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你也會馭火術!
作者:蕭雨森      更新:2021-05-09 04:28      字數:3994
  “蜀山?李宗盛?”林士修追著費雨鳴的步伐,二人在屋頂上跳躍著。

  “對,沒錯,一個天山派掌門的弟子,一個蜀山的大弟子,真是叫人頭疼啊!”費雨鳴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擔憂。

  “蜀山為何也會管這件事?難道他們也是想來奪獨孤劍的嗎?這樣一來,可就難辦了。”林士修若有所思。

  “確實難辦啊,天山派和玄劍宗就夠麻煩的了,要是再加上一個蜀山,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就算我們教主進入了半步太和仙,蜀山加上天山派一起的壓力,我們可太難承受了。”費雨鳴站在城牆之上歎息,看著遠處的客棧。

  街上的喧鬧聲蓋過了客棧裏的嘈雜,很少有人知道那裏麵發生了什麽。

  “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我覺得這李宗盛顯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蜀山弟子的身份。”林士修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

  “你的意思是?”費雨鳴側過身來,看著這個年過半百的老者。

  “蜀山的人不想讓別人知道蜀山在暗中幫助餘子清,畢竟餘子清可是犯得弑傅的大罪,倘若被知道蜀山的人正大光明地幫助餘子清,天山派的慕雲棄又豈會善罷甘休?他必定會前去蜀山興師問罪,或許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林士修捏著胡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聽說這李宗盛仙緣奇佳,自從上山之後便一直呆在山上,從未外出,因此鮮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是否可以理解為,就算這李宗盛死了,清虛老頭兒也絕不會承認他是蜀山的弟子?”費雨鳴深思熟慮,娓娓道出。

  林士修迎合著他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蜀山為何要幫助餘子清,但是我們至少知道了這李宗盛是可以在適當時候除掉的。”

  “可以,我們合作吧,事成之後,你就是我陰陽教的四大旗主之一。”費雨鳴向林士修拋出了橄欖枝,可他卻搖了搖頭。

  “這次我想代表的,是玄冥教。”林士修的嘴角突然勾起。

  “什麽?玄冥教?”費雨鳴的瞳孔皺縮。

  他自然知道玄冥教的存在,這是一個在江湖上絲毫不遜於陰陽教的教派,盡管他們的教主隻有金仙巔峰,但是他們卻有著神秘的靠山,那個神秘人的修為,乃是玄仙巔峰!

  “不錯,其實我還有一個身份,正是玄冥教的副教主。而且實際上,我才是玄冥教真正掌權的人。”林士修露出得意的笑容。

  “所以說,你的實力。”費雨鳴似乎猜到了,在客棧裏和冷若霜交手的時候,林士修根本沒有展現出真正的實力。這麽老奸巨猾的一個家夥,怎麽可能一上來就暴露自己的底牌呢?

  “不錯,在玄冥教神功的幫助下,我早已經突破到了玄仙巔峰。”林士修微微點頭,這才是他加入玄冥教的原因。

  “原來當年的枯朽火神隱退江湖多年,並不是真的退出了江湖,而是一直隱藏在玄冥教啊!”費雨鳴歎息。

  “不過,我們教主絕不可能讓你們玄冥教兼並我們陰陽教!”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非也,非也,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事成之後,獨孤劍歸你們。”林士修整理了一下儀容,剛剛和冷若霜的交戰中,寬長的袖子還是被冰淩給刺破了,他把那處破敗掩藏了起來。

  “不要獨孤劍?那你們想要什麽?”費雨鳴的眼裏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他們竟然不要這天下人趨之若鶩的神劍。

  “天山派除了獨孤劍,還有一寶,便是自天山老人流傳下來的,隻有掌門之間才可以代代相傳的,天清訣啊!”林士修仿佛說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費雨鳴肥胖的身子閃了一下,差點踩斷城牆掉了下去。

  “你們想要天清訣?你們就不怕天山派的人?”

  “天山派又何妨?等你們獲得了獨孤劍,我們得到了天清訣,到時候強強聯手,又豈會懼怕它一個隻有慕雲棄的天山派嗎?”林士修大笑著,蒼老的臉上掩蓋不住他內心的狡猾。

  “可是這餘子清,真的會將天清訣交代出來嗎?”費雨鳴依舊擔心。

  “這你就不需要操心了,我們玄冥教有一招攝魂術,和天山派的魂析術差不多,它可以讓餘子清乖乖地把劍交出來,也可以讓他乖乖地將天清訣交出來。”林士修顯然胸有成竹,他需要的隻是一個有能力和他合作的人,冷若霜和那群毛頭小子顯然不夠,更何況現在還多出一個李宗盛。

  “可以,我答應你。”費雨鳴深思熟慮之後,終於做出了抉擇。

  他們兩人,對付餘子清和李宗盛,完全是綽綽有餘,而且合作,參與的人越多,到最後利益也越發會難以取舍。

  “好,那就由你來對付餘子清,而這李宗盛,就交給我好了。”林士修哈哈大笑,他拍了拍費雨鳴的肩。兩人,或者說是兩派之間的合作就這樣開始了。

  “但是我們還需要給他們尋找一處葬身之地,隻有讓他們的屍體消失地一幹二淨,才是最穩妥的。到那時,蜀山的人即使想要興師問罪,也不會知道去找誰。”林士修補充道。

  費雨鳴摸著自己的三層肥肉,思索了一下。

  “離費宣城往西三十裏外有一座山,名為聚英山,山高千丈,其後便是山穀,若是有人掉下去,定然屍骨無存,我們就在那裏下手如何?”費雨鳴顯然已經摸清了一帶的地形,隻要將屍首拋到那荒無人煙的山穀裏,不出幾天便會被野狼給吃地一幹二淨。

  “好!”林士修和費雨鳴的身影如同黑鴉一般,慢慢消失在了落日黃昏之下。

  秀水樓內,冷若霜他們還在和餘子清他們對峙著。

  七對二的局麵,他們在人數上占了優勢。

  冷若霜回頭再看林士修和費雨鳴的時候,他們早已不見了蹤影。冷若霜隻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即使沒有了費雨鳴,他依舊沒有選擇收手。

  獨孤劍就在眼前,更何況這餘子清還中了他的冰 毒,更是寸步難行。

  “兄台,這餘子清離經叛道,乃是天下人眾矢之的的罪犯,也是修仙界的恥辱,何必為了他和我們作對呢?隻要你不插手此事,我承諾這獨孤劍中的奧秘,我們一定會和你分享。”冷若霜看得出麵前的男子隻是一位金仙巔峰,但若他和餘子清聯手,他們必定不會贏的那麽容易,所以本能地,冷若霜還是想勸說李宗盛加入他們。

  “什麽離經叛道啥的,我可不管,我師傅吩咐我一定要保住他,那我一定要護他周全。”李宗盛才不管那些,第一次下山的他對這個世界沒有敬畏之心,有的隻是囂張和獨步天下的豪情壯誌。

  “你的師傅是誰?”冷若霜在心中暗想,能夠被一位金仙巔峰稱作師傅的人,實力又該多強呢?不過他並沒有想那麽多,巨大的誘惑放在他們眼前,又有幾個人能夠把持的住。

  等餘子清進了天都城,他們就再沒有下手的機會了。下一次機會又會是什麽時候呢?冷若霜不想等,其餘六個人也不想等,獨孤劍就在眼前,餘子清已寸步難行,他們勢在必得。

  “我的師傅可是大名鼎鼎的……”李宗盛又差點說漏嘴,還好他反應快,趕緊打住。

  “你又在騙我的話,不管怎麽樣,今天這餘子清,我保定了!你們趕快一起上吧!”他說著揚起手中的鐵劍,一臉傲氣地望著麵前的幾名劍客。

  “既然你執意如此,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冷若霜看向身邊的六名修仙者,冷喝一聲。

  “你們對付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我來對付餘子清!”

  “好!”六名劍客以目傳意,同時朝著李宗盛撲去,手中的長劍銀刀再次在客棧裏亮起,李宗盛身姿輕盈,他的劍法看上去很輕快,也很簡單。如此平淡無奇的劍術卻能在六人之間遊刃有餘,從容不迫。

  看著他的身影,餘子清似乎想起了什麽,微微皺了皺眉。

  “你還有心思管別人,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冷若霜冷笑一聲,他淩空飛起,一腳踏碎了麵前的方桌,手握兩根冰淩,衝著餘子清飛來。

  此刻的餘子清的雙足已經能夠勉強動彈,他如同行走在冰麵之上,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手中的龍吟劍在空中翻轉,擋下了冷若霜手中的冰淩。

  冰淩與寒劍相撞,白色的冰霜緩緩在金色的劍身之上凝結,冰淩堅不可摧!龍吟劍發出低低的鳴叫,聲音愈發微弱,就連劍身的金光也暗淡不少,似乎被寒氣所凍結了,對峙之下,冷若霜似乎占了上風。

  “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強,原來傳說中的天才,那個人的弟子,就隻有這點實力嗎?”冷若霜譏諷道,眼裏滿是不屑和輕薄。

  “真是可惜了你師傅慕雲飛的名氣了,居然會死在你的手上。最可悲的是啊,就連死之後的名聲他,也被你這個不成器的弟子給敗地幹幹淨淨。”

  冷若霜話音剛落,他立馬發覺到了不對勁兒,因為他手中的冰淩竟然正在緩緩凝出水珠,順著他的衣襟下滑。

  他並沒有解除寒冰訣,所以他手中的冰淩應該是不會融化才對,可是它們現在分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由原本的白色漸漸變地透明。

  冷若霜猛地抬頭,他可以感受到一股熱烈的溫度正從麵前傳到他的掌心。

  餘子清正憤怒地看著他,怒火似乎燃自他的眼睛,卻又不是。因為那條因極寒而沉睡的金龍突然蘇醒過來了,它正燃燒著熊熊烈火,散發著炙熱的溫度。它不像巨龍,倒像是一條火蛇,它徹底活了過來!

  “我絕不允許你侮辱我的,父親!”

  餘子清低聲咆哮,隻有冷若霜聽到了,因為這一刻的他突然發覺自己的雙手不聽使喚了,手中的冰淩悄然落下,在地上碎成了冰塊。

  那不是因為寒冷而凍結了他的行動,而是因為畏懼,此刻的餘子清渾身正散發著如帝王般的戾氣,讓人不敢直視,冷若霜忍不住後退兩步。

  “一劍,天清。”餘子清輕聲喝道,隻是在喊出這一聲之後,他的嘴唇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仿佛這條火蛇一瞬間抽空了他所有的氣力。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會馭火術啊!”冷若霜終於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嚎,這也是他最後的遺言,他甚至忘記了餘子清最後對他的警告。

  火蛇在一瞬間躍起,它撲向了冷若霜,瞬間便用熾烈的火焰將他包裹。

  火光閃過,很快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餘子清的雙足被徹底解放出來,遍地都是積水,他緩緩涉水前行,默然地看著冷若霜的屍體。

  他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了,渾身上下都是細密的劍痕,他的皮膚沒有一處完整,被絲絲切開,原本還算俊俏的臉蛋也如同千層餅一般。

  冷公子,冷若霜,以一種極其淒慘的狀態死在了餘子清的手中。

  餘子清蹲在地上,大口的穿著氣,他將手中的龍吟劍插在地上,另一隻手摸向腰間,哪裏懸掛著的,是黑色的獨孤劍。

  自始至終,餘子清都沒有拔出那拔劍,因為他知道,拔出這把劍將要付出的慘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