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聖主！

  聖主……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妖族聖主已經隕落了數萬年！數萬年的時間都過去了，妖族早就沒有聖主了！現在……現在神女說她是女媧，她是妖族聖主！開什麽玩笑，她若真的是，那之前的事情怎麽算？之前的事情算什麽！？

  “你休要在這裏胡說八道！你是神族！並非是妖族！妖族聖主何等尊貴，縱然你是神界神女，你也不能如此羞辱我們！”

  “就是！你空口無憑！你如何證明！”

  “之前本就是你們神界將我們妖族的命盤給偷了去，誰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契約了我們妖族的命盤！”

  妖族命盤不會被任何人契約。

  這一點他們明白。

  所以，在之前，他們為了搶回這個東西，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葬送了千萬將士，還因此，被封印了萬年，這些他們都忍了下來。

  這些血和淚都是不可磨滅的過去，他們為的就是妖界重現生機，就是相信命盤還能回到他們手中，不會被人利用。

  但是現在……

  現在事情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沒有胡說。”雲暮挽知道他們還不能接受，所以，也沒有打算強行逼迫他們承認，她將手中的命盤遞給了妖帝，道：

  “這東西是我的，它和我有契約，但是並不影響這東西回歸妖界，我之後也不會用它，也不會用來對妖界如何，妖界可再現生機。”

  妖帝渾身顫抖，他忍住衝動，將東西接過。

  久違的命盤在他手中，上方，繚繞這一點靈力，他可以感受到，上麵展現的勃勃生機。

  這裏……有妖族的希望。

  “好了，東西我給你們了，怎麽樣是你們的事情，妖族和神族，我不希望在看見任何戰爭，這是我的願望。”

  雲暮挽說著，轉身就走。

  “等等！”妖帝攔住她，“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說自己是女媧？你若是不說清楚，我們如何知道，你剛剛所說，是真是假？”

  雲暮挽挺住腳步。

  周圍大臣也看著她，大家都在等她的答案。

  這件事情著實離譜，一個死對頭忽然說她是他們的祖宗，這換做是誰都得瘋！

  要不是他們心裏承受能力好，估計現在都已經是神誌不清了！

  “……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誤會，事情太多，要論起來，還得從數萬年前說起。”數萬年前，才是一切事情的開端和源頭。

  雲暮挽將此前的種種事情都交代了一遍，事無巨細，從女媧的時候，講到了神女的時候，將這些事情，都解釋清楚，眾人越聽越覺得心驚，越聽越覺得害怕，等最後雲暮挽將這些事情都講完。

  他們也都愣了。

  “事情的全部，就是這樣，你們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你們若是仔細想想，都應該知道，你們妖族的命盤何其重要，我不相信你們不會好好的看守它，能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將東西給拿走。”

  雲暮挽停頓了一下：

  “除了我和他之外，放眼神界，再也找不出第三個人，而這些事情，不是我們做的，那也就，隻有天道才能有這樣的實力，攪動兩界征戰，死傷上千萬人，你以為，這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麽？”

  “所以……我們都是被利用了？天道……才是罪魁禍首！”妖帝為這個結果感覺道心驚。

  “不錯。”雲暮挽道：“我神界若是有這樣能悄無聲息的將你們東西帶走的人才，隻怕，神界首領的位置，就不是我了。之前的寒啟淩，便是天道化身，你們若是還想不明白，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在場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在發出疑問。

  雲暮挽這些說辭，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他們努力了這麽久，現在告訴他們，他們都是棋子，都是被利用，他們因為看不清楚形式，看不破這一切，而親手，葬送了他們的族人！

  何其可悲？

  何其可笑？

  “啊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原來是這樣……啊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我身為妖帝，竟然盲目至此！何其悲哀……啊哈哈哈哈哈……”妖帝沉寂之後，笑聲響起，回蕩在大殿當中，他癲狂瘋魔，眼角的淚水滴落。

  往日的鎮定平靜在此刻徹底打破。

  他當著他臣子的麵。

  瘋了一般。

  再無帝王威嚴！

  雲暮挽看見這一幕，卻不覺得有什麽好開心的，她獨自離開了大殿，寂寥的背影顯得格外孤單。

  唉……

  這也，才算是結束了一半。

  ……

  魔界——

  床幃遮擋了床內場景。

  男人雙眸緊閉，俊美的容顏沉靜，他好似遠古尊貴的神祈，在時間的長河當中永暝。

  北冥淵隻感覺到自己身在一望無際的黑暗當中。

  黑暗在他的四周，他站了很久很久，最後才看見了一絲光明，他朝著光明走去，走著走著，周圍的場景變換，黑暗的盡頭，並不是他一直在思念的人，而是他許久未見，一直在與他分離的孩子——

  雲帝淵。

  “父親大人。您終於來了，孩兒已經等您很久了。”

  雲帝淵笑著開口，語氣輕鬆，他的笑容明明那麽燦爛，但是在北冥淵看來，卻是看見了悲涼：

  “孩子……你現在在何處？告訴我，我去找你。我會和你娘親，一起去找你。”

  “父親大人放心，我很好，我此次入夢，就是想告訴您和娘親，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我在另一個世界存在著，我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關於天道的事情，天道之事，太過於複雜。”

  雲帝淵開口，繼續道：

  “要想殺了他，必須要有所犧牲，我預見了您和母親的結局，必將會有一位隕落消亡，而剩下的那個，才是唯一的大道繼承者，才可以湮滅天道，這是我要傳達的意思，所以父親，您明白我的意思了麽？”

  北冥淵渾身一震，他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說，我和她，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雲帝淵笑著，他張口想回答，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的身軀，在瞬間消散！

  任憑北冥淵怎麽樣抓都抓不住！

  “帝淵！”

  ——北冥淵睜開了眼睛。

  夢境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