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千年之久，原來你還記得我。”她唇角不由得泛出了一抹笑意，眼中流露出些許感慨之意，似乎是在哀歎，那之前發生的一切。

  “君上……時隔千年之久，中間的一切太過於離奇，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您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龍熾對待雲暮挽是非常恭敬的，哪怕他知道，眼前之人可能就是害他黑龍一族之人，但是，那骨子裏的敬意，是無法在瞬間消失的。

  離凰在旁邊咬了咬牙，終於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了，她就算是在衝動，那也發現了一點端倪。

  黑龍也從神獸落為了凶獸，雖不像她這樣魔化了一些，但也是凶獸沒錯。

  而且他也是同樣指認她金凰一族，害了黑龍一族。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龍熾，本尊問你，你可是帶著黑龍一族，然後在路上碰見了金凰一族伏擊你們？”

  雲暮挽聲音略微低沉，她的神色萬分凝重，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沒錯，就是這樣。”龍熾冷眸一眯，開口道：

  “我奉萬俟公子之命，前往戰場，不想，在路上遇見了金凰一族伏擊我等，還布下了殺陣，我黑龍一脈毫無防備，致使我族覆滅，而我，身受重傷，淪落下界，受到了鎮壓，變為凶獸。”

  “不可能。我金凰一族，從未伏擊過黑龍一族。”離凰的聲音冷得掉渣，她一字一頓道：

  “是黑龍一族，在君上遣返我回去找萬俟公子的時候，黑龍一族，以三萬龍眾，擊殺我金凰一脈！金凰一脈，慘遭滅族，而孤……也淪落魔界，至此淪為凶獸。”

  離凰回憶起之前那段時光，隻覺得脊背發寒，當初，她淪落魔界…被聖血杯牽製而魔化。

  發瘋墮魔…六千年，若非是君上到來……她恐怕一輩子就隻能被困在那了。

  如此，恨不可消，仇不可報。

  她做夢都想殺了黑龍一族一幹龍眾。

  離凰的話，剛剛好，與龍熾的話相反。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活了下來，化為了凶獸，卻是還在記恨著對方，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報仇。

  雲暮挽深吸了一口氣，她拎著那兩隻擬態的凶獸，此刻，便是無聲的歎息道：

  “你們聽到對方的話了麽，如此，你們還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麽？你們，都說對方伏擊了自己，那麽，如果這是真的，那你們此刻的處境，該作何解釋？”

  雲暮挽點破他們之間都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他們兩個各執一詞，她相信他們誰都沒有說謊，他們說的可能都是真的。

  但……

  他們真的能確保，當時他們看見的，不是幻象而已麽？

  嗡——

  離凰和龍熾隻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他們的腦中炸開了一般，那一場戰役的情況再度浮現在了他們的眼前，他們倒吸了一口冷氣，往事一幕一幕略過。

  最終，他們互相看著對方，均是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你說我金凰一族，伏擊你們…那你可知道，我金凰一族當時有多少凰眾？”

  “一萬。”他記得清清楚楚，確確實實，有一萬……它們伏擊黑龍一族，黑龍有三萬龍眾，它們的一萬出來，高低立下，但是它們最後借助了殺陣，不然…絕對不可能能戰勝他們！

  “可我金凰一族，隻有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