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不能決定一切，但是天賦可以決定你的起點，而起點高低，決定了投入資源的力度。

  “就好比兩個人爬山，一個從山腳起步，一個從山腰起步，前者比後者要多花時間、精力、體力，消耗更多水和食物。

  “魔法修煉遠比爬山複雜，天賦相差一檔，投入的資源就呈幾何級數增長，而且有投入不一定有回報。

  “關於天賦等級的投入產出比，烏蘭法師塔有作為一個重大課題進行研究，並且形成了論證報告，有上萬條數據支撐。

  “所以，我認為，雖然天賦不能決定一切，但是把控新進學徒的天賦等級，就等於是成本控製管理，畢竟，烏蘭法師塔不是慈善機構，也不是無限金山。

  丹吉瑞斯很少有耐心對人解釋，但今天卻耐著性子對餘越做了這麽多解釋。

  然而餘越似乎並不買賬。

  他讓冉暮辰把小柚柚的那份檢測報告拿過來，當著丹吉瑞斯和結第大師的麵，在二人一個心疼、一個憤怒的目光中，將其銷毀。

  然後說道：“丫頭，成本控製沒有問題，天賦檢測評價也沒有問題，但是唯天賦論絕對是一個問題，而且很嚴重。

  “人不是商品，投入產出根本無法數據化。

  “丫頭，作為管理者來說，你是合格的，但作為老師，你是不合格的。

  “而烏蘭法師塔，它不是慈善機構，但它也不是一家公司，它是一處魔法聖地。

  “聖人有四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聖地亦然。

  “聖地要有聖地的責任，而你身為至上尊者，也應當要有自己的信念，打磨水晶不算什麽，雕琢璞石才是本事。

  結第大師極為吃驚，從來沒有人膽敢對至尊法師說教，因為至尊法師不但實力強橫無匹，人生經驗也是極為的豐富，可不是如所見般六七歲少女，就算自己這個糟老頭子在她麵前也是小輩，也沒有資格指點一二。

  但是……

  對於餘越冠冕堂皇的說教式說辭，丹吉瑞斯同樣是不買賬。

  她秀氣的小眉毛緊緊皺在一起，看得出已經很不高興，但竟沒有發飆，隻是冷笑說道：“我早已經過了年少無知那個階段，不會因為聽幾句大道理就飄起來，不會被人灌幾口雞湯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盲目去追求什麽理想信念。

  “很多人聽過很多道理，卻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我不一樣，我很成功，因為，我從來不聽那些道理。

  “所以，收起你那一套理想主義，我奉行的是利益至上主義。

  “——利益是人類行動的一切動力。

  “——這個世界，隻有利益才是永恒。

  餘越笑著聳了聳肩：“好吧，你喜歡談利益，那我們就談利益——我們之間的合作，是以你收葉卡捷琳娜大公為徒作為前提開展的，如果你打算拒絕，那麽合作就此取消。所以，請考慮清楚再作答複。

  丹吉瑞斯眉頭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