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把事都做絕了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2-03 10:30      字數:2268
  第二百六十一章把事都做絕了

  謝老爺看著麵前的棺材,嚇得連聲音都有些發顫:“這…這…”

  “娘!”

  跪著的謝玉淵突然啞著聲高喊,“女兒幫您行大殮,咱們換了好棺材回家!”

  這一聲喊,喊得聲嘶力竭,喊得謝家眾人頭顫悠悠,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這謝玉淵做事太絕了,竟然連謝家備下的棺木都棄了…她,她這是要造反哪!

  話落,七個白衣婦人走進來,婦人們對視一眼,領頭的不知道喊了句什麽,七人齊力掀開了舊棺材,幫高氏行大殮之禮。

  謝玉淵沒有起身,至始至終,除了那一聲喊外,她都長身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殮完,婦人們齊力將高氏抬出棺材,小心翼翼放入金絲楠木棺材裏。

  “蓋棺!”

  隨著唱禮官一聲長喝,沉重的棺木轟的一聲,嚴絲合縫的落下。

  婦人們退開,十六個壯漢上來,依次排列走到棺木旁。

  “抬!”

  壯漢們同時彎腰,同時起身,整齊化一的抬起棺木,往外走。

  謝玉淵被人扶著站起來,幽幽地最後看了眼靈堂,手捧著牌位跟著離去。

  棺木抬出謝府,拐了個彎,竟然拐到了隔壁的江府。

  府門洞開,正門口的燈籠都換上了白色,白幡纏繞下的牌匾,不知何時,已換成了“高府”二字。

  謝玉淵一腳踏入高府大門,突然頓住,回過頭,將手裏的靈位狠狠砸到地上。

  靈位上用朱筆刻著的幾個字“謝門高氏之靈位”,頓時東倒西歪。

  眾目睽睽之下,做女兒的竟然連靈位都摔了,謝二爺驚得魂不附體。

  他正要追上前問個究竟,竟被沈容,沈易兩人攔在高府的門檻外。

  “你,你們…竟然放肆至此?”謝二爺青筋爆出,一副要和人拚了老命的架勢。

  沈容,沈易冷笑一聲,各自拔了身後的長劍,橫在胸口。

  謝二爺連連倒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竟是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房夫妻也在送殯隊伍中,見老二被攔,正躊躇著自己這一房要不要過去,蔣奕為在後頭用力推了夫妻二人一把。

  顧氏晃晃惚惚一腳跨進了高府,扭頭看了眼慘不忍睹的謝二爺,心有戚戚想:還好自己沒有得罪過高氏啊!

  送殯隊伍順順利利都入了高府,偌大的一個正門口,除了謝二爺外,還有邵姨娘和她的一對兒女被攔在外頭。

  那三人都是穿了重孝的衣服,立在當場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圍觀的百姓也是樂了,看了這麽多場白事,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麽稀奇古怪的出殯場麵,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幾百雙眼睛看過來,邵姨娘母子三人像是挨了幾百個巴掌一樣,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吉時到,起!”

  隨著一聲唱,白幡高舉,棺槨再次被抬出,扶靈的兩人,一個是江亭,一個是江鋒。

  謝玉淵跟在後麵摔喪駕靈,孝服下一張小臉憔悴的不能入眼。

  謝二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死死的看著她手裏的靈位,靈位上赫然寫著:“高門女高氏之靈位。”

  自己的發妻,睡高家的棺材,從高家出殯,最後葬入高家祖塋,這不就是向全天下的人宣告--你謝奕達不配!

  “小畜生,你竟敢辱我至此!”

  謝二爺大吼一聲,一股血腥從喉嚨口湧上來,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二爺!”

  “父親!”

  哀樂聲中,謝玉淵回過臉,慘淡一笑,笑意,說不出的淒涼悲切。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

  人群裏,陳清焰目光死死的看著那兩位扶棺的人,心裏想:原來這兩人是高家的舊人,也難怪暗中護著。

  巷子深處,一駕馬車安安靜靜的停著。

  蘇長衫伸長了腿,一臉的的感歎。

  “以高氏之女出殯,和謝府八竿子沒有關係,這丫頭也是個性子烈的。從今往後,謝府隻能關起門來過日子,臉都被打沒了。”

  李錦夜冷笑一聲:“謝家可不隻是關起門來過日子這麽簡單。”

  蘇長衫心裏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你是說…”

  李錦夜點點頭。

  一朝身死,便是陰陽相隔。

  從前她那個爹死,她一來年小,二來羽翼未豐,所以憋著一口氣;如今連高氏都走了,她還有什麽可顧忌的,必要鬧他個轟轟烈烈。

  畢竟,高氏留下的東西,還沒有派上用場呢!

  蘇長衫吊在胸口的那口涼氣見李錦夜點頭,才歎了出來,“這丫頭,虧她想得出來,我算是服了,以後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她。”

  李錦夜輕輕地抬起手,指尖點著自己的眉心,臉上說不出的疲倦。

  “你沒事吧?”

  李錦夜搖頭,“好幾夜沒睡著覺了,有點累,不礙事。”

  “悠著點吧,暮之,人總得有命,才能做事。”

  李錦夜仿佛沒有聽見他說,自顧自道:“今天的事情早晚傳到宮裏,宮裏的那位是什麽態度,還真不好說。鬧太大,就怕那位…畢竟高家一門是他的禁忌。”

  蘇長衫的臉頓是僵住。

  “走吧!”

  蘇長衫猛的一驚,“去哪裏?”

  李錦夜冷冷吐出兩個字:“宮裏。”

  “好好的去幹嘛?”

  “與其讓他從別人的嘴裏添油加醋的知道,不如…我說與他聽。”

  蘇長衫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那你這樣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你和謝玉淵…”

  “張虛懷往謝家靈堂裏一站,他就應該知道了,這會瞞著還有什麽意思。”李錦夜長歎口氣:“左右是掰不開了。”

  “人算不如天算,這話倒也是。”

  聲音漸漸淡去,隻剩下車軲轆吱吱呀呀!

  …

  兩個時辰後,天氣陡然轉變,幾陣陰風後,突然下起雨來。

  謝府門口,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翻身下馬,直奔謝二爺書房而去。

  “二爺!”

  謝二爺原本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塌上,聽到聲音,立刻從榻上翻下來:“怎麽樣,都打探到了?”

  丁銘瞧了眼主子的臉色,低頭道:“打探到了,那個…那個…他們的確把人葬到高家祖墳,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你個狗奴才,你倒是快說啊!”謝二爺一腳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