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她喜歡什麽,就備什麽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2-03 10:30      字數:2236
  第二百九十章她喜歡什麽,就備什麽

  半個時辰後。

  怡紅院的天字一號房裏,謝奕為一張臉紅得發紫,好像能滴出血來。

  讓他滴血的原因是,身旁的衣衫單薄的女人故意把胸往他身上蹭來蹭去。

  一股子甜膩香氣混雜脂粉味撲麵而來,謝奕為猛的把人一推,衝到房外,將剛剛喝下去的酒,吐了個幹幹淨淨。

  蘇長衫拎著酒壺走近,隨隨便便的倚在欄杆上,似笑非笑道:“還沒碰過女人?”

  謝奕為吐舒服了,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算是無聲作了回答。

  蘇長衫摸摸鼻子,心道:怪不得第一次見他,像是身後有個厲鬼在追著,原來這家夥一把年紀,還是個沒開葷的小雞仔!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爺不用你們侍候了!”

  姑娘們戀戀不舍的朝兩人拋了個媚眼,真是掃興 ,長得挺俊的,竟然連個花酒都不會喝,還是不是男人。

  蘇長衫走進屋子,拿出兩個杯子,扔給謝奕為一個,斟滿了酒,自己先飲了一杯。

  “你不用擔心你侄女兒,她這個人極有主意,也有運氣,你凡事聽她的就行。”

  謝奕為咬咬牙,把杯中酒幹了,走到蘇長衫身旁,湊過唇,聲音低得如同耳語似的。

  “你們,你們真的…真的要…”

  那話音幾乎是貼著蘇長衫的耳朵出來的,他的耳朵“騰”一下便熱了。

  扭頭一看,謝奕為那個大傻子憋紅了一張臉,連耳脖子都是紅的,眼睛微微眯著,太陽穴旁幾根青筋幾欲破皮而出,整個身子繃成一隻蓄勢待發的弓。

  蘇長衫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後,才移開了目光,冷然道:“你怕嗎?”

  “我,我…”

  謝奕為用力的咬了下唇瓣,原本蒼白的唇頓時像染了胭脂似的, “我是不怕的,我就擔心阿淵,還,還有你們。”

  該死的!

  好好的咬什麽唇,像個娘們一樣!

  蘇長衫莫名覺得謝奕為的唇色刺眼,沒好氣問:“擔心阿淵我能明白,擔心我們做什麽?”

  “你們…”

  謝奕為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酒壺,對著喉嚨猛灌了幾口,這才鼓足勇氣道:“你們是阿淵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擔心朋友不行嗎?”

  這什麽狗屁邏輯!

  蘇長衫在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臉上卻笑道:“那現在事情已然這樣了,連你的寒先生都進了王府,你打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謝奕為用手背一擦嘴,梗著脖子一字一句道:“上天入地,我都跟著!”

  說完,他像爛泥一樣地往地上溜,頭埋到膝間,喃喃自語道:“我還能怎麽辦呢!”

  蘇長衫在世子這個位置上活了二十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精明算計的,陰險狡猾的,笑裏藏刀的…獨獨沒見過像謝奕為這樣的。

  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姓謝的除了長得還行,讀書還行,幾乎沒有一樣是拿得出手的,還慫包的要死,要不是中間有個高玉淵,他便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

  誰又知…

  這人竟然有一顆赤子心。

  蘇長衫在心裏哀歎一聲,語氣卻不由自主地柔和許多,“你別怕,不會有事的。”

  等半天,地上的人沒吱聲。

  蘇長衫蹲下來一看,這貨已經坐在地上睡著了。

  王八蛋的,白白浪費他醞釀半天的感情。

  蘇長衫輕嗤了一下,正要喚人過來,一低眉,見自己的袍角被謝奕為的手死死抓著。

  那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手背上每一個毛孔都在齊聲呐喊“我擔心你們”。

  蘇長衫深深的歎了口氣,撫了撫額角後,露出他那種慣常的,帶著點玩世不恭的似笑非笑。

  “真真是個傻子!”

  …

  李錦夜是真的睡著了,隻是迷迷糊糊間,感覺有道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臉上。

  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青山端著臉盆毛巾站在炕前。

  “爺,管家在外頭等您發話,還有幾日就過年了,今年的年禮怎麽送?”

  李錦夜思忖片刻,“父皇,平王府的禮就按往年,福王府的禮略重一分;中宮陸重後那裏,重兩分。”

  “是。”

  “出了這個事,陸家和永毅侯府也備上一份年禮,普通的就行。”

  “那周府的年禮送嗎?”青山問得小心翼翼。

  李錦夜眉心一蹙,沉默良久,道:“重禮。周小姐的禮再稍稍重些。”

  “是!”

  青山放下臉盆正要出去,耳邊又傳來兩個字:“等下!”

  “爺還有什麽吩咐?”

  李錦夜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看著窗外 ,“高府今年是開府的頭一年,也備份年禮,讓她明兒帶回去吧。”

  青山忙問道:“爺,這禮怎麽備?”

  李錦夜淡淡道:“她喜歡什麽,就備什麽。”

  青山:“…”這下,老管家的頭要大了。

  …

  翌日。

  傍晚。

  玉淵行完最後一次針,帶著小半車的年禮,悄無聲息地離開王府。

  謝奕為早早的等在府門口,脖子都盼長了幾寸,才把人盼回來。

  叔侄二人進了花廳,玉淵把事情說了個大概,謝奕為聽罷,搜腸刮肚了好一陣,也沒找到合適的話說。

  末了,隻歎氣道:“阿淵,三叔知道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也不勸你,成王敗寇都是命,反正三叔有今日也是因為你,咱們叔侄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玉淵悶悶的幹笑一聲,她完全能想象出來,三叔這幾天是如何的輾轉反側,長籲短歎,才憋出這樣一番話。

  笑完,她盈盈看著他:“三叔,與其想著這些沒影的事情,不如想想,什麽時候給我娶個三嬸回來。”

  “你--”謝奕為臉漲得通紅!

  “三叔可有相中的姑娘,咱不管她門第如何,嫡出庶出,隻要人好,阿淵都幫三叔求了來!”

  謝奕為這下,連掐死侄女的心都有了,偏偏又舍不得,胸口起伏幾下,甩袖而出,正正好跨進門檻的沈容打了個照麵。

  沈容匆匆向他行了禮,道:“小姐,小姐,平王府剛剛著人送年禮來,人已經到了二門外。”

  “平王府?”

  玉淵微微一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