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私心太重(求月票)
作者:猶似      更新:2021-03-21 14:30      字數:2178
  姐兒們高高興興,一齊來了安壽堂向虞老夫人請安,一眼瞅過去,幾個姐兒湊一起是花紅柳綠,連清冷的安壽堂也熱鬧了起來。

  虞幼窈送了祖母自己新做的藥茶。

  虞霜白就用虞幼窈送的藥茶,當場表演了分茶技法,茶湯上頭點了一個“壽”,讓老夫人瞧得笑開了眉。

  虞蓮玉寫了一首五福詩,討了一個吉利,虞老夫人瞧了,忍不住多瞧了她幾眼,是頂好的詩性才情,便是走到外頭,也能與外人較了高低。

  虞芳菲手巧,就做了個五福樣的頭發箍,老夫人年歲大,不耐插釵戴冠,覺得頭上重,難受得緊,這個發箍是布樣的,在家裏箍著頭發,也是十分輕省,可見年歲最小的虞芳菲,也是心靈手巧,體貼的嬌人兒。

  虞老夫人笑出了菊花紋:“一個個地,可是長了本事了。”

  一直到安壽堂安靜下來,虞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沒落下,與柳嬤嬤說:“瞧瞧,家裏頭個個都是能上台麵的,無論是性兒,還是才情也都是頂好,等年歲再大一點兒,帶到外頭,虞府的好教養也該傳了出去。”

  家裏姐兒們教養好,也是虞府的家風好。

  柳嬤嬤也跟著笑道:“可不是嗎?二夫人是好教養,幾個姐兒教養得也是極好,大小姐拉帶家中姐妹一道學好,也是顯盡了嫡長風範。”

  這話可是說到虞老夫人的心坎裏頭,轉念就想到了虞清寧:“可惜了,虞清寧叫楊氏養壞了性子,讓老大寵出了脾氣,又讓何姨娘慣大了心眼,不然就她一手繡藝,說出去也該叫人稱道一番。”

  提及了虞清寧,難免就想到了虞兼葭。

  “而三姐兒,”虞老夫人略一沉吟,便也隻是一個九歲的孩子,神色間也透了幾分斟酌之意:“心眼兒是太多了些,也是如楊氏一般私心太重,可性子,卻是難得周全,連我也有些瞧不透好壞來。”

  柳嬤嬤深以為然,就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家裏的姐兒們個個出挑又孝順,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哪個老人家年歲大了,不喜歡熱鬧的,老夫人性子淡了一些,家裏頭的姐兒們對她畏比敬多一些。

  也是這段時候,二房裏幾個姐兒時常過來大房找大小姐玩,少不得要來安壽堂請安問好,也是因著大小姐,家裏的後輩也都與老夫人親近了許多,老夫人這心情,是可見著是敞亮了許多。

  虞幼窈回了窕玉院,就去了香房。

  方才在祖母屋裏,瞧見了祖母手上換了一串沉香珠,沉香幽馨淡雅的香,就讓她想到了,沉香珠也是香珠的一種。

  《天香錄》上收錄了不少香珠的製作方法,她就想自己做香珠。

  藥香隻能在家裏使著,香包香氣也不能持久,香珠時常佩在身上,發、耳、頸、腕、腰皆可佩,男女適用。

  許嬤嬤笑著問:“姐兒要做什麽香?”

  虞幼窈拿過了《天香錄》,翻到了香珠這一節:“就做木犀香珠吧,香珠的製作講究耐性與匠心,還要難一些,我從前沒有做過,木犀香珠的配伍簡單,而且香氣天真,幽致淡蘊,沁人心脾,佩之能使人心曠神怡,心神閑靜。”

  清芬一日來天闕,世上龍涎不敢香。

  木犀香堪比龍涎香。

  頭一次做香珠,虞幼窈擔心做不好:“嬤嬤就在一旁指點著我做。”

  許嬤嬤點頭應下了。

  虞幼窈取了幹桂花仔細地研磨,這是水磨的功夫,需要沉下心來慢慢地磨細。

  香有靈,便是一些簡單的香方,可各人手法不同,環境不同,做香之人的心境不同,配香也都有優劣差距。

  陽光穿堂而入,灑落一室明淨,桂花的香由淡至濃,不知不覺,氤氳了一室清芬,香房裏彌漫了淡淡的幽甜。

  許嬤嬤見了,忍不住暗暗點頭。

  虞幼窈隻要想做什麽,都能沉下心來,摒棄了一切雜念,也是因此她無論學什麽都快,學什麽都好,小姑娘一開始就俱備了這樣難得的品性,之後又被周令懷教導書法、課業,琴藝,是徹底將性情打磨好了。

  幹桂花被研磨成了細粉,虞幼窈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胳膊,又拿一旁的細篩,將研磨好的幹桂花篩細。

  幹桂花粉要以沉香、丁香、琥珀、龍腦配伍,龍腦和沉香她往常做藥香經常用到,都有現成研磨好的。

  丁香、琥珀需要虞幼窈自己來研磨。

  等虞幼窈將做木犀香所需研磨完成,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

  許嬤嬤給她端了一杯茶:“下麵要合香泥。”

  虞幼窈正好口渴,就接過來喝,直到一杯茶見底,才將茶杯擱到一旁:“嬤嬤,合香泥用什麽水比較好?”

  許嬤嬤道:“姐兒去年不是窖了幾罐雪水嗎?天氣越來越熱,雪水清冽,用以合香泥,也會多一絲甘冽,冷淳,聞著更醒神也一些。”

  窕玉院有個小冰庫,旁邊有個冷窖,往常便放一些,需要窖藏的東西。

  許嬤嬤去冷窖取來了一小瓶雪水。

  冬日藏雪,格外純淨,一縷涼冽直透人心,虞幼窈在裏麵加了一些靈露水,淨了手之後,一邊揉捏香泥,一邊徐徐入水,捶打香泥。

  反反複複的重複揉捏、捶打的動作,直到香泥變得鬆軟又緊實。

  虞幼窈開始揉珠,將香泥揉成櫻桃大小的珠子,這是一個需要匠心的過程,虞幼窈拿了一根尖細的木簽,在珠子上琢紋。

  她琢了兩種紋,一種是“壽”紋,一種是“福”紋,用小簽子扡插晾幹。

  許嬤嬤瞧了十分滿意:“放到避陽的地方陰幹,兩三日就差不多晾幹,剩下的工夫,更講究匠心與耐心,也是格外磨人。”

  虞幼窈原是打算多做一些,卻讓許嬤嬤阻止了,最後揉成了的香珠,也隻有五十來顆,可也用了三四個時辰,連飯點也給忘記了。

  可見做香珠有多麽不容易。

  轉眼,就到了長興侯府的花會這日。

  虞幼窈頭一次到外頭走動,許嬤嬤也是尤為重視,打箱籠裏挑了一身碧綠色的緙絲紋窄袖抹胸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