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真相是係統，一個不可能被腦補出來，亦不可能被相信的結論。

  最後一個漏洞，是現金流來源。

  小錢靠係統，隨便浪，一點問題都不會有。

  但是未來的大錢，一定要走銀行正規渠道，所以就需要合法的現金流來源。

  吃播公司是一家特別對口的公司，但是仍舊不夠。

  等張鬆哥搞明白，做順手，張洋會讓他再多開幾家公會，甚至搞一個小的秀場平台。

  為什麽是小平台？

  因為監管不嚴。

  秀場平台的貓膩，永遠比綜合平台多，成本壓力反而沒那麽大。

  像逗魚，寬帶費用、引流費用、推廣費用、簽約費用、服務器等固定支出……

  全都是在為上市白折騰，根本不賺錢。

  秀場小平台呢？

  悶聲發大財，流水不聲不響的過億，有多少是利潤，打哪來的，誰都不清楚。

  張洋預測，做到那一步，差不多就可以支撐2億到5億的正常花銷和投資。

  再往上，直播公會和平台就不夠用了。

  所以要未雨綢繆，再開辟新的戰場。

  許秋雅，就是張洋瞄準的可以信得過的自己人。

  貓膩那麽多的現金奶牛產業，不可能隨隨便便請一個職業經理人，那簡直是在搞笑。

  反而是正經八百的事業，最該請職業經理人，不要輕易讓親近的人涉足。

  張洋那些雜書沒白看，現在是越來越有大局觀了。

  至於許秋雅為什麽值得信任……。

  額，因為她是張洋的班長、未來的戰友嘛，多純潔的革命友誼!

  胡思亂想一通，最終仍舊要在牌桌上建立起新形象，務必要讓所有人印象深刻，所以張洋一改初時的雲淡風輕，稍微露出一絲崢嶸。

  “怎麽玩？”

  範哲迫不及待的開口，很是興奮:“難得碰到兩個牌搭子，一個底注，三炸封頂，怎麽樣？”

  喬龍顯得很謹慎，默默一算，皺眉。

  “範哲，三搶三炸加春天，直接翻到128倍，同學娛樂，玩那麽大不好吧？”

  範哲不耐煩的反駁:“哪兒可能出現那麽爆的局？!咱們是抓牌，又不是發牌!”

  確實，一張一張的抓牌不太容易出炸，兩炸就很難得。

  喬龍謹慎的看著張洋，問:“你怎麽說？”

  張大少挑眉:“隻要你們不覺得玩太大傷感情，我都可以，客隨主便。”

  範哲不耐煩的一撇嘴:“幾十個輸贏，有什麽傷感情的？過年的壓歲錢都不止那點兒!”

  喬龍頓時被噎得直犯惡心。

  即便是在東江這種礦地加煤場橫行的地方，仍舊不是每個富二代都可以收到上百萬壓歲錢的，最起碼，喬龍收不到那麽多。

  隔壁的女生們更是直懵嗶。

  大少啊，我們跟你過的是同一個年麽？

  許秋雅咬著下唇，看著張洋安之若素的端坐，似乎幾十萬都不值得動容，又一次感到了同一個世界裏的巨大鴻溝。

  往常，因為早就清楚範哲、喬龍、林熙等人的壕，那種感覺尚不明顯。

  此刻，看著之前一直不如自己的張洋突然變成一個怪物，真叫一個刺激。

  “行，洗牌吧!”

  喬龍一咬牙，應下來。

  有張洋在，容不得他慫。

  但是老陰比多留了一個心眼，點名許秋雅:“班長，勞煩大美女您幫忙洗個牌，桌上坐著四個人，別讓你一個人幹坐著。”

  生怕令人看不透的張洋會點什麽。

  張大少對此心知肚明，微笑頷首:“班長你要是能把牌都代發出來，那我可真是省心了。”

  “有好處麽？”

  許秋雅調整得很快，翻著白眼開玩笑。

  “如果我能贏，給你分成!”

  喬龍搶先開口，於是張洋隻是笑笑，沒再說什麽。

  牌局開始。

  張洋1號位，範哲2號位，喬龍3號位。

  第1局，張洋先叫地主，牌型稀碎，直接pass。

  喬龍拿到地主，一炸結束牌局，小贏4個。

  “支付寶？”

  張洋拿出手機，笑意盈盈，一派雲淡風輕。

  與之相比，範哲就顯得有些躁，嘟嘟囔囔的罵著爛牌。

  倒不是輸不起，隻是不喜歡輸，不喜歡那種窩囊的感覺，又控製不住情緒而已。

  其實張洋同樣不喜歡輸，隻是更能接受失敗。

  敗一百次都不要緊，隻要心態穩得住，有係統在，總有贏回來的那天。

  喬龍旗開得勝，心情舒暢，踩張洋和範哲一句，又捧了許秋雅一手。

  “不好意思，先拔頭籌!兄弟們，承讓承讓!”

  “班長，你是福星啊，哈哈!”

  第2局。

  張洋的牌又不怎麽樣，好一通掙紮，終究沒搞贏地主範哲，再次小輸1個。

  本局的牌打得很焦灼，張洋在範哲上家，盡力頂著，奈何是真的頂不住又放不出喬龍。

  範哲打贏纏鬥，很是得意。

  “哈哈，回本!洋兒，你得加油了!”

  喬龍習慣性的嗶嗶:“張洋你拆掉對q再頂大一點點啊!真是的……”

  大少笑笑沒接茬，安靜付錢。

  第3局到第6局。

  範哲和喬龍輪流做地主，兩個人都小贏一些，張洋始終沒什麽好牌。

  兩個人互懟的時候，誰都得刮一下張洋，不至於是踩得多厲害，就是各種半開玩笑似的小嘲諷。

  張洋基本不回應什麽，認真出牌，該掏錢掏錢。

  隻要牌局結束，就不再談，從來不幹那種“用嗶嗶來複盤”的事兒。

  看上去，特別弱。

  牌技弱，性格又弱。

  兩個湊過來看熱鬧的女生，回來觀戰的幾個男生，漸漸的都敢拿張洋開兩句玩笑。

  “洋少，你是真不怎麽會啊？”

  “噫，好慘!”

  “嘻嘻，張洋你是不是在讓著龍哥和哲哥啊？好半天隻有你一直在輸。”

  “哎喲!洋兒你這牌打的……早知道都不如我上!”

  張洋一點不動怒，笑眯眯回應:“好啊，要不你來替我玩？我出錢，50w擱在這兒，隨便輸。”

  跳的最歡的那個男生瞬間慫了：“別別，張少，我開玩笑呢……”

  正所謂牌品看人品，牌桌上，人的真實性格會因為金錢的刺激而逐漸暴露。

  喬龍的小肚雞腸、範哲的急躁賭性重，都明明白白的展現在大家眼前。

  一局幾個數的大場麵，讓觀戰的人都有點hold不住，跟著各種唉聲歎氣、手舞足蹈，可想而知，參戰者本人又麵對何等的壓力和刺激。

  然而張洋始終巍然不動。

  連輸6局，掏出10個數，卻像是掏出10塊錢般，一點不心疼。

  如果讓範哲和喬龍花掉10個數去裝嗶，兩人同樣不會心疼，但是輸牌的鬱悶，他們控製不住。

  與之相比，張洋的心態簡直好得不像19歲。

  同學中，有些人性格浮躁眼皮子淺，覺得張洋是塊橡皮泥，好捏。

  另外一些人，有著遠超年齡的成熟，因此很是為張洋的大氣折服。

  比如許秋雅！

  她邊洗牌邊和張洋開玩笑:“洋兒啊，你再不發力，我都有點洗不下去了，怎麽搞得好像我很克你似的？”

  “你這些封建迷信的糟粕都從哪來的？”

  張洋對她眨眨眼睛，壞笑:“該不會是被算卦先生批過八字，命硬克夫吧？”

  換成是以前開這種玩笑，9成9會被小暴脾氣硬懟回來，許秋雅就沒怕過男生的葷笑話。

  然而現在，她的態度大不同於從前。

  “你要是覺得錢多到沒地方花，盡管來試試啊!”

  仍舊隻是玩笑，但是，玩笑裏傳遞的信息，有著微妙的轉變。

  張洋笑笑拉倒，沒接茬，深得適可而止的精髓。

  輕輕一撩，立即抽身撤退。

  頗有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名士feng流。

  然而喬龍和範哲的臉都綠了。

  張洋我槽你大爺的，我們兩個頂牛頂得直冒火星子，你特麽衝上來撿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