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當然不可能平白親他一口，不但不親，還想捶他一頓。

  但她想了想，又沒下手，隻是道：“太孫之位，可以說辭就辭？”

  既然可以辭，他為什麽不早點辭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他不想做。

  雀兒懶洋洋地道：“你別管，反正我有辦法。”

  小離忍不住吐槽，道：“我娘原來多喜歡你？自從你做了太孫，我娘都不願意瞧見你。你爹那滿滿當當的後院，讓人看了都害怕。我娘都說了，做了你家的婦人是得有多命苦。”

  雀兒：“……”

  他是萬萬沒想到，顏氏在背後竟然說過這種話。

  雀兒是什麽人，一萬個心眼。

  小離無意間吐露了這句話，他就想明白了。

  這意味著，顏氏曾經考慮過讓他做女婿，隻是因為後來他做了太孫，才作罷了。

  果然還是被爹坑的……

  雀兒強道：“也是祖父的壓力，都在他身上了。”

  先前諸皇子造反，結果現在就隻有一個魯王碩果僅存。

  這樣就導致皇室血脈凋零。

  魯王也不爭氣，家裏的侍妾一個都沒生，隻有魯王妃生了兩個姑娘。生小郡主的時候還難產了，魯王妃被嚇破了膽，後來誰再在她麵前說生兒子的事，她就得拿刀砍死他。

  王妃倒是想讓侍妾生，她覺得生孩子這事兒太苦了，她不想受這個罪。正好妾室想生個兒子傍身，她又何樂而不為？

  但根據小道消息，魯王不讓妾室生……

  魯王也是混不吝，絲毫不關心自己有沒有後。太子勸他，兄弟你多少得生一個。

  結果魯王竟然跑到陛下麵前去一哭二鬧三上吊，說皇兄嘲笑他沒有兒子。

  憨兒子總是受寵的，太子也因此被罵得狗血淋頭，陛下說他東宮後院都操持不了，還去管兄弟的事。

  諸王之亂，歸根到底是太子起的頭，這口鍋自然有他背。

  因是，雀兒記得他小時候，他爹也是閉著眼睛生了一個又一個……

  雖說他爹過的也不好，但小離說的也沒錯，東宮的女人確實命苦，因為太子不喜歡她們。

  雀兒低聲道：“我爹也是不要臉。”

  就這般境地，竟然還敢惦記臣妻。

  一個儲君惦記臣妻，竟連大臣都沒把他看在眼裏。

  冉將軍未必不知道他的心思，可他更知道自己就算死了，他妻子也不會多看太子一眼。

  不過這事兒小離不知道，他就沒有多說。

  小離甚至還幫太子說話：“他也有他的難處。繼妃又薨了，街頭巷尾的八卦都說他克妻，你爹也是命苦。”

  雀兒：“……”

  他定了定神，然後大膽地伸手摟了她的腰，見小離沒有拒絕，他心下歡喜。

  “甜頭不給可以”，他道，“辭了太孫位，我去你家求親。你幫我說服你爹娘。”

  小離仔細想了想。

  她抬頭看了雀兒一眼，道：“你得先辭了才行。”

  這兩年她一直沒提這事兒，因為太孫位是多大的誘惑，不可能逼人家放棄。

  眼下她也覺得自己有些霸道，還要人家先舍了那等高位，才肯給別人承諾。

  小離是個厚道人，她覺得這樣不對等，仿佛是她坑了對方。

  自己放在心裏掂量了一回，然後她就湊過去，在雀兒的嘴上輕輕親了一下。

  雀兒：“……”

  她親了，然後就退開了，故作正經，道：“你也別說我坑你，這是你要的承諾，我給了你了……”

  雀兒震驚地望著她，幽黑的眸子深處仿佛壓抑著暗湧。

  她見他不言語，覺得自己做得可能不夠，又道：“我知道你對我好，這些年都守著我。我的性子是不好，可我畢竟是個姑娘，我娘說姑娘不能自己主動開口。再則你又做了太孫，將來要君臨天下，我總不能厚著臉皮想，你會不想做太孫而要……”

  要我……

  說了很多，不過他一句都沒聽見。

  他一直在努力回想著剛才她湊過來那一瞬間，好像嘴唇微微有點抖，好像軟軟的，聞著也不知道是桃花的香味還是她的香味……

  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他決定再確認一下。

  下場可能是會被打……不過值了！

  小離還在喋喋不休，她一手把雀兒按在了樹幹上，力氣還不小，自己卻很憂愁地低著頭絮絮叨叨。

  突然就被他一個轉身按在了樹上。

  小離：“？？？”

  他低下頭，下巴先在她頭頂上蹭了蹭，想動手來著，但是心跳有點快，讓他有點局促。

  這個時候他腦子裏竟然在想，再磕到牙就不好了。

  小離：“……雀兒，你這心口咚咚咚的。”

  “閉嘴。”

  她伸手想摸他的心口，被他一把抓住扯了下去，交纏之間也不知怎麽的就十指相扣。

  等太久了……

  也就是近鄉情怯，他心想。

  沒什麽大不了的。

  給老子親一口，你就是老子的人了。

  小離見他眼睛沉沉地盯著她看，也不知道怎麽的，自己腦袋一蒙，就踮腳親了上去。

  雀兒：“……”

  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本能。

  小離小時候偷看過他爹親他娘，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兩個人挨在一塊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就產生了一種很難形容的渴望。

  很像是餓肚子的時候，肚皮一陣陣發緊的感覺。

  這種本能就會讓她張嘴去咬，結果一張嘴，雀兒倒先躥了進來。

  天哪，雀兒怎麽會這麽好吃。

  兩人彼此試探，難分難舍。

  雀兒突然福至心靈，仿佛一切鬱結在胸腔的陳年老結盡數打開了那般。

  他是皇家的雀，而她正是鳳棲之所。

  直到……

  老夫人吃了四個大包子，跑到花園裏溜食。

  突然看到桃樹下擁吻的兩個年輕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黃媽媽也看見了，嚇得趕緊捂住老夫人的眼睛。

  老夫人一把推開黃媽媽的手，吃驚地道：“雀兒要跟我們家小離好啊！”

  說完一溜煙地就跑了。

  黃媽媽大驚：“老夫人！”

  也顧不得驚動那兩個年輕人了，也驚詫九十多歲的老夫人為啥還健步如飛，她年紀大了追不上啊。

  老夫人心下美滋滋的，開心得不得了，一邊跑一邊道：“我要回去告訴我家阿妤！”

  黃媽媽：“！！！！”

  哎呀，寫的心肝直哆嗦，孩子爹娘生娃的戲份都沒這麽激動。

  親親們記得給我投票啊，咪咕杯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