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出關

  走出實驗室，千流玖源感覺神清氣爽，這次千流玖源可是完成了一次重大的技術革新，這要拿到械盟去估計這個阿瓦隆年度最佳科研獎估計要發到千流玖源家門口了。

  “王！恭喜您出關。”熙月和米蘭兩位秘書在城主府的辦公室裏熱情地對千流玖源笑道。

  千流玖源對著她們點點頭，然後問道，“莎琳琳呢？”

  熙月眉梢扭曲，“王，這個就……”

  “發生了什麽嗎？”即使沒有開啟異能·破滅虛妄也能猜到發生了些什麽。

  米蘭將那份邀請函雙手遞到了千流玖源的麵前，待千流玖源讀完信上內容後，又把莎琳的決定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千流玖源。

  兩位小秘書都是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像是犯了錯的小孩等待責罵。

  誰知千流玖源並沒有絲毫責備的情緒，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坐到了辦公室的主位上，說道，“莎琳琳不在這裏，工作一直是你們做的嗎？”

  二女一愣，然後下意識點點頭。

  千流玖源微微一笑，“很好，讓我檢查檢查你們的工作情況。”說罷就開始翻弄桌上的文件。

  “二城區的李鄉傑富商準備將黑金城生產的玻璃銀鏡賣到天君城，但是不知道該以何種價格販賣，而且是否能取得販賣的資格……”千流玖源念叨著，“然後……米蘭的答案是允許販賣，價格定在一個銀幣一麵鏡子。理由的話說是不能影響市場，和傳統銅鏡相比，玻璃銀鏡有著絕對的優勢，過於低廉的價格會導致市場失衡，但是價格過高會讓普通百姓難以負擔……最後決定價格定在一個銀幣。”

  千流玖源不禁點頭稱讚，“米蘭可以呀，居然能分析得那麽透徹，最後的那個一銀幣也是根據公式計算的。”

  “黑金學院開了一門經濟學，我在跟著老師學習如何金融，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學徒。”米蘭臉頰通紅說道。

  黑金學院如今越辦越好，特別是很多從人界移民過來的高端知識人才都在學院任職教室，教導一些類似金融、網絡等知識。

  “王……您為何……”熙月的眉頭始終沒能鬆緩下來，她本不該問，但是確實在忍不住了。

  千流玖源明白熙月所想，他解釋說道，“因為信任，莎琳知道我如果在這裏估計會做和她同樣的選擇，她並不是故意瞞著我，而是沒必要通知我。而且她也知道我不會因為她替我做了這個大決定而怪罪她，僅此而已。”

  “王難道您不應該趕赴戰場嗎？”熙月問道。

  千流玖源眼簾低垂，“我倒是也想，但是我去了也不過是多一個人而已，留在黑金城的我反而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熙月愣住了，瞪大著眼看著千流玖源。

  千流玖源繼續說道，“放心吧，我也已經有了計劃，戰爭其實已經開始了，但是不會馬上結束，我還有時間。”

  熙月這才鬆了口氣，千流玖源顯然勝券在握，那麽她一個小小的秘書就沒必要皇上不急太監急了。

  “開始工作吧。”熙月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開始處理文件。

  米蘭則是為千流玖源倒上一杯熱茶，然後在一旁等候千流玖源作進一步指示。

  “這種金屬材料現在能調集多少。”千流玖源忽然指著電腦屏幕問道。

  米蘭看了看，然後說道，“我馬上去查。”說完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黑金城雖然已經走向了現代化，這種數據本該由憐兒就能輕易得到，但畢竟網絡建設才更高形成，完整的產業模式還在摸索中，憐兒的數據庫裏可不會把各種材料的庫存記錄得明明白白。

  大概三個小時，米蘭才氣色衝衝地跑回來，然後對千流玖源報告說道，“兩噸成品，二十噸原礦石，需要提煉才能得到這種金屬。”

  千流玖源微微點頭，然後說道，“將兩噸成品金屬送到機關閣，讓他們一個星期內完成第一架試驗機體。同時加快對二十噸原礦石的提煉，並且尋找新的礦源或者貨源，至少需要兩百噸，去準備吧。”

  “是！”米蘭裏麵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鍵盤上劈裏啪啦一通亂打，然後不停地發送郵件給不同的單位送去消息。

  城主府的辦公室就好似黑金城的中樞神經一般，所有的信息都會在這裏加工送到各個單位。

  新城區的擴建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黑金城有太多太多的事物需要人去完成了，千流玖源完全抽不開身。

  不過好在憐兒全力扶持的機關閣始終高速運轉著，千流玖源出關第五天，第一台黑炭試驗機出來了。

  由於機體的穩定性猶未可知，千流玖源並不放心其他人進行操控實驗，於是他自己上了機甲，擁有縮骨功和異能·黑霧這些能力，千流玖源很容易在機甲內存活。

  機甲經過高強度的壓力測試，最終獲得了大量的數據，但是這些數據並不足夠，畢竟模擬和實戰是有區別的。

  進過第一輪修改之後，機甲對於機甲騎士的防護功能已經非常完善了，第一批機甲騎士選取之前就一直在做體能訓練的黑金衛士兵，五名黑金衛士兵坐上了五台機體，與千流玖源對戰來進行進一步搜集數據。

  真正進入實戰後，問題瞬間暴露出來，過於死板的機體很難滿足作戰的靈活要求，和千流玖源的對戰中處於一邊倒的形式，千流玖源揮舞著普通刀劍就把五台機甲砍倒下來。

  黑金甲於是進行第二輪修改，通過增加機括和部分零件使得機體有了極大提升，但是依然留存著大量技術問題，機關閣的科技人員們還在緊急修複。

  足足等了一個月的時間，第一台真正的黑炭正式機完美出閣。一名普通的黑金衛士兵經過高強度的操作訓練後能發揮出地階高手層次的戰鬥力。

  “昂貴的黑金甲造價能批量提高地階層次的戰鬥力，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千流玖源評價說道。

  要知道黑金城最不缺的就是錢，外麵的各地總希望能得到黑金城的高端科技物品，偏偏黑金城對此管理非常嚴格，黑金城的物品在其他城市往往是供不應求。

  黑金甲開始全麵投入生產，第一批神聖騎士即將橫空降世，隻需要一片戰場，神聖騎士們就能用自己的黑金色甲胄贏得世界的目光。

  火熱的太陽當空照著，秋風習習，金色的稻田泛起金色巨浪。一隻舉著黑金色的大旗在金色海洋裏無比顯眼。

  那是黑金城的軍隊，在富饒的西湘城上走過。西湘城被譽為人族的糧倉，全國百分之三十的糧食都是從西湘城出產的，這裏的金黃土地異常肥沃，水源充足，降雨頻繁簡直就是天界的魚米之鄉。

  “這裏是先遣部隊！我是嵐丸振森，安然渡過金沙河。”莎琳的通訊頻道裏響起嵐丸振森的聲音。

  “很好，繼續前進！大家準備渡過金沙河！”莎琳說道。

  “等等——”莎琳的耳機裏忽然傳出一個士兵焦慮的聲音，“嵐丸將軍看天空！”

  “怎麽了！”莎琳發現那邊變得一團糟亂，士兵們嘶吼著、哭喊著，似乎發生了巨大的變動。

  “我們遭到襲擊！我們被襲擊了！天空中有龍！巨龍！而且又不下二十條！它們……口吐火焰！我們的軍隊瞬間就被衝散了！”嵐丸振森吼道。

  莎琳瞪大了眼，然後望向金沙河對岸，發現那裏已經燃起了一片紅色的火焰。

  “嗞嗞——”信號變得混亂，嵐丸振森還在傳達著什麽信息，但是莎琳聽不清楚，隻聞嵐丸振森最後高喊一聲，“千流王永垂不朽！”然後頻道裏陷入永久的沉寂。

  場麵是一度安靜的，在江河的這邊，他們無法聽到對岸的聲音，但是刺眼的火光讓他們猜到了結果。眾人陷入了沉默，先遣部隊三千黑金衛……全滅！

  “安營紮寨！”莎琳最後如此下了一道命令。

  黑金衛的安營十分迅捷，受過軍事化訓練的他們對於將背包裏的帳篷擺開用支架固定這種事已經非常熟練了。

  大家在金沙河畔開始駐紮，此時此刻，全軍上下人心惶惶，大家不敢當著將領的麵訴說，但是背地裏都在議論！議論龍的恐怖，講著曆史裏那些巨龍是何等的恐怖，而他們現在即將要和神話傳說中的魔物之王進行決鬥。

  傑克在一個大鍋前坐下，對正在做飯的嵐丸遙說道，“你大可不必在這裏死撐著給我們做飯，你的哥哥生死未卜，你完完全全可以去自己的帳篷裏大哭一場。”

  “他才沒有死呢！”嵐丸遙狠狠瞪了一眼傑克，這張討人厭的白臉總是那麽不懂得人情世故。

  嵐丸遙死死盯著傑克，她的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這個幹練的女子已經大哭一場過了吧？傑克覺得無聊，於是雙臂抱著頭躺在了沙灘上，仰望著天空，“有什麽關係？戰爭就是這樣，不斷的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今天是嵐丸振森，也許明天就是我……”

  “吃飯！”嵐丸遙站起來，把係著的頭發鬆開，披散在肩膀上。

  傑克看了看嵐丸遙一眼，然後拿起一個小碗倒過一晚幾乎沒有肉腥的雜燴，淡淡問道，“你不吃嗎？”

  嵐丸遙狠狠瞪了一眼傑克，“我就沒見過你這般無禮之人，罷了，在你們白人眼裏，黃種人的命本就不值什麽。”

  傑克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而是把碗裏的大雜燴吃進了嘴裏，很燙，但是傑克不說，心中的痛打過了舌頭的感官。

  嵐丸遙有些發愣地看著傑克。

  傑克笑道，“怎麽可能會不在乎嘛？隻是見得太多了生死離別，到現在還是不能習慣罷了。”

  嵐丸遙忽然強忍不住了，跪坐下來，一邊抹著眼裏止不住的淚水一邊嗔道，“為何一定要看到我哭的樣子，太難看了……太難看了！”

  傑克輕輕為嵐丸遙抹去眼角的淚水，說道，“我不會對你保證些什麽，因為那些保證在戰爭的殘酷麵前不堪一擊，我隻能說……你的後背交給我！哪怕身處龍炎之中，也定然不離不棄！”

  “這就是你對戰友說的話嗎？”嵐丸遙問。

  傑克略微底下了頭，“不！我做不到對每一個人這樣，但是你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