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揭秘往事
作者:黨徒      更新:2021-06-09 09:20      字數:3348
  白奉甲茫然地看著周遭的人物,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甚至於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個笑話一般,將他過去近二十年的信仰擊得粉碎。

  左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的雪寂,一股莫名的意念從雪寂中傳來,猶如一股清泉,慢慢滋養著白奉甲荒漠般的靈魂。

  白奉甲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是問他自己,更是在問雪寂。

  沒有人能回答,雪寂同樣也沒有回應,隻是往日狂暴的情緒變得柔和,靜靜地守護陪伴著他。

  “華兒,這麽多年,你受苦了。”白昊君輕歎一口氣,沉痛地說道。

  白奉甲抬起頭來,悲哀地看向白昊君,“我不是你的華兒,我是白奉甲,一個無名之輩,與你毫無關係。”

  “華兒,為父知曉你驟然知曉這件事情,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但這終歸無法改變。”白昊君的麵色微冷。

  白奉甲驀然哈哈大笑起來,看向吳法言道,“吳大人,你敢相信嗎?照這麽說來,我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都是他的晚輩,那我們所做的事情還有什麽意義,豈不是正是同室操戈?”

  吳法言的麵色漠然,看著哈哈大笑的白奉甲,拳頭指節已經發白。

  從知曉自己母親與白昊君有所牽連之時,他便已經在極力忍耐,想要看看他們到底能夠演出什麽樣的一出好戲。

  但不得不說,這出好戲超出了他的預料,他現在與白奉甲一般,也是在勉力支撐。

  “我不相信。”吳法言冰冷地吐出一句話,整個人轉身向外走去。

  “今天你贏了,到此為止吧。”吳法言冰冷的話遠遠傳來,白昊君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其他人遠遠地守在一旁,吳清奇憤怒地看了一眼白昊君,沉聲道,“難道還需要我們來趕你嗎?”

  白昊君麵上冷笑更甚,手掌一伸,白奉甲掉落在地的匣子被直接攝到掌心,朝著吳清奇抱拳示意了一番,朝著白奉甲道,“華兒,我們走吧。”

  白奉甲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沒有應聲。

  白昊君打量了一番,沒有強求,縱身一躍,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場中一時間就剩下白奉甲了,淨清和尚舔了舔嘴唇,朝著吳清奇望去。

  “放他走。”吳法言冰冷的聲音遠遠傳來,淨清和尚有些惱怒,憤聲道,“可是......”

  他未能說出話來,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吳清奇。

  白奉甲手按雪寂,回頭看了一眼掩蓋了太多秘密的小樓,失魂落魄地轉身離去。

  此刻,吳府最高的閣樓之上,雪影木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發生的一切,想要掙紮叫喊,卻絲毫聲音也發不出來。

  一個渾身黑袍依然掩蓋不住凹凸有致身材的人戰立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切冷笑不已。

  等到白昊君與白奉甲先後消失,黑袍人緩緩俯身到雪影頸間,俏皮地朝著雪影耳垂吹了口氣,“雪影妹妹,你看,他並不是來救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好好跟著小王爺,多......”

  她的話尚未說完,就驟然驚叫出聲,雪影嘴角帶血,冷冷地看著她。

  黑袍人憤怒地捂著臉上出現的血跡,惱羞成怒,抬手便要打向雪影,卻又訕訕地垂了下來。

  看著雪影越來越大的肚皮,她一時間喪失了所有的氣焰。

  一抹鮮血緩緩從她麵頰滑落,映襯得她雪白的肌膚更加嬌豔,鳳舞的美,越發的驚心動魄了。

  吳清奇背負雙手,漠然地看著眼前的吳法言。

  “你告訴我,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假話。”

  吳清奇緩緩搖了搖頭,給予了否定的答案。

  吳法言麵色瞬間蒼白,如果說剛才他還可以勉強支撐的話,現在在最為親近的人麵前,他卸下了防備,也變得軟弱。

  吳清奇沒有安慰他的意思,因為他承受著這個秘密,已經接近二十年了,現在反倒是有些輕鬆的感覺。

  片刻之後,吳法言從椅中站起身來,麵色恢複沉靜,朝著吳清奇道,“師父,我會散播消息,此事乃是白昊君與我們合謀,設定的一個局,誘騙白奉甲入局的局。”

  吳清奇是個聰明人,當即便明白了吳法言的意圖。

  “那你的那個兄弟呢?”吳清奇問道,如果這般散步消息,徹底割裂白昊君與白奉甲之時,自己又將承受什麽呢?

  吳法言漠然地舉起手,冷笑道,“我從來就沒有一個兄弟,我的目前隻有我這一個兒子。”

  吳清奇麵露悲色,又飛快收斂,隻是說道,“如果白奉甲身份無誤,他便確實是你的兄弟。”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吳法言是何反應,轉身抬腳而出。

  白奉甲木然地出了城,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朝何處去。

  “你相信了他的話。”一個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聲音從身旁的枯樹後傳來。

  白奉甲下意識地拔出雪寂,但轉身的速度卻慢了許多。

  好在說話的人並沒有奪他性命的打算,身披一件白袍,從枯樹後現出了身形。

  卸掉兜帽,顯露出來的一張老婦人的麵容。

  但白奉甲的下意識告訴他,來人易容了。

  “你是何人?”

  老婦人雙手輕撫,臉上的偽裝盡去,不是白綺羅是誰。

  “愚蠢的人,你因為一個荒唐的消息而變得麻木,變得遲鈍,變得不知所措......”白綺羅肆無忌憚地將所有譏諷地話一股腦地朝著白奉甲拋去,而白奉甲隻是苦笑,絲毫想不起反駁的話語。

  半晌,白綺羅終於止住了話頭,“所以你相信了?相信了一個心若磐石的惡魔?相信了你的最大仇人?”

  白奉甲抬頭苦笑著看向白綺羅,驟然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白綺羅驟然一驚,走上前去,扶住白奉甲的身體,轉身驚呼道,“老不死的,還不快來幫忙。”

  沒有人回應。

  白綺羅麵上怒意更甚,正要接著呼喊,便見啞奴的身影緩緩從樹後走了出來。

  白綺羅正要責罵,卻發現了不對。

  啞奴的身體僵硬,一步一步向後退出,臉上已經是冷汗直冒。

  片刻之後,白昊君的身影出現在啞奴身前,白綺羅則如同一隻被踩中尾巴的貓,放下白奉甲一下跳了起來。

  白昊君的視線從啞奴身上移開,啞奴方才如釋重負,猶如從死亡邊緣掙紮回來一般,大口喘息著。

  “你來做什麽?”白綺羅外強中幹地大聲怒喝道,身體猶如護著小崽一般,牢牢地將白奉甲護在了身後。

  “三妹,你瘦了。”白昊君的話語越溫柔,白綺羅的緊張便越甚。

  “我早已不是你的三妹,你也不是我的大哥,從你殺死鐵浮屠的時候開始。”白綺羅麵色一苦,聲音卻很冷。

  白昊君回頭瞥了一眼啞奴,啞奴連忙點了點頭,閃身消失不見。

  “還記得父親說過,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最後的目的,到了今天,你難道還不明白父親的意思嗎?”白昊君的聲音微微有些冷,但更多的則是無奈,兄長對於沒有出息的妹子的無奈。

  “那我也是你的目的麽?你明明知道我愛鐵大哥,他是我在這暗無天日的生活中唯一的希望,為什麽你還......”白綺羅哭得撕心裂肺。

  白昊君走過去,不顧白綺羅的掙紮,輕輕抱住了白綺羅,“他居然敢公然與風雨間作對,如果不能及時消除這個隱患,那麽風雨間的一切就完了。”白昊君輕輕拍了拍白綺羅的肩膀,這些道理聰明的白綺羅如何不懂,隻是想不通而已,“所以我才百般求告,讓父親留了他一條性命,但他本身就多病,最終沒有熬過去。”白昊君扶起白綺羅,正視著自己妹妹的眼睛道,“其中內情你不清楚,一直認為是我殺了他,我從來沒有解釋,也沒有阻止,是因為我相信,你我兄妹之情大過一切,你終歸會理解我的。”

  白綺羅無力地坐倒在地,看著身旁已經昏迷的白奉甲,“那奉甲呢?也是你的安排麽?”

  白昊君看著白奉甲,眼中難得地露出一抹溫色,“當年父親派你前往白城,但終歸不放心,讓我暗中守護,但未曾料到我終歸棋差一著,被吳清源略是小計,差點重傷被俘,幸好被幽閉的白芷所救,”說道此處,白昊君麵露回憶之色,嘴角噙笑道,“她是個冰雪聰明的人,雖然我化名君白,但她依然猜出了我的身份,或許是出於對吳清源的報複,她主動獻身於我,但慢慢地,我們日久生情,當真彼此愛上了對方。”

  白昊君緩緩站起身來,歎息道,“但我們終歸是一條路上的人,我在吳家潛藏一年多,想著家族大業,她為了白家的安危,隻能忍痛讓我帶著孩子離開。”

  說到此處,白昊君拳頭緊握,“我回到風雨間,父親狠狠地責罰了我,讓我麵壁思過一年,又將白奉甲送給了心腹撫育,”

  白昊君看了看白奉甲悲苦的神色,苦笑道,“直到父親死後,我方才尋到了他的蹤跡,又以族弟兒子身份進入了風雨間,將他放在了我的身邊。”

  白綺羅看了深陷回憶的白昊君,麵露悲苦,袖中緊握匕首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