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破除詛咒
作者:一笑泯怨      更新:2021-01-28 19:52      字數:3249
  陳靜珂,冰雪女神,築基後期,天之驕女,能與尉風持平,同境之中罕有敵手。

  林濁江築基中期,自己竟然擋不住他一劍,陳靜珂深受衝擊,心如刀絞啊。

  鏗!

  林濁江歸劍入鞘,對董玉明道:“小玉米,我們走吧。”

  董玉明點頭,跟著林濁江走了。

  陳靜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良久,一頭紮入水中,又過了良久,才冒出頭來,一副出水芙蓉的姿態,濕發垂肩,透著小半花白。

  陳靜珂捋了捋秀發,如蔥玉指勾了一縷發絲到眼前,美眸看著半白的秀發,黯然神傷。

  ……

  林濁江回到定風堂,門內似有一人等候多時,迎上來道:“林兄弟,堂主有請!”

  這人是一位築基境修士,卻在此等候,堂主指使之人,還挺有本事。

  林濁江隨著那人去了正廳,在廳中見到了堂主李思璿。

  李思璿一身黑衣,身形修長,中年模樣,麵容俊朗,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有一絲黑氣凝而不散。

  林濁江拱手抱拳道:“見過李堂主!”

  李思璿點點頭,看向董玉明,擺了擺手,對林濁江道:“我與你說些事,讓這丫頭先回去休息吧。”

  林濁江對董玉明道:“你到門口等我吧。”

  董玉明乖巧點頭,走到門口去。

  “不知李堂主有什麽要交代的?”

  林濁江看向李思璿,神色鄭重問道。

  李思璿道:“林兄弟與南元侯關係好,可否請林兄弟請來南元侯為我療傷啊?”

  林濁江撓撓頭,驚訝道:“這傷不至於請來南元侯吧?人情這東西,用一次消耗一節,能不請南元侯就不請吧?”

  李思璿愁眉苦臉:“這不是一般的傷,是道傷,有詛咒之力,會有損道行的。”

  “南元侯修的是武道,怕是治不了這種傷吧?”

  “道之一字,萬變不離其宗,以侯爺的境界來說,此事不難。”

  “那我試試吧。”

  林濁江推脫不過,點頭道,“我去信給侯爺試試,能不能成,可不好說啊。”

  李思璿大喜,起身衝到了林濁江麵前,扶著林濁江的手,激動道:“好兄弟,真是好兄弟啊!”

  林濁江眼角抽了抽:“我這就去寫信傳訊。”

  至於寄身神念傳訊,這個還是得保密。

  “李堂主,您如此鄭重其事的,就因為這事?”

  “此事關乎我的性命與道行,這可是大事啊。”李思璿肅然道,“我的傷勢傳揚出去,豈不是讓人輕慢於我?”

  “……”林濁江不斷點頭道,“好好,李堂主若無別的事,我這就去寫信。”

  李思璿擺手道:“去吧去吧,往後多關照啊。”

  “好好。”林濁江拱拱手,轉身離去。

  李思璿笑容收斂,長籲一口氣,搓了搓手,他請南元侯來,可不僅僅是為了療傷,還為抹平鬼城。

  南元侯一來,他將此事順勢一提,侯爺還能不答應?

  林濁江出門,招呼董玉明一起回了院子,他還真就寫了信, 讓人通過驛站送去總督府。

  過了一日,隔壁易花錢敲門來拜訪,拎了酒肉,他還帶了李書華,非常健談,似乎跟誰都能相處極好。

  易花錢此人正值壯年,如凡夫俗子的三十多歲,身形健碩,性格豪爽,非常的自來熟,讓人心生親近感。

  林濁江招待了二人,問一些鬼城之事,易花錢口若懸河,將昨日與趙綠意等人相聚時所說的一些情況道出,這次倒是尤為詳盡。

  左側院子忽然傳來陳靜珂冰冷掉渣的聲音:“易花錢!你若在聒噪,我就宰了你!”

  易花錢咋舌,似乎對陳靜珂怕怕的。

  林濁江卻道:“我設下禁製,隔絕聲音,咱們繼續。”

  說著,雙臂展開,便有光幕籠罩,將聲音隔絕。

  易花錢四下看了看,讚歎道:“還是林兄想得周到。”

  林濁江笑道:“易兄謬讚了,實不相瞞,在下最是反感隔壁的矯情鄰居,都是同門,交淺言深,何至於此呢?昨日我去金川觀河,見到了她,她非要說我擾她悟道,我就說了,自己若心無旁騖,何至於被旁人驚擾?”

  “我記得有這麽一種說法。一位佛門大師在林中與人下棋,一縷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大師便問對方:‘是風在動,還是樹葉在動?’對方答道:‘是樹葉在動。’一旁的小沙彌卻說,‘是風在動。’”

  “大師則說,‘樹不動,風不動,是你們的心在動。’心靜如水,無波無紋,這就是道理。大師心如磐石,不為外物所動,故而境界高,佛法深,諸位以為如何?”

  易花錢若有所思,撫掌道:“妙啊,言之有理,有理啊。”

  李書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林濁江,目光深沉,這廝心境極高,難怪如此厲害。

  隔壁的陳靜珂在林濁江撐開隔絕光幕時,反而有意傾聽,聽到了林濁江的一番話,起初心生怨怒,漸而平靜,若有所思。

  林濁江見易花錢此人豪爽有趣,便忍不住問道:“易兄,你這易花錢之名,從何而來?應該是別名吧?”

  易花錢也不在意,隨口道:“當年我家錢多,我爹是敗家子,我爺爺聽了方士之言,給我取名易花錢,便是要逆著我爹來,結果倒好,我繼承我爹遺誌了,家產都敗光了啊。”

  林濁江便有些無言了。

  易花錢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躺在地上,翻來覆去,慘嚎不已。

  林濁江和李書華大驚失色。

  “這是怎麽了?”

  “詛咒發作!”

  “捶暈他!”

  “試過了,捶不暈的。”

  “有沒有什麽辦法壓製一下?”

  “堂主都奈何不得,你說呢?”

  李書華與林濁江相顧,大眼瞪小眼,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濁江端詳易花錢的身軀,隱隱可見骨頭有符文纏繞,盤旋如繞,如有靈性,宛如活物,一閃一閃,如蛇盤繞。

  林濁江腦海忽然浮現一段經文,源於魔道功法《法舞炆》,這些詛咒符文有些類似其中的經文演化,以魔道功法破除不難,卻會留下把柄。

  以正道功法也能破除,卻比較艱難。

  易花錢為人尚可,林濁江見其痛苦之狀,心生不忍,便伸手按在易花錢的胸口,此時,易花錢已經痛得渾身僵直,身軀都快扭成了麻花。

  李書華驚道:“不可如此!這樣隻會令易兄更痛苦!”

  林濁江手中湧出真氣,如若河流,流水之中有一道道紋路顯現,猶如水中魚蝦,紋路玄妙,湧入李書華的體內,觸及骨頭,繼而便是砰砰作響之聲。

  骨頭纏繞的符文與林濁江真氣所化紋路相互衝擊消弭。

  繼而,骨頭纏繞的符文產生了變化,與林濁江真氣所化的紋路對抗,易花錢痛得麵容扭曲起來。

  李書華麵色一變,沉聲道:“林濁江!你這是要害死他……”

  骨頭纏繞的符文一變,林濁江真氣所化的紋路也隨之變化,二者不斷衝擊消弭,又不斷變化,令人琢磨不透。

  纏繞骨頭的符文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李書華都看呆了,目光凝視林濁江,眼瞳都在震動,這廝真是神通廣大,連這種詭異詛咒符文都能消除掉。

  易花錢漸漸好受了,便抬頭看向林濁江,又是讚歎,又是感激,滿頭是汗,渾身濕透,猶如從水中撈起來的一般,艱難開口道:“謝了,林兄!林兄還真是神通廣大啊,救命之恩,感激不盡。”

  林濁江搖頭道:“實不相瞞,我與師父遠遊天下,曾見過這種詛咒之法,知道如何解決。”

  “林兄的師父是誰啊?”

  “說了你也不知道啊。”

  林濁江一翻白眼,“大哥,你已經被折騰得夠慘了,就少說話吧。這是一個漫長的治療過程,你我都不輕鬆,就省著氣力吧。”

  “好。”易花錢點頭,躺著不說話了。

  李書華稍稍走近,俯視觀摩,總覺得符文爭鋒,其妙無窮,從中能悟透一些道理出來。

  轉瞬入夜,林濁江真氣幾乎消耗殆盡。

  易花錢損耗也是極多,在詛咒符文消散大半的時候,他就配合林濁江,提供真氣,由林濁江操控指導,消磨詛咒符文。

  此時功成,二人皆如虛脫了一般,一個躺著氣喘籲籲,一個一屁股坐下,渾身是汗,猶如經過幾場搏命血戰一般。

  然而,事實可不就是如此嗎?

  易花錢弱弱的道:“林兄,你既然能解除我的詛咒,那陳靜珂的詛咒必然能解除,你去幫幫忙如何?”

  林濁江搖頭道:“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就算了。”

  “陳靜珂也不是那麽不講理之人,外冷內熱。”易花錢道,“那詛咒之法太惡毒,對陳靜珂影響太大了,你若能替她解除詛咒,說不定,她會對你芳心暗許,以身相許。”

  “別,可別。”林濁江擺手道,“我已經有婚約了,忠貞不二,不與冰雕為伍!”

  林濁江與易花錢這番對話,沒有隔絕力量的隔開,傳到了隔壁耳聰目明的陳靜珂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