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徐客卿，心裏一直都好奇這個和自己同姓的少年為何會有這樣的豐功偉績，心裏一時倒是多了些期待。

  徐清塵回到京城的時候剛好是在一個下雨天，就連黎王都親自去迎接了，徐客卿自然也要一同前去的。

  徐清塵雖然以往回京城複命都是直奔皇宮直麵皇帝，可終歸小時候是在京城長大。不至於分不清皇室的身份。

  徐客卿卻怎麽都覺得徐清塵眼熟，又聯想到了他的姓氏。心裏越發的有個膽大的想法。

  所謂的迎接也不過就是一日常歡迎儀式，一些大臣們說盡了好聽的話，對於一些人對雅佧的議論，他也隻當做沒有聽見。

  皇帝賜了宅子。他的將軍府在這京城數一數二，除了皇宮之外，唯一能和他將軍服有一筆的恐怕就是黎王的王府了。

  賓客散盡，隻剩下了徐客卿還沒有離開，幾年不見，他兩鬢斑白。

  他剛想要說話，林皎皎恰好趕在這個時候過來，“我一早就猜到了，今日你會經定會有不少的人來迎接你，特意挑了個清淨的時候過來，你這將軍府當真不錯。”

  徐清塵對林皎皎作揖，“師父。”

  林皎皎看過去。這才發現徐客卿也在。

  她幾年之前和徐客卿有過一麵之緣，徐客卿已經不記得她了，可是林皎皎卻還能夠認得出來他，想著他們父子二人大概是有什麽話要說，心裏暗叫了一聲糟糕，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她笑了笑。“你不用跟著我，先把賓客招待周全，我在你這院子裏四處走走，你對師父不會有什麽避諱吧。”

  徐清塵撓了撓後腦勺，“怎麽會，師父隨意看。喜歡什麽就算是拿走也無妨，這宅子師父要是喜歡過來住也可以。”

  林皎皎對於自己這個十分上到的徒弟很是滿意。

  錦瑟和鶯歌跟個林皎皎一起去了別院，徐客卿才上前。

  徐清塵心裏複雜，可是卻沒有想著在這個時候和他相認。“左丞還有什麽事情嗎？”

  徐客卿開門見山，“大將軍和我多年前失散的兒子很像，隻是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他了，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模樣。”

  徐清塵兩隻手在長袖裏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既然許久未見了，倒也不必這般掛念。”

  徐客卿搖了搖頭。背影也不像是從前那般威武，“父子的情誼豈能說斷就斷？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我那兒子自小就懂事。”

  徐清塵有些控製不住，“既然懂事。那個孩子在丞相心裏應該很重視，可是既然重視，又為什麽會丟了？”

  徐客卿觸及到這個問題像是被人戳中了軟肋，他有些頹廢的坐了下來，“這件事情終歸是怪我的，如果當初我對他的母親多一些信任，我的大兒子就不會死在沙場，小兒子也不會失散。這麽多年我心裏一直愧疚啊！”

  就是因為心裏的這一份愧疚。所以這麽多年來他也從來都不曾續過弦，也沒有想過要將誰扶正成為正室的夫人。

  徐客卿忽然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徐清塵，“初兒。你就是初兒對不對？我知道你恨我，這麽多年你躲著我，可是當年為父，為父……”

  徐客卿有些哽咽，這件事情終歸是他罪有應得，他也的確怨不得誰。

  徐清塵下意識的就想要否認，恰好林皎皎過來，其實她一直都沒有走遠，按理說人家父子二人說話，她的確不應該偷聽，可她又是在了解徐清塵這個臭脾氣，許多時候他都是口是心非，往往到了最後受傷害的反而是他自己。

  “清塵，你吃了這麽多年的苦，為的不就是要像做成證明你自己嗎？如今你做到了，也已經還鄉了，怎麽自己成了縮頭烏龜不敢認了？”

  徐清塵有些局促，“師父，我，我……”

  林皎皎看到了他眼睛裏的閃躲，“丞相大人，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小乞丐，那個時候他隻有這麽高。”說著林皎皎在自己的腰間比劃了一下。

  她和徐清塵已經做了四年的師徒，這四年足以讓一個少年變成一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