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就想著一定要會一會這個橫空出世的驃騎大將軍，你在軍營裏就是一個傳奇，平日就算是你回京城複命也是直接麵見皇帝，就連朝廷裏的官員都沒有幾個人見過你的真容，神龍見首不見尾，說的可就是你了。可是不曾想，這位丁丁有名的驃騎將軍原來是老朋友。”

  徐清塵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是在邊關待的時間久了，琢磨出了些門路，你又不是不知道，傳言這個東西一傳十。十傳百，傳著傳著就神乎其神的變了味兒。”

  其實林皎皎聽過比這些更誇張的版本，那些說書的先生把徐清塵神話，又說他是位列仙班的原神，又說他是閻王爺拜把子的兄弟。

  “其實你失蹤的這麽多年丞相心裏也一直不好受，現在朝堂上的局勢一分為二，你心裏比我更清楚，以黎王為首的一派，以八王為首的一派。”

  他又接著，“丞相一年比一年上了年紀，他一直都沒有把誰扶正，因此城鄉一直沒有嫡子。也正是因為這樣，所有人都會覺得丞相府會沒落，雖然朝堂上的兩排都看不上丞相府，可也因此避免了丞相府得罪誰，可是現在你回來了，這樣的局麵恐怕會被打破。”

  丞相府的嫡子。又是大將軍，即將娶的又是塞北的公主，他手裏的權利是多少人可及不可得的？

  不管是黎王還是八王，隻要能夠拉攏了徐清塵，基本上就等於定下了天下，可是被卷入皇室的紛爭。萬一一個不小心站錯了隊，那都是要掉腦袋的。

  這些事情，徐清塵心裏自然清楚，“我知道。不過還是要多謝你的好意。”

  這件事情他應該和林皎皎商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林皎皎總是能夠給他最正確的意見，所以就算是他煩惱，可他總是覺得有退路。

  兩個人拋開了這些不愉快的話題，程長書看了一眼旁邊的樹。樹上有一個鳥窩，他忽然笑了起來。

  “亦初。你還記不記得兒時我們調皮搗蛋，總是喜歡爬到樹上去掏鳥窩？那個時候我們闖了禍。總是有你大哥頂著。”

  徐清塵笑了笑，似乎也陷入到了那個時候的回憶，那個時候的記憶時常有母親的笑，有大哥的嗬護，“是啊，不過現在都沒有了。”

  什麽都沒了。

  知道他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程長書拍了拍他的肩，什麽話都沒說。

  兩個人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尚書府的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少爺，少爺，不好了。”

  程長書放下了手裏的酒杯站了起來。“發生什麽事情了？”

  管家氣喘籲籲，“公主馬上就要生了，可是接生的婆子說公主有血崩的征兆，大少爺還在皇宮裏，老夫人讓你馬上去一趟皇宮裏請太醫。”

  端淑長公主是程長書的嫂子，兩個人成婚三年才有了這麽一個孩子。

  人命關天的事情，程長書不敢耽誤，和徐清塵告別，快馬加鞭的去了皇宮，雖然女人生孩子幫不上什麽忙，可兩家畢竟是世交，徐清塵還是讓人備了馬車去了尚書府。

  太醫是被程長書拎著領子跑來的，端淑公主身體是最虛弱的時候，而且人已經沒了意識，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

  整個尚書府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徐清塵忽然想起了林皎皎，“我師父在西城被百姓稱為神醫，或許她有辦法。”說完立馬讓人把林皎皎請了過來，簡單的說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