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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改了調？”

  “有沒有搞錯？卡農不是D大調嗎？”

  “這賤民不會根本不懂彈鋼琴吧？”

  觀眾席霎時一片騷動。

  要知道，卡農這曲子，原本的譯名是《D大調卡農》（.in.D），演奏一般都沿用D大調。

  當然，也有人改編成C大調、或F大調演奏，但彈出來都是較為輕快的。

  而剛才宮北野起的也是中規中規的D大調。

  但現在……

  “他改的什麽調？”

  “這麽低？簡直破壞氛圍！”

  ……

  此時眾人聽著，都不由皺起了眉。

  台上的宮北野更是心下冒火，簡直想掐死司擎。

  全場，唯有少女主神驀地輕笑了起來。

  她看著不遠處仿佛一心沉醉在彈奏中的少年惡靈，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他要選這首曲子。

  在原主的記憶中，有一個傳說——

  據聞卡農本是編曲人為了紀念死去的愛人而作，原來並非是D大調，而是D小調。

  D小調卡農，那是能讓人見到撒旦的絕望之歌。

  被稱為……惡魔禁曲。

  唔。

  真的很有趣呢……

  念頭一閃。

  顏嫵清眸中幽光流轉。

  然後，她手下的小提琴也陡然轉了調，配合起了鋼琴。

  吉他聲霎時被壓了下去。

  聽眾們終於聽清了司擎改的調子。

  “是D小調！”

  有人驚呼道，聲線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什麽？！”

  有也聽過D小調卡農傳說的“貴族”臉色微變，心下陡然一寒，當即就想離席。

  卻為時已晚。

  淒哀的音符充斥了全場。

  所有聽眾都靜了，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頓住，都被釘在了座椅上。

  宮北野也是驀地一顫。

  但他沒動，依舊堅持著D大調，想著這兩人出醜亂改調，正好是他碾壓的時候。

  然，不知為何，台上愈來愈冷了。

  一種透骨的陰森悄然籠罩而下，他手指一僵，撥弦的力道越來越弱。

  吉他聲漸漸沒了聲息。

  唯有小提琴和鋼琴的樂聲交織在一起，渾然天成。

  詭異又沉鬱。

  壓抑又陰暗。

  人們皆被攝住了呼吸，隻能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那美得邪異的少年少女。

  少年坐在鋼琴前，骨節分明的長指在琴鍵上飛舞。

  猩紅如血的薄唇勾起，笑得懾人，更……滲人。

  而少女優雅地拉著琴弓，一下一下。

  卻像是劃在心尖，刺得生疼。

  樂聲持續響著。

  無孔不入地穿透了聽眾們的耳膜。

  台上的燈光仿佛也暗了下來。

  不。

  是真的暗了下來。

  因為那刹——

  少年惡靈身上繚繞出了黑紅的霧氣。

  司擎抬起眸，一雙血色的瞳正撞入了少女的視線。

  顏嫵唇角弧度愈深，指尖一動。

  細如發絲的戒鏈驀地飛到了台頂，一掃……

  “砰——”地數聲巨響。

  照明的頂燈全數摔落。

  正砸到了宮北野的身上。

  淒厲的慘叫聲傳來，樂聲還未停歇。

  恍惚中。

  人們眨眼，卻發現無光的舞台還亮著。

  隻是……已變成了一片屍山血海！

  斷肢遍地。

  眾人隻看到，幾個形容可怖的鬼物桀桀笑著，陡然降臨，直直地撲了過來！

  “啊——”

  數道尖叫聲響起。

  終於有人動了，驚恐萬狀彈起身，就想轉身逃走。

  但。

  還沒等他們邁開步子，血霧陡然縛纏而上。

  這些人又猛地回了椅上，隻能放聲哀嚎。

  接著，似曾相識的一幕幕開始在眾人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