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還有更過分的事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2-02 10:56      字數:2009
  邵姨娘隻覺得心如刀割,恨不得活撕了麵前的人,從來以柔弱示人的她,眼裏寒光四起。

  都到了這個份上,那些虛偽的麵具還要它幹什麽,早就已經是你不死,我不休了。

  謝玉淵毫不畏懼的回視過去,“邵姨娘這眼神可是要吃了我,很可惜啊,上次這麽好的機會沒把握住,想來以後也難了。”

  一旁的李嬤嬤怕邵姨娘真把三小姐得罪狠了,忙拍馬屁道:“三小姐,從前是邵姨娘做錯了,你現在是當家人,大人有大量,別和姨娘他們一般見識。”

  “你是什麽阿物?”

  謝玉淵冷笑一聲:“主子講話,哪有你個奴婢說話的份?”

  李嬤嬤扁了扁嘴,識相的低下頭。

  “噢,我倒是記起來了,當初就是你謊稱三叔要找書,把我娘騙過去的吧?”

  李嬤嬤飛快的抬起頭,“三小姐?”

  “來人!”

  “三小姐有什麽吩咐?”

  謝玉淵若有所思的看了李嬤嬤一眼,“李嬤嬤勾結賊匪,吃裏扒外,打三十板子,發賣出去。”

  “撲通!”

  李嬤嬤嚇得魂都飛走了,“小姐,小姐,奴婢錯了,求小姐饒命。”

  “饒命?”

  謝玉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晚了,給我打,狠狠的打。”

  主子一聲令下,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馬上行動,不過短短須臾,板子又狠又準的落了下去。

  整個綠柳居就聽見李嬤嬤呼天搶地的哀嚎聲。

  李嬤嬤是邵姨娘從娘家帶來的,跟了她足足二十年的時間,情份非比尋常。

  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

  更何況整整三十大板,那還不把這個老貨給打死過去。

  邵姨娘聽了幾聲慘叫,再不能忍,“謝玉淵,你可別太過份了?”

  “過份……哈哈哈哈!”

  謝玉淵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有更過份的事情,邵姨娘想不想聽?”

  邵姨娘嚇得臉都青了。

  “來人,把那兩人請進來。”

  話落,從拱門口戰戰兢兢走進來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兩人一見邵姨娘,連忙跪倒在地。

  邵姨娘心神俱裂,這兩人是她鋪子上掌櫃,他們怎麽跑到謝府來。

  胖掌櫃哀聲道:“東家,鋪子虧損的厲害,已經開不下去了。”

  瘦掌櫃接話道:“前幾日,房東說鋪子租期到了,要加租子,可是帳上沒有銀子。”

  “銀子呢?”邵姨娘尖叫一聲。

  一胖一瘦兩個掌櫃對視一眼,胖掌櫃硬著頭皮道:“東家,鋪子已經兩個月沒有一單生意,從前的那些個老客也不來了,哪裏還有銀子。”

  “東家,我們今兒找上門來,也沒別的意思,這生意做不下去,我們也沒臉再拿您的月銀,這就向你請辭去吧。”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麽沒良心。”邵姨娘怒不可遏。

  “東家,這話您可說錯了,我們兩個要是沒良心,早就卷銀子走人,還等到今天。”

  兩人站起來,有模有樣的向謝玉淵點點頭,趕緊開溜。

  “回來,你們給我回來!”邵姨娘吼得聲嘶力竭。

  這兩個鋪子是用她的私房銀子開的,剛剛回了一半的本錢,還有一半都壓貨上頭。

  現在……現在……這些過了時的布料她賣給誰去!

  謝玉淵慢慢靠近,湊過去,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邵姨娘,這才剛剛開始,你擁有的東西,我會一件一件統統拿走!”

  邵姨娘兩排牙齒打著顫,“你……你在說什麽?”

  謝玉淵勾唇一笑,“我說,好戲還在後麵。”

  邵姨娘:“……”

  就在這時,有個婆子大喊一聲:“三小姐,剛打了二十大板,這老貨就昏死過去了。”

  謝玉淵慢慢直起身,“潑了冷水,繼續打,三十板子,一板都不能少。”

  邵姨娘眼前一黑,仰麵倒地。

  “姨娘……姨娘!”謝玉湄驚聲尖叫。

  ……

  不多時,邵氏氣急攻心暈倒的事,便傳到了各院主子的耳中。

  謝太太氣得連摔了兩個碗,都沒把氣兒平過來。

  殺千刀的小賤人,竟然敢作賤她的侄女,總有一天……

  狠話說不下去了,自己這身病還得靠著那小賤人紮針,這“總有一天”總要等到她病好的那一天吧。

  顧氏倒是有些幸災樂禍。

  瞧瞧,瞧瞧,這家分得多好,否則那三丫頭怎麽能收拾得了邵姨娘。

  這個邵氏,平日裏趾高氣昂,自命清高,如今鋪子也沒了,男人的寵愛也沒了,可算是遭了報應。

  閔姨娘撫著尚且平坦的小腹,心有戚戚,她巴不得邵氏病個一年半載的,這樣她就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將來也算有了依靠。

  唯獨謝二爺,聽下人說起謝玉淵的做派,沉著臉在書房裏坐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

  一柱香坐完,他也沒往心念堂去,而是歇到了許姨娘房裏。

  當天晚上,許姨娘被折騰的哀嚎聲驚動了整個謝府西路,整整半宿,那聲音像是懸在所有人頭上的一把刀,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刀就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謝玉淵隻當聽不見。

  這就開始折騰了,那以後可怎麽辦呢!

  謝三爺是隔天才知道這府裏的消息,樂得跑到寒先生房裏,師徒兩人弄了二兩小酒,幾個小菜,喝到了深夜。

  興致來了,謝三爺還哼了幾嗓子揚州小調,差點沒把方圓幾裏的野貓給招了來。

  翌日一早,謝玉淵命下人把邵姨娘的院子重新清掃了幾遍,挑了個黃道吉日,和娘一道搬了過去。

  搬遷那日,她故意掏了五兩私房銀子,讓李青兒置辦了一桌酒席,請所有人過來吃席麵。

  可惜整個謝府除了謝玉湖外,再無一人赴酒席。

  謝玉淵既不氣,也不惱,讓娘坐了主位,又把羅媽媽和幾個丫鬟拉上了桌。

  謝玉湖見狀,一臉的憂心忡忡。

  她仿佛又看到了幾年前,謝玉淵剛進謝府時,那種鋒芒畢露,齜牙必報的快意恩仇。

  “三妹,凡事過猶不及,即便不為眼前,也得為以後想一想。”

  “想什麽?”

  謝玉淵抿了口桂花釀,笑眯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