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見過顧淺淺，但是沒有見過顧深深。

  剛一進病房，她就呆住了，然後緊緊抱住餘越的大腿，小臉兒上流露出慌張的表情，小嘴兒連說：“害怕……害怕……”

  薑柔問她怎麽了。

  餘越知道真因，卻不便多言，隻是輕拍她的小腦袋解釋說：“這是柚柚第一次見雙胞胎對不對？你看，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漂亮阿姨。別害怕，她們是姐妹，是爸爸認識的朋友。”

  小家夥還是不敢上前。

  薑柔隻好抱著她站在門口，讓餘越去跟顧家雙花打招呼。

  餘越也為顧深深作了下檢查。

  表麵上是把脈，實際上是探一探她的生命能量狀態。

  挺好的，恢複過來了，也比較穩定。

  他告訴顧深深和顧淺淺不用擔心，注意休息和補充營養即可。

  顧深深和顧淺淺四隻眼睛看著他。

  餘越問：“你們幹嘛這樣看我？”

  顧深深、顧淺淺姐妹突然同時湊上香唇，一左一右，親在餘越雙頰。

  這教曾經的星河暴君也是一陣懵逼。

  親過之後，姐妹倆雙雙低垂螓首，嬌羞不已。

  餘越回頭看見薑柔和小家夥兩個都是兩眼直勾勾在看著自己。

  他幹咳一聲說道：“剛才的畫麵……那個，少兒不宜。薑老師，你為什麽沒有及時蒙上柚柚的眼睛？”

  薑柔聳了聳肩，表示雨我何瓜？

  餘越那個愁啊，不知道柚柚現在究竟記不記事，萬一記得，等到了心燃麵前一告狀，豈不是完犢子？

  顧淺淺推說：“這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姐的主意……”

  顧深深輕咬紅唇，含羞隱媚：“謝謝你救了我，我妹剛好也要謝謝你救了她親愛的姐姐，但是想來想去不知道該怎樣報答，所以就……”

  餘越看著眼前的兩朵嬌羞姐妹花，滿臉無奈。

  你們兩個，真是害人不淺呐！

  閑聊一陣。

  顧淺淺透露周楷有意追隨格嘉上師修行。

  餘越問：“那你們兩姐妹以後有什麽打算？”

  顧淺淺說：“按部就班，先考上動物研究所吧。不過現在，我對自己的專業領域突然又有了興趣，感覺有好多東西等著我去探索……”

  顧深深說：“我沒淺淺那麽有理想，隻想看看書、彈彈琴，到處旅行。”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窗外天空。

  餘越問顧淺淺：“哦，你是研究動物的，對嗎？”

  顧淺淺點頭：“生命科學下麵的動物學專業。”

  “那你能聽懂動物說話嗎，或者你能和動物溝通交流嗎？”

  “一部分能，哺乳動物比較容易溝通交流，大概是相同綱目的關係。”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女兒怎麽和動物溝通交流？她好像對此很有興趣。”

  “呃……這個東西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環境、需要時間和反複練習。”

  “哦豁，我想我們沒有那個條件了，過一會兒我們就要出發。”

  “你們要去哪裏？”

  “一路向北，然後一路向西……”

  顧深深突然插了一句：“我們能和你們一起嗎？”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餘越說：“恐怕不行，你得休息。”

  顧深深表示，對她來說，旅行就是休息。

  餘越還是搖頭。

  離開醫院。

  檢查車況和補給。

  一切準備就緒。

  餘越扭頭對後排的薑柔和小家夥說：“開路！”

  小家夥揮舞小拳頭說：“開路……開路……”

  薑柔露出笑容。

  黑貓波波趴在腳墊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猛禽野王轟響油門。

  然而，車子剛剛駛出薩拉城，還沒上公路，就被人給堵了下來。

  堵車的是兩個人。

  兩個姑娘。

  餘越摁下車窗，探出腦袋問：“怎麽個意思？”

  顧深深撩著裙擺露著腿，說：“搭車。”

  顧淺淺收回高舉的大拇指說：“求帶。”

  於是乎，原本寬敞的猛禽野王變得熱鬧起來。

  小家夥很高興，她第二次見顧深深，似乎已經不害怕了。

  黑貓波波似乎很不高興，車上吵得它沒法兒睡。

  薑柔覺得旅途能有不同旅伴也還不錯，是一種經驗。

  餘越之前拒絕同行，現在答應，主要是為了讓小家夥跟顧淺淺學學獸語，等差不多時還得各行其道。

  有了顧家雙花的加入，這一路倒也歡樂許多。

  車上，顧深深唱：“老司機帶帶我，小妹皮膚白呀……老司機帶帶我，小妹會跳舞啊……”

  顧淺淺唱：“我們一起學喵叫，一起貓貓貓貓貓。在你麵前撒個嬌，哎呦貓貓貓貓貓……”

  薑柔唱：“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你說你好累，已無法再愛上誰……”

  顧深深、顧淺淺跟著和：“風在山路吹，過往的畫麵全都是我不對。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

  餘越皺眉，“我上你幾回”，這什麽歌詞？

  但又沒好意思問。

  車子一路向北，日光之城薩拉已經從後視鏡裏消失了很久很久。

  一路向北，跨越世界上海拔最高、線路最長的柏油公路，優哉遊哉，4天、1700公裏，車窗外劃過去無數個草原和湖泊、偉岸的唐古拉山口、寂寞的可可西裏、雄壯的通天河、夜色中綿延的昆侖山脈、廣袤的格爾木盆地。

  翻過橡皮山埡口後，便可見到西海。

  西海不是海，是一個巨大的高原鹹水湖。

  拔約3200米的湖麵仿佛從山穀之中跳躍出來，每個人都不得不驚歎它大氣磅礴的美麗。

  從埡口俯瞰，近處的草原與花海映襯著波光粼粼的湖麵，遠處的烏日阿峰覆著白雪，連綿不絕的雲朵纏在它腰間，茂盛的草原綿延至祁連山脈，鏡麵一般的湖水蕩漾著令人心醉的藍。

  環西海半圈就是半天。

  向晚，也不去別處，臨時決定，在“海”邊露宿。

  按照當地牧民的指點，西海草原隻需要一場雨，蘑菇就能竄出七八公分的高度，黃蘑菇和白蘑菇可以食用，它們生長的地方，往往都是鼠兔的洞口邊，尋找它們之時，還能看到這種屬於大草原的小動物活動的樣子，可愛至極。

  小家夥在草原上瘋跑，跟隨大家一起采蘑菇，別提有多開心。

  她還用從顧淺淺那裏學來的獸語跟健壯的犛牛說話、跟豐滿的綿羊說話、跟小小可愛的鼠兔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