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事情一件件的發生，現在的張洋，在她們心裏的地位和分量早就今非昔比，理虧的時候捶個腿而已，不算多勉強。

  兩對小手一上來，大少就舒服得直哼哼。

  至於趙茜茜……虧都吃了，不找補點什麽回來，實在憋屈。

  於是又開始打探:“哎，狗……狗大少啊，你咋想的？”

  “什麽？”

  張洋懶洋洋的反問。

  破稱呼的事兒，懶得和她計較。

  反正實惠在哥腿上，對吧？

  趙茜茜繼續追問:“就是那個大學姐啊!隻比方媛媛差一丟丟吧？!”

  在實話和假話之間，隻要有得選，張洋永遠會講實話。

  “嫌她麻煩。”

  “嗯？”宋娜納悶的望過來。

  “她是那種占有欲、控製欲都很強的女人，我沒有什麽感情可以給她，純粹玩玩的話又不是非她不可，所以……就這樣嘍。”

  倆姑娘動作同時一滯，抬頭對視一眼。

  “你特麽是男人麽？”

  “妖孽……”

  不同的感歎，表達的是同樣的意思。

  她倆是真心佩服張洋的自製力。

  平心而論，有多少男人能在那種情況下仍舊控製得住？

  人家明著說什麽都不要來著!

  又那麽漂亮，是吧？

  最最扯淡的是，張洋隻有19歲。

  在這種情況下仍舊毫不留情的拒絕對方，已經不止是定力驚人的問題了，是特麽心硬如鐵啊!

  “姐早就看出來了，你是個天生要做大事的男銀啊……有什麽好機會沒有？帶帶姐，以後姐跟你混好不好？”

  趙茜茜狗腿的笑著，狗腿的捶著狗腿，搞笑一流。

  張洋懶得搭理她，轉頭問宋娜。

  “哎，小公舉，你是不是要進娛樂圈了？”

  “啊？!”

  宋娜一愣，隨後點點頭:“有那個想法，打算試試水，混個上鏡看看效果。”

  “錄製的時候感覺怎麽樣？”張洋興趣濃濃。

  自家人……呸呸，自家朋友，宋娜沒什麽好瞞著的。

  “我對鏡頭算是挺敏感的，捕捉沒問題，也不怕，感覺很輕鬆。”

  嘖，意思就是很有天賦唄？!

  張洋對拍攝完全不懂，隻知道，演員必須得對著鏡頭做表演，好像是件很需要專業素養、難度很高的事兒。

  “你這什麽時候上電視啊？我得好好看看。”

  “還不知道呢，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具體看湖江娛樂台安排！”

  “ok!”

  張洋覺得挺有意思的，看著生活中的朋友出現在屏幕上，那感覺一定很不同。

  “哎，對了，你最後到底簽到哪兒了？”

  宋娜搖搖頭:“沒簽呢，再看看吧。”

  正經有10秒鍾功夫的趙茜茜，冷不丁插來一句話:“狗子你不是有個娛樂公司麽？要不然，你把小公舉收了吧？”

  嗯？!

  張洋一愣，宋娜亦愣住了。

  張洋的愣，和宋娜的愣，截然不同。

  “瞎胡鬧!我們公司又不是走影視路線的娛樂公司……”

  張洋有點哭笑不得，但是話音才落，宋娜就冷不丁的問:“那你以後會走麽？”

  誒？!

  小公舉你幾個意思啊……。

  形勢太複雜，張洋來不及思考更多，隻能就事論事。

  “以後啊……應該會有一些涉及到影視綜藝的投資，但隻是想法，你應該明白那些玩意有多複雜。”

  張大少實話實說。

  “嘖，你還真有那想法啊？”

  趙茜茜起的頭，現在反倒嘖嘖稱奇，目光怪異的打量著張洋。

  “跟姐說實話，是不是奔著潛規則女明星去的？”

  張洋立即抗.議:“喂喂，聊到哪兒去了？!”

  “閑聊嘛!哪兒不能聊？”

  看表情，趙茜茜和宋娜都挺好奇的，張洋就點點頭。

  “最初有投資影視娛樂的想法，確實是奔著女明星去的，屏幕上的女人那麽美，我差什麽？”

  “嘁，誰告訴你的？”

  “得分是誰，不是所有人都玩那套。”

  趙茜茜和宋娜一前一後的開口，不但反駁，而且那小眼神鄙視的……

  “不懂事的時候想想都不行啊？”

  張大少理直氣壯。

  其實就是剛得到係統那段時間的yy，幻想著潛一下浪姐、巴巴什麽的。

  那會兒心態不穩，有點小想法，合情合理。

  後來，隨著自身的見識越發廣博，認識的美女越來越多，早就扔掉了最初的無聊幻想。

  趙茜茜徹底來了興致，勁勁的問:“哎，狗子，你最惦記誰來著？!”

  “就浪姐巴巴那兩位小花吧，其餘的女星，年齡都有點大。”

  張洋隨口回完，就發現趙茜茜和宋娜的表情不太對勁。

  板板總是一臉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倒是沒什麽好奇怪的，可是小公舉，你突然滿臉嬌羞是個什麽鬼？!

  然後就聽趙茜茜半是冷笑、半是嘲笑的開口。

  “喲……行啊狗子，你是不是曉得宋娜的外號叫做小娜紮、方媛媛的外號叫做小熱巴？嘖嘖，真敢惦記!”

  什麽玩意？!

  張洋驚得目瞪口呆，下意識的打量一眼宋娜。

  “等會兒!你是不是欺負我臉盲，分不清楚誰是誰？方媛媛就不提了，小公舉哪兒像浪姐來著？!”

  “給你看照片!”

  趙茜茜幹脆得很，直接掏證據，往狗子臉上砸。

  看到舞台照片的一瞬間，張洋有點懵。

  確實神似。

  “我去!不科學啊……平時沒覺得啊？!”

  宋娜靦腆解釋:“舞台妝、上鏡妝和平時不一樣的，我化完濃妝，確實稍微有點撞那位，主要是眼睛和眉毛，側臉尤其像，正臉就好很多。”

  “行了!”

  趙茜茜拍拍手，幫張洋做了主。

  “那兩位你肯定潛不到，走狗屎運混成圈裏的大投資人都沒用，就拿她倆對付著用吧!”

  張洋瞬間提高警惕，今天的趙茜茜，有點不對勁。

  板板啊，你咋想的？

  可能性實在太多，一時半會兒之間，以張洋的情商都猜不透趙茜茜的想法，被灌得滿腦子漿糊。

  隻好隨口瞎應付:“投資商都沒用？扯吧？!”

  張洋的本意隻是爭取時間，趙茜茜和宋娜反倒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主要是難得有機會教育狗子，樂得顯擺。

  “你沒接觸過圈子，所以你不知道，明星最難的是起步階段，茫茫多的坑等著像小公舉那樣的新瓜蛋子。”

  新瓜蛋子翻個白眼，但是沒有打斷趙茜茜。

  “底層其實有三種情況，外人看不到。”

  “第一種是簽到傻嗶公司，人家按著你的頭讓你犧牲，你豁出去了，結果拿到的小機會連點水花都沒冒，咕咚，白陪白睡。”

  “第二種是簽到傻嗶公司，人家按著你的頭讓你犧牲，你硬頂到底，好點的讓你自生自滅，惡心的直接雪藏，最終熬不住退圈。”

  “第三種是簽到靠譜公司，不管公司大小，反正一個機會幾十個人搶，內部搶完去外麵搶，血拚到底。

  結果就兩條路:要麽走歪門邪道，要麽就慢慢熬，既考驗運氣，又考驗實力。”

  “以上情況，隻適用於科班出身，有專業技能、有同校情誼、有轉幾道彎兒總能攀上的小關係。

  非科班出身更慘，壓根就不算人。

  一部戲最起碼大幾百萬的投資，招個小配，給2萬塊錢用一科班學生，那叫便宜好用、物有所值，未必需要潛。

  用一個生瓜蛋子，你想想你需要付出什麽？”

  張洋隨口反問:“男的呢？”

  “男女都一樣!”趙茜茜冷笑撇嘴，“男的咋滴？”

  “倒未必。”

  宋娜搖頭打岔:“你要願意把片酬的一半以上給選角導演，人家樂不得帶你多混幾部戲。”

  “嗯，確實有那種。”

  趙茜茜跟著點頭:“去年有部戲，各種小配總片酬200多萬，讓選角導演混去至少100個。

  結果表演質量慘不忍睹，氣得大導直接在圈裏喊話要封.殺那貨。

  然而人家有大姐罩著，拍拍屁股，轉身去跟騰訊玩網劇了。”

  張洋納悶:“你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

  趙茜茜一翻白眼:“小公舉動了心思要跟那位接觸一下，不要片酬拍兩部網劇玩玩，過陣子就要約出來吃飯，我們費好大力氣才打聽明白的。”

  嘖，小公舉你是鐵了心的要往娛樂圈裏鑽啊……。

  真舍得!

  一部戲拍兩三個月，賺那麽三五萬辛苦錢，一分不要，倒搭。

  圖的是什麽啊？

  然而人各有誌，張洋當然不會開口質疑，點點頭就轉開話題。

  “熬出頭就好了？”

  “熬出頭就看個人唄!圈子裏爛事雖然多，但是始終沒什麽緋聞的女星又不是沒有。”

  “寧肯退圈不玩的姑娘，什麽時候都不會理那些，隻是不出名，自然不為人知。”

  趙茜茜的看法帶著強烈的個人感彩，宋娜就冷靜得多。

  “人都有羞恥心，可能有些明星發展初期確實咬著牙委屈過自己，等到不缺資源了，就此潔身自好，挑夠得著的戲拍，很正常。”

  趙茜茜不耐煩的做出總結。

  “反正你肯定潛不上那兩位，王校長上去都白給哪怕是正經八百的處對象，他都沒戲，人家承受不起被集郵的名譽損失。

  你倒是有機會混個準男友當當。”

  張大少頓時很無奈:“我神經病啊？一夜情可以，天天看著女朋友跟人家拍吻戲，誰受得住？”

  隨口一言，宋娜瞳孔卻一縮，不自在的咬一下唇瓣。

  趙茜茜早知道張洋的德行，沒什麽好意外的，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瞬即逝。

  “對對對，你是大少你厲害!趕緊的，說正事，到底收不收留我們小公舉？”

  拖延到現在，張洋其實已經想明白了。

  首先一點:未來，自家公司拍影視劇的概率相當不小。

  賺了，那就是合法收入。

  賠了，仍舊有操作空間。

  而且不談錢，隻談情懷，張洋挺樂意投資拍點兒時夢想的。

  作為一個年輕人，大少苦國產爛片久矣。

  大片看美國，綜藝看韓國，人家搞出來的東西，全世界攻城略地，國內卻連照抄都抄不明白。

  是國內的導演缺心眼麽？

  不是，是特麽缺德!

  滿腦子都是錢和柰子，誰有那股子我要拍出精品的瘋魔勁兒？

  內容創作者，最重赤誠，沒那股子勁兒，就做不出來好東西。

  也別全怪監管，監管確實有矯枉過正的時候，但作品好不好看，關鍵永遠在於創作者有沒有擺正心態。

  真的盡心了，屢改大綱、數易其稿，仍舊能夠展現出那種精神內核不屈不撓!

  惟有不服，才能克服創作路上種種困難，披荊斬棘，趟出那條路來。

  國內的所謂名導，差的就是那顆心。

  如果有機會，張洋很希望能做做散財童子，玩點不求回報的情懷項目。

  不就是撒錢麽？

  全世界的富豪全拎出來，誰比哥更有資格裝這個嗶？!

  所以，理論上，將宋娜簽下來，是可以的。

  公司有能力給她提供足夠的機會，火不火看她本人的能力。

  其次一點:公司要發展，肯定缺人，各種人才都缺，當然包括演員。

  宋娜的性格、情商都很靠譜，音樂劇專業有表演、唱歌、舞蹈的底子，外形又好，是個好苗子。

  值得簽下來培養。

  而且在感情傾向上，張洋有能力護住她周全，舉手之勞的事，沒理由不做。

  就當養個閑人，才能花幾塊錢？

  其實真正關鍵的一點問題是:簽她，私人關係怎麽處理？

  把一個姑娘綁在自家戰車上，不是動動嘴皮子那麽簡單的事兒，裏麵會有很多利益和感情糾葛。

  夏雪怎麽想？

  宋娜本人怎麽想？

  其餘的音大閨蜜會怎麽想？

  以及，張洋應該怎麽對待她？

  都是問題。

  想是想不清楚的，張洋的辦法是……溝通。

  首先要確定宋娜的態度。

  “我確實有向娛樂圈發力的想法，但是並不急，娛樂圈也不會是我的主戰場。

  公司短期內沒有能力給你提供機會，你得和公司一同摸爬滾打，究竟會耽誤多久，誰都沒法確定。

  另外，你不用想著合同上會有什麽特殊優待，正常的合同該是什麽樣的，我這裏就是什麽樣。

  我現在給你任何承諾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事關重大，你要考慮清楚。”

  一直以來，張大少對待她們都足夠坦誠，因此信譽度非常之高。

  此刻亦是如此。

  張洋怎麽說，她們就怎麽信。

  宋娜聞言立即點頭:“我簽。”

  “嗯？!不再考慮考慮？!”

  張洋都驚著了。

  小公舉，你未免有些太痛快了吧？!

  就不怕我把你賣掉？!

  宋娜顯得異常的冷靜:“方媛媛出事的那個晚上，我全程陪著，你是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男人，在那時就已經有了定論。”

  一句話出口，張洋頓時有點郝然，又有些飄飄然。

  身為一個男人，能夠把信譽建立到如此程度，足以值得驕傲。

  不開玩笑的說，那位第一公子，都沒有張洋的信譽度。

  貓貓tv建立，到處挖主播，承諾雖多，卻應者寥寥，很能說明一些問題。

  所以張大少……

  很爽。

  稍微頓了頓，她又補上一句:“我信任的不隻是你的人品，還有你的能力，之前隻是擔心你是否有進圈的想法，既然你想玩，我當然要跟你走。”

  嘖嘖，真會說話啊……

  巨爽!

  張洋心情好得差點要發飄。

  並且又發現小公舉一個優點聰明之外，又足夠果決。

  她是最在意合同的，不然根本不會一直沒找到下家。

  然而，此刻的她，根本沒有一個字提到合同。

  何等果斷而又沉重的信任!

  神豪張可能有點浪，但是最不缺擔當，你敢信，我就敢接著。

  盡心就完了!

  “行，細節回頭再聊，我們還有時間。”

  “嗯。”

  宋娜乖乖點頭，然後匯報似的開口。

  “我還有兩年半畢業，回去以後，我會努力進行專項鍛煉，在聲台形表等基本功上麵，向中戲優等生看齊，把基礎打牢，靜待機會。”

  哎喲，乖的吖……

  張洋真心覺得宋娜省事兒，有目標，有心氣，優秀!

  “別那麽嚴肅，公司的事兒不是我直管，咱倆不是上下級關係……”

  “那是什麽？”

  張洋一句話沒說完，趙茜茜似笑非笑的插口。

  哎，才省心半分鍾，又來鬧騰!

  大少歎口氣，把大腳丫子豎給她:“到腳了，好好捏!”

  趙茜茜:(??へ??╬)

  亮出指甲，照著狗子腿上就是一下。

  忍你好久了你知道麽？!

  張洋嗷的一嗓子:“兄弟你怎麽那麽娘炮？撓人？!”

  “誰特麽和你是兄弟!”

  趙茜茜更氣了，老娘穿衣服多好看？

  你瞎啊？!

  正鬧著，幾個沙雕興高采烈的衝進房間:“老大老大……”

  喊到一半，看到屋裏的情況，頓時傻眼了。

  “你們怎麽回事兒，班長不在麽？”

  周子琪、唐糖、宋雅結伴而來，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往裏一瞅，同樣楞住了。

  張大少腦仁子直跳，得，開個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