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會逐漸強大，越來越強大。

  蘇黎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他已經回去了，走吧。”孫楚見蘇黎還在看，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放心，致遠他是一個很聰明的男孩子，他會懂得照顧自己的，蘇家那邊欺負不了他，我一有時間就會過來看他的，給他帶我燉的湯好不好？”

  她的話，讓蘇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燉的湯能喝麽？”

  孫楚的廚藝實在不怎麽行。

  這話，可就打擊到她了，她瞪著她：“你可別小看我！”

  “好，不小看你。”直到蘇致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蘇黎終於收回了眸光：“走吧。”

  ……

  蘇黎在收拾東西，隻帶一些必需用品，其他的都沒戴。

  孫楚打開房間門，坐在床上看著她將藥品證件之類的放進背包裏，有些感傷：“這一次你們離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

  “別說的好像我們要走很久一樣。”蘇黎笑道。

  “很難說。”

  孫楚知道，她們離開後，如果陸宴初這邊沒有什麽改變的話，她們就不會回來。

  所以，短則一年半載，長則甚至幾年，十幾年……

  “他對我沒那麽長情，等我離開他就想清楚了，紀瀾希也會努力讓他記起來當年他們在一起的事，再說，兩人還有個兒子，忘掉我，是遲早的事……”

  “希望吧。”孫楚歎了歎氣，想起了什麽，從口袋裏拿出東西來：“這我媽在老家為你和爾爾求的符，都帶在身上啊，給我平平安安的回來。”

  蘇黎接過，無奈的笑：“什麽時候你也這麽迷信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也是一種寄托嘛，希望你和爾爾都好好的。”

  “好。”蘇黎的眼眶有些溫熱。

  大概是知道明天她們就能離開吧，雖然也有不舍，但是現在總體來說，她的心情是愉悅的，輕鬆的。

  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來，孫楚幫她將手機遞過來，看到來電顯示是“陸宴初”三個字，她嘀咕道：“怎麽是他？”

  蘇黎拿過手機，隻聽她問：“他該不會發現了什麽吧？會不會紀瀾希和他說了？”

  蘇黎搖了搖頭，她倒不認為紀瀾希會做這樣的蠢事，因為她離開，對她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紀瀾希那樣精明的人，怎麽肯放棄這樣的機會？

  “有事麽？”蘇黎接聽了電話，她以為陸宴初來電話是想問她的答案，雖然他答應不會逼她，但是時間過去兩天，他想知道答案不足為奇。

  “一會我帶爾爾過去接你吃飯好麽？”

  陸宴初這個男人很聰明，他知道現在他約自己見麵，她一般不會答應，所以便拋出陸莞爾來作為誘餌。

  雖說這個誘惑力很大，但是蘇黎想到自己明天就能帶著陸莞爾離開了，這個時候，倒是不想再與他見麵了。

  “我晚上還有事……”

  她話還沒說話，陸宴初便道：“蘇黎，今天是我生日……”

  他語氣似乎有著哀傷。

  蘇黎愣了一下。

  自從嫁給了陸宴初後，她每一年都能記得他的生日的，往常，在很久之前便會準備禮物，但今年，她完全忘了這件事。

  也或許是對他死了心，也或許是最近以為忙著想辦法怎麽離開他吧，總之，她不再對他的事情上心。

  從前心心念念的所有關於他的事，現在想想，似乎離自己那麽遙遠了。

  蘇黎沉默著，陸宴初也在沉默，過了一會，他才出聲：“出來陪我吃個飯，我真的隻想我們一家三口吃個飯。”

  蘇黎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那就再見一次吧，當做是告別。”

  和他們過去的告別，和他的告別。

  “在孫楚家？”陸宴初聽到她肯定的答案後，聲音似乎一下子就愉悅了起來了：“我過來接你。”

  “是，在孫楚家。”

  掛了電話，蘇黎對孫楚說：“我出去一趟。”

  孫楚大概也聽到了她談話的內容，點頭：“去吧。”

  收拾了一下，等待陸宴初的電話來了，她才下樓去。

  陸宴初在樓下停著的車旁等她，他手上拿著一束花靠近，遞給她，是白玫瑰。

  蘇黎接過花束，往他身後的車裏看了看：“爾爾呢？”

  陸宴初看著她，沒說話。

  蘇黎很快就明白過來：“你騙我。”

  “我們很久沒有單獨吃過飯了，等改天再和爾爾一起好麽？”

  他的語氣竟帶著祈求。

  原以為她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但是她卻沒有。

  陸宴初自己是很清楚的，蘇黎是最討厭別人用陸莞爾來欺騙她的了。

  但這一次，她情緒卻並沒有多大的波動，走向車：“走吧。”

  她難得的乖巧，陸宴初雖然覺得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欣喜若狂，根本就無暇去想太多的事情。

  隻是覺得這樣的機會實在太難得。

  她真的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單獨和他在一起了。

  這段時間以來，似乎他做什麽都是錯的。

  在她眼中，他隻要出現在她麵前，就會連呼吸都是錯的。

  但這幾天，她對他的示好，卻不再那麽抗拒了，甚至還能坦然接受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的關係在變好？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還有回到從前的可能？

  陸宴初早有預謀，所以當出現在餐廳，卻發現周圍除了他們這一周，便再無其他人了，蘇黎也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陸宴初叫人開了紅酒，悠揚的鋼琴曲中，他舉起了酒杯，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

  收回酒杯的時候，蘇黎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這大概是她陪在他身邊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了。

  以後，他的身邊就不會是她了。

  或者是紀瀾希，或者是別的女人。

  總之，不會是她。

  是誰，也與她無關了。

  “對不起，我沒準備禮物。”

  “你準備了、”

  蘇黎覺得疑惑？她準備了禮物？什麽禮物？

  陸宴初微笑，深邃的眼睛看著她：“你能來陪我吃這一頓飯，就是最大的禮物。”

  原來他所謂的禮物就是這個。

  陸宴初沒吃多少東西，但他喝了很久酒，紅酒，洋酒。

  她讓他別喝那麽多，他說他很高興。

  有人來到他們旁邊拉起了小提琴，陸宴初走到她麵前，伸出手：“MayI?”

  遞到她麵前的手，修長，幹淨，還很溫暖，那曾經是蘇黎握了無數次的，在他殷切的眸光下，她這次也終是將手放在他掌心中。

  他立刻便收緊掌心，裹住她柔軟的小手。

  兩人跳了一會舞，猝不及防的，蘇黎覺得唇上一熱，他輕輕的吻著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她偏頭要躲，他長指則握住了她的後頸，終於是離開了她的唇，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蘇黎，我很高興，今天晚上，我真的很高興，我原來以為你不會願意來的，但是你來了，這是不是代表……”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來。

  但蘇黎知道他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麽。

  是不是代表，她願意原諒他了……

  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還有可能？

  他沒說出來，一是怕問出來，她給了否定的答案，二是想再給她一些時間、

  而他沒說出來，她也就裝作沒聽出來，不回答。

  他知道，蘇黎是知道他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麽的，她那麽聰明，怎麽會聽不出來他話裏的其他意思？

  她隻是不想回答而已。

  她這樣，陸宴初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他又喝了很多酒，他不能說不高興，但是高興的同時，心裏又帶著難以消失的落寞與失望、

  他不知道他還要等多久。

  他知道，無論多久，他都願意等，但他願意等，卻同時又希望等的時間能夠短一些，他能夠快一些得到蘇黎的諒解。

  他們能夠快一些和好。

  這就是現狀。

  晚餐結束之後，已經是十點多了，他這個樣子，自然不能再開車，蘇黎也喝了點酒，也不能開，隻能叫代駕了。

  蘇黎本想讓代駕直接將他送回去的，但他喝的好像沒多少意識了，卻還記得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不放，掰都掰不開，到了最後，代駕看不下去了：“這位美女，要不你就一起上車走了吧，將他送回去，你再回去行麽？”

  蘇黎無奈，隻能點頭答應。

  ……

  回去的時候，陸莞爾和蓉姨都已經睡覺，保鏢本想將陸宴初扶到房間的，但他依舊不肯鬆開蘇黎的手。

  保鏢隻能又請她一起進去。

  好不容易將他放上了床，他還緊緊地握著蘇黎的手，而保鏢見狀，自認為識趣的離開了房間，還將房門給關上了。

  蘇黎坐在床邊，掙不開他的手，有些生氣：“你真醉還是假醉？”

  “真的。”

  話音未落，他已經起身，一個用力，在蘇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竟將壓在了柔軟的床褥上，低頭去尋她的唇，吻住。

  深吻。

  霸道的不由得她偏頭，一手緊緊地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拉著她的雙手放在頭頂上，膝蓋還壓住她亂動的雙腿。

  蘇黎掙紮的累了，被他索吻了許久，嘴唇都微微的腫了，他才喘著氣離開：“今晚留下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