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長老會議
作者:蕭雨森      更新:2020-03-17 02:21      字數:3730
  昆侖劍歌最新章節

  “師傅,我和道川哥哥以後真的見不了麵了嗎?”燕傾城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小聲地詢問南宮權。

  “小傾城才和那道川剛剛認識就已經這麽擔心他了?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夥子了?”南宮權拿著燕傾城打趣。

  “那小夥子長得挺精神的,我要是個女孩子說不定也會看上他。”

  “哎呀,才沒有,師傅。”燕傾城掩麵害羞道。

  “我隻是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剛見到他第一麵的時候,我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燕傾城歪著腦袋想著,可是她想不起來那種親切感從何而來。

  如果你知道他是為何而上山,又為何會拜入我的門下,你就知道你那所謂的親切感是從何而來了。

  南宮權隻是笑,並沒有出聲,他在心裏默默說著。

  平日裏看起來毫不靠譜的他其實心明如鏡,他早就知道道川是為何而來,為何來這天鬆崖偷窺。

  難道不是為了見她嗎?隻是這傻傻的丫頭不懂。

  雖然他早已經不在宮中,對於將軍門一事,他還是略有耳聞。

  顧清淩是當年顧家的長子,他自然也知曉。

  更何況這燕傾城身上有著格外熟悉的氣味,也有著顧清淩身上的影子。

  但是他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分憂,畢竟他早已經離開了皇城,世間的萬事再如何紛擾都與他無關。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為了慕雲飛,保護天山派的安寧。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聽從慕雲棄的指令,南宮權和其餘兩大長老都一樣,想知道十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慕雲飛會死在餘子清的劍下。

  這也正是為何他們沒有插手餘子清下山的原因。

  慕雲棄之所以和南宮權有著深深的隔閡,就是因為當年餘子清下山的時候,宮中唯有他一個長老。

  如果說司空逸是在閉關衝擊半步太和仙,二長老尹明月不在山上,那麽唯一在山上的他,恐怕就真的是袖手旁觀了。

  而他沒有阻攔的原因,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師傅,既然我已經到金丹了,那我就先回去和師兄們一起練劍了。”燕傾城往前探了探腦袋,因為她發現南宮權陷入了沉思,又或者說他正在賣呆。

  “好,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可千萬不要讓為師失望啊!”南宮權笑著擺了擺手。

  “你去吧,讓為師在睡一會兒,我這身老腰板哦!當真是老了啊!”他旋即伸了個懶腰,錘了錘自己的腰杆,好像那裏真的要斷了一樣。

  燕傾城蹦蹦跳跳地下山去了,看起來很是開心。她都想好了,要等瑾瑜哥哥回來的時候到他麵前好好地顯擺一翻!

  隻是她不知道,她的瑾瑜哥哥現在還在墜龍城,生死未卜。

  南宮權目送著燕傾城下了天鬆崖,長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在感歎自己的過去,還是在感歎道家門主的死去。

  多年過去,物是人非,他認識的人也在慢慢地老去。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終於能夠好好休息一下了。

  南宮權沒有再回懸崖峭壁上的鬆樹,而是躺在河邊的草地上。

  昆侖境離天空很近,這裏的藍天也一碧如洗。

  他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這樣的清淨了。

  “這樣真好,看來我當年的選擇,是正確的。”突然他咧嘴笑道。

  “師傅,師傅!”急促的呼喊聲由遠及近。

  南宮權呆滯地躺在草地上,絲毫沒有想回應他的意思。

  媽的,又是哪個混小子來打擾老夫的清夢。南宮權在心底怒罵著,這也正是他不想回應的原因。

  好不容易才把燕傾城那個磨人的小妖精給送走,又要再來一個,他可受不了。

  “師傅,師傅!”可是南宮權的裝死顯然沒有用,聲音依舊固執地在他耳邊回響。

  大有一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勁頭。

  “媽的,究竟是誰,沒看見老夫在休息?”南宮權忍不住了,從草地上一屁股坐起來,正巧看到了不遠處的王子韓,不禁愣住了。

  王子韓也愣住了,他不知道南宮權為何會突然出現,而且臉上,胡子上和頭發上還掛著些許的草屑,看起來頗為狼狽。

  “王子韓?”南宮權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他想起了王子韓是下山辦事去了。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事情都調查好了?”

  “回師傅,出大事了。”王子韓的神色頗為焦急。

  “出大事了,能有什麽大事?”南宮權還沒將王子韓的話放在心中,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先壓到他南宮權身上啊!

  於是王子韓將他們去天都城,勘察現場,參加拍賣會,再在拍賣會上遇到妖怪,然後又和燕瑾瑜他們走失,徐坤死於藍骨碟的四蝶舞中,燕瑾瑜他們追著淩雲風去了墜龍城等等事情,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南宮權。

  南宮權仿佛在聽一個驚天的秘密,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你說的話可是真的?這件事當真和羅刹堂有關?”

  “師傅,弟子所言全是真的,徐坤師弟正是死於羅刹堂的藍骨碟之手,而淩雲風師弟也是被羅刹堂的白若離所冒充才殺了李飛。”王子韓叩拜道。

  “如此看來,這羅刹堂當真是膽大包天,連我天山派都敢覬覦了!”南宮權眯著一雙蒼老的眼睛。

  “師傅,瑾瑜師弟他們現在很危險,您快想想辦法吧!”王子韓的聲音依舊焦急。

  南宮權想了想,他伸手朝著天空一指,一道冰藍色的光從天鬆崖射出,朝著月清宮,雲清宮和紫清宮飛去。

  這是南宮權傳給他們的消息。

  “這件事茲事體大,不能再瞞著了,我必須得趕快召開長老會議。”

  “你隨我一起來。”南宮權向王子韓招了招手。

  王子韓雖然著急,但他也知道孰是孰非。南宮權不可能隨意調動天乾門的弟子,因此他需要和他最不想見的人商議一番。

  王子韓上前一步,南宮權抓住了他的手,下一秒,他們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天鬆崖之上。

  就在王子韓眨眼的瞬間,他們兩人就已經出現在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裏。紫清宮,這,就是玄仙巔峰巔峰的實力。

  說它和大夏王朝的皇宮一樣豪華都不足為過,王子韓很少會來這裏。但是他至少有進出這裏的資格,其他外門弟子連入室的資格都沒有。

  麵朝正北方是一方高高的木椅,椅背上雕刻著蟠龍,那是慕雲棄的座位,有三長椅子和它呈半圓形散開。

  此刻的慕雲棄早已經坐在那裏,吹胡子瞪眼,似乎心不甘情不願聽從南宮權的召喚。

  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是事關重大,南宮權是不可能這麽著急地喚他們趕來開會的。因此身為天山派的代理掌門,他不得不身先士卒。

  天乾門的弟子沒有資格出席這場會議,所以此刻偌大的大廳裏隻有南宮權和慕雲棄兩人

  大眼瞪小眼,王子韓甚是尷尬,把頭埋地低低的。

  數息過後,司空逸長老乘風而來,徐步向前,走到自己的位子前,望了望南宮權和他手下的弟子。

  “三長老有什麽急事,大中午的便喚我們過來開會?”司空逸似乎正在吃飯,飯都沒吃完就趕來了,嘴角居然沾著一粒米。

  “咋的,沒事就不能喊你們過來聊聊天了?”南宮權白了一眼他,沒好氣地伸手提醒司空逸嘴角有米粒。

  “放心,肯定比你吃飯要重要。”不過他還是補充了一句,他知道現在不是適合開玩笑的場合。

  慕雲棄沒有搭他倆的話,而是依靠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和司空逸他們間的關係沒有那麽親密。

  慕雲棄的心中甚至一直有一個疑惑,但他從來沒敢問出口。

  那就是如果餘子清回山,他們三人是會義無反顧地站在慕雲棄的這一邊,還是會選擇餘子清?

  這也正是他急於求得天清訣的原因,他需要靠實力來震懾住三大長老,真正統一天山派!

  “二長老呢?她怎麽還沒來?”司空逸把嘴角的米粒舔幹淨,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四周。

  除了他們四個人,連尹明月的影子都沒有。

  “可能有事耽擱了,再等等吧!”慕雲棄閉著眼睛,悠哉悠哉地拍著手,他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月清宮內,尹明月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把自己鎖在月清宮最上麵的小閣樓裏,搗鼓著自己釀的酒。

  她喜歡釀酒,也喜歡喝酒。

  這一點月清宮的弟子都知道,他們也經常看得到他們美若天仙的師傅,在月清宮裏步履蹣跚,醉得一塌糊塗,連自己的弟子都不認識了。

  這恐怕也是慕雲棄生氣的原因,他常常責怪慕雲飛當年究竟找的都是些什麽長老。

  酗酒的酗酒,不正經的不正經,真的是什麽奇葩都有,她們哪裏有絲毫的長老風範。

  如果不是看在他們都是天山派的頂尖實力,慕雲棄恨不得把他們全都逐出天山派。

  “夜雨風聽月落窗,孤燈連影照年年。”

  尹明月坐在滿屋的酒壇裏,麵前是一個巨大的酒缸,裏麵全是香氣四溢的酒水。如果李宗盛在這裏,看見這麽一大缸子的酒,怕是要高興壞了。

  尹明月也不用碗,她湊上前去,一隻紅嫩的嘴唇就著缸邊,就是一陣鯨吸。

  要是李宗盛看見有人能這麽喝酒,恐怕恨不得跪下來喊她一聲師傅了。

  他們倆可能才真的像一對師徒。

  這也正是為何在南宮權的眼中,尹明月根本算不上女人的原因。

  修仙者對酒精的稀釋度本就高於常人,所以說尹明月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千杯不醉,可若要是一缸呢?

  “花落花開誰願曉,摘下桃花換酒錢。酒來衣沾花仙子,不笑青蓮陌路人。”尹明月痛飲了一口酒,凝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出了神。

  這最上麵一層隻開了一盞燈,這盞懸在半空中的昏沉油燈根本照不亮這個房間。但是尹明月壓根兒就沒有想將房間照亮,隻有這樣,才藏得住她心底的落寞。

  “你教我釀的酒,我已經會了,可是你教我念的詩我卻隻會重複一遍又一遍。”尹明月緩緩地笑著,她將半個身子都附在酒缸之上。

  “胸有萬丈豪情至,塞語吞吐對綿綿。”正在尹明月一人喃喃出神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她接過了尹明月吟誦了一半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