

  李錦安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先生,這一局,你看出了什麽?”

  謀士劉長庚捏著棋子,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安王已經站隊,他站在我們的對麵。”

  “二比一,倒是本王落了下乘!”

  劉長庚點點頭,“王爺,這些年皇上的態度越發明顯,江南,西北處處是在打壓王爺,王爺心裏要做好準備。”

  李錦安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自己居長居嫡,偏偏父皇不喜,想當初母後還在時,自己可是諸多皇子中的頭一份,誰敢與他來搶那張皇位。

  “還是母後,死得早了些。”

  劉長庚思了思道:“是時候書信給葉將軍了。”

  “你是說…”李錦安心裏漏跳了一拍,話不敢再往下說。

  劉長庚“啪”的一聲,放下棋子,“皇上年事已高,中宮虎視眈眈,王爺,有備無患哪!”

  李錦安沉默良久,才慢慢的點了點頭,扔了棋子立刻往案桌上寫信。

  信寫好,交給劉長庚,劉長庚通讀一遍,折起來塞進信封。

  李錦安喚來死士,叮囑他務必把信親手交到舅舅葉昌平的手上。

  暗衛離開,李錦安突然冷笑一聲,“昨兒我給高玉淵送年禮,被退了回來。”

  高玉淵?

  劉長庚大吃一驚,“王爺還想納她?”

  “沒錯。”

  “王爺,自古紅顏禍水…”

  李錦安冷笑著打斷:“本王不知道什麽叫紅顏禍水,本王隻知道這女子和張虛懷、李錦夜他們走得很近;本王還知道當年母後在宮裏,敢與她做對的人,隻有一個高貴妃!”

  “王爺動她,那就和安王撕破臉了。”

  “撕破便撕破,有何懼之!”

  “怕倒是不怕,臣就是覺得還沒到時候。”

  “長庚啊,兩次江南我已經忍他到現在,這口氣,再忍不下去了。”

  話落,門外有人回話,“稟王爺,皇上賞下福菜。”

  李錦安臉上的笑,越發的冷了。

  每年除夕,宮裏都要賞下福菜,非得帝心者不能得,平王府年年有,卻隻是做給旁人看的。

  “今年是哪幾家,頭一家賞的是誰?”

  “回皇爺,還是那幾家,頭一家賞的是安王府。”

  “又是他!”李錦安眼神陰沉。

  …

  安王府。

  李錦夜跪下接賞,再打賞過前來送菜的內侍,寒暄幾句後把菜捧回內廳。

  到了內廳,他揭開籃子,是道幹炸肉圓,手腕一翻,扔到了地上。

  蘇長衫、張虛懷剛好進來,見狀,眉毛一根不動的淡定。年年賞,年年扔,沒什麽好稀奇的。

  李錦夜見他們回來,皺眉,“你們這就算是吃好了?”

  “他惦記著你的事,非把我拉著回來,按理,我還想多喝幾杯。”張虛懷沒好氣的瞪了蘇長衫一眼。

  蘇長衫懶得理他,“你有臉喝,我沒臉看,再不走,那桌子都快被你和阿古麗給掀翻了。”

  “誰讓這娘們總是針對我?”

  “我看是你總針對她!”

  李錦夜被兩人吵得頭疼:“行了,一人少說一句,初二我就走。”

  蘇長衫:“這麽快?”

  張虛懷:“你身體怎麽辦?”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李錦夜輕咳一聲道:“來人,去把寒先生和曹先生,方先生他們請來。”

  “姓李的,我問你話呢,你身體怎麽辦?”張虛懷真想一腳踹死他。

  李錦夜擺擺手,示意這話晚點再說:“長衫,你幫我去見見程潛,這次去兩廣,我還用他。”

  “你就作死吧,你就!”蘇長衫咬牙切齒的罵了句,扭頭就走。

  “虛懷,準備兩個月的藥量。”

  “你…”

  “兩廣一拿下,離我們的目標又進了一步,虛懷,你別勸,也勸不住。”

  “姓李的王八蛋,蘇長衫罵得沒錯,你就作死吧!”張虛懷翻了個白眼,嘴裏嘀嘀咕咕的不休。

  心說,這貨死在兩廣才好呢,他是一滴淚都不會替他流的。

  李錦夜似乎愣了下,“不作死,也會死!”

  這話說得很低,聽在耳朵裏,好似心上被刮了一刀,張虛懷眼睛翻出天際,甩袖而出。

  …

  年夜飯吃罷,夜色漸黑。

  因為要守歲,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衛溫膽子大,拿了炮竹、煙花在院子外頭放。

  阿古麗頭一回在京城過年,沒見過這麽新奇的玩意,也搶了幾個去放,放到高興處,跟孩子似的拍掌大笑。

  謝奕為見一旁的玉淵唇角微翹,也是歡喜的模樣,隻是笑意淡淡,遠未達眼底。

  怕又是想起了高氏。

  謝奕為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發髻,無聲安慰。

  玉淵明白他的意思,挑起眼角笑道:“三叔,我沒事。”

  放完煙花爆竹,眾人凍得鼻子通紅的,聚在炕上磕瓜子吃點心。又鬧了一陣,羅媽媽他們年前多有勞乏,自去歇了。

  唯獨玉淵,謝奕為叔侄倆要守過子時。

  這時,阿古麗吵著要喝酒,除夕夜,玉淵縱容她一回,親自把酒溫了,讓三叔陪著她喝,自個則捧了手爐看兩人行酒令。

  謝奕為的酒量極淺,年夜飯的時候已經喝過幾杯,又灌了三杯,身子往後一仰,直接在炕上睡下了。

  阿古麗用腳踢了下他,見他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氣得頭直搖。

  “我阿爸,連喝三天三夜,都還能和人打一架;我大哥,我二哥更是千杯不倒,喝完酒,騎上馬,不消一柱香的時間,就能把方圓五裏的野狼都給滅了。你們中原的男人就是不行。”

  玉淵這幾天實在太勞心費力,沒力氣和她吵架,隨她去說。

  “你們這邊的除夕太無趣,我們蒲類過年才有意思,圍著篝火唱歌跳舞,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可有意思了。這天,姑娘要是看中了誰家的男人,就向他表白;男人若是也願意,當天晚上就能鑽了帳篷。”

  玉淵聽得愣住了,婚姻大事,哪有這樣隨便的。

  “我阿爸有十八個妻子。可他最寵我阿媽,他說隻有我阿媽,才配生下他的兒女。我是他最小的女兒,我生出來的時候,我姐姐都快嫁人了。我姐姐長得可真漂亮,他們說她是天山上的仙女下凡。”

  阿古麗臉上帶著迷離之色,眼裏晶瑩一閃,倏地便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