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一人一劍,千軍低眉
作者:帶刀校尉      更新:2021-03-21 13:36      字數:2330
  擊殺敵人後,衛央並不停留,順手一指點在那人尾閭穴,腳下換辟邪劍法,繞過那人屍體直撲前方之敵,那人還在尋他,又不知自家大人何故停留,他愕驚之間隻見麵前劍鋒如風,輕輕穿過他的長劍刺到眼前,躲閃不及下,眉心被刺穿,丹田又中一掌,當即啊的叫,死了。

  這一下兔起鶻落,其餘四人盡一呆愣,眼前已失去了衛央蹤影,有一人駭然叫道:“又是那邪門兒劍法,當心點!”

  話音落,身側一人叫,又死了一個。

  辟邪劍法如鬼魅似暗影,卻被衛央以無名神功催動紫霞真氣使出來。

  那便是紫霞流水無孔而不入,鬼氣森森的劍法竟被他使出飄逸從容的感覺來。

  剩餘三人不顧體麵,當即往中間一紮,背靠背試圖自保。

  然而,滿場哪裏見衛央的影子?

  馬黑麻身邊提彎刀者大叫:“他們在你們中間!”

  不錯!

  衛央一劍橫掃,但絕不硬斬。

  能用三分力便可殺死的敵人何必使七分力氣呢?

  劍尖極快無比地在三人後心連著刺數下,那三人兀自轉身下蹲分上中下三路刺出長劍。

  衛央腳下滴溜溜一轉,繞過一人已到戰場邊緣並順手刺死給他擋風的一人。

  他笑道:“冬風很醒人,謝謝你們了。”

  眾人大駭,數十人一股腦提刀劍衝上來,衛央將長劍往刀上一搭,彎刀斬斷另一人腰肢,又縱身一跳,來到持狼牙棒一人的眼前,劍指在他手腕上點兩下,長劍搭上鐵棍,鐵棍便似乎成了他的,竟凶狠地橫掃一圈,慘叫聲頓起連傷七八人。

  打群架最怕什麽?

  最怕的是對手拉開陣勢步步緊逼!

  最不怕的便是烏合之眾紛紛向前。

  “辟邪劍法可是最適合群戰清小兵的劍法哦!”衛央一挑眉利用敵人之間的縫隙來回遊走,見有使短兵器護住自己的便放過,拿著長柄槭如狼牙棒大關刀者便鑽進懷抱一劍刺死,飲一杯熱茶的工夫,他竟又連刺十餘人,一旦有敵人防守待援便當即脫離附近的戰圈。

  馬黑麻身邊有人高聲道:“大夥兒不要齊上,背靠背,以短兵器者為防守,長兵器者做進攻,拖住他,耗死他,都穩住!”

  誰?

  衛央瞟了一眼,見是個陰沉瘦弱的少年,大約十七八歲樣,穿一身黑衣,腰裏別著兩把短刀。

  馬黑麻的幼子麽?

  衛央微微一笑,待那夥人紮成三五人一組的陣勢,他輕輕往外吐一口濁氣,那濁氣被風吹散了。

  好得很。

  突然揚手打出一包石灰,隻打在馬黑麻眼前,那風吹石灰,一時迷住數人的眼,衛央低喝一聲仗劍越眾而過,讓過雙眼劇痛的高手,卻將他們身後三五人先刺死,尋尺寸落腳之處,又使狂風快劍,卻以無名神功催動三處丹田之內八分真氣,那劍法當真又快又狠,眨眼間劈死三五個,刺死六七個,削死十餘人,他腳下皆是血跡,長靴踩踏而過,將一招“鐵線連珠劍”望定丈外的馬黑麻殺過去。

  馬黑麻叫道:“此賊不可力敵——快退!”

  陣型登時後撤,衛央哈哈大笑,突然又以無名神功使出辟邪劍法,又以紫霞真氣催動華山劍法,變招間毫無晦澀凝滯,反倒是敵人雖眾多,卻束手束腳又不敢一擁而上,竟被他逼著馬黑麻身邊數百人快速往汗宮內撤退,而身後彷佛隨他殺敵的麾下,蜂擁著往汗宮內衝去。

  馬黑麻一隻腳踏進汗宮,那少年喝道:“姓衛的,你敢進來嗎?”

  衛央拔地而起,在汗宮岩壁上跳縱數下,轉瞬躍到了牆頭,大笑道:“吐魯番汗王都,我自來去隨意,仿佛出入於無人之地。小馬黑麻,你敢帶三五千軍出城麽?”

  那少年喝道:“下作刺殺,算什麽好漢?”

  “好啊,”衛央高聲道,“馬黑麻父子既要戰陣廝殺,好簡單,來啊,開炮!”

  嘩——

  見他似乎要逃跑才敢分開追來,輕功好的已來到他麵前的高手們二話不說,有人就地趴下,有人縱身跳上了高處,還有人大叫幾聲扔下刀槍慌不擇路隻往汗宮裏衝去,反而衝散了守住大門的軍卒。

  驛館那數百人死狀極慘嚇破了這廝們的好狗膽!

  衛央長笑撲下高牆,這次用那郝長老教授的高明的輕功,因此眨眼間到汗宮門口,長劍左右亂劈,一兩個呼吸,竟又殺十數人;而後再反身疾奔門口自後頭一劍,刺死持狼牙棒的好手,又複一劍,再刺三五人;而後快步衝出大門,到門口,從容斬下昆侖派六人之首級,依舊提著頭發,踏著那白雪,迎著那朝陽,仗劍高叫道:“昆侖派欺師滅祖者,我殺之,今取其首級以告西域武林,敢為仗兵器行凶西陲者走狗,此六人正是榜樣。”

  此間突生變,自有附近軍營之騎軍出營而擊,衛央持劍走過長街,正有一彪軍馬自一側殺出來,然,軍將見他身後兩行腳印,其色漸漸由紅變無,而一旁滴滴答答落的血液卻衝出了一道細細的紅紅的直線,百丈之外無數持兵器之高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追趕,隻見衣角染血毫發無傷的少年緩步而來,朝陽灑在他臉上,竟把他身後那金頂巍峨恐怖汗宮也比了下去。

  上前軍兵膽氣頓為之所奪,唯有將校在嗬斥要上前。

  衛央似笑非笑瞥著那數人,曼聲道:“我有黑名單,正要挨個宰爾等首級,怎麽,這便等不住了?”

  說罷斷喝一聲提劍上前,隻聽人喊馬嘶,上前驕兵悍將竟惶恐叫嚷,前頭的要後退,後頭的要轉身,一時間罵聲四起,賊軍各自踩踏,有落馬之人生生為自家的戰馬踩死,有要戰著卻被不知何人一刀砍死,原來他幾個擋住了別人去路。

  衛央緩步逼近,那軍中大將忽的馬鞍上頭一熱,皮甲下滲出一股熱水,滴滴答答順著馬鞍落在了地上。

  他竟被嚇尿了。

  那人瞪瞪呆呆的,見衛央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滴血的劍鋒仿佛一座山,更勝似漫天星河,心中驀然驚恐無比,他大叫一聲,調轉馬頭一刀背打開擋路的軍卒,策馬自軍中穿過,又大叫連連,突然策馬狂奔,竟嚇得不擇道路,發狂般轉眼馳過長街不知哪裏去了。

  衛央又笑道:“如此可開炮了!”

  又哄的一聲,身後百丈之外遠遠躡來的高手們又作四散潰逃。

  這是被打怕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總是沒錯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