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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聲引來小區裏的保安人員，驅散看熱鬧的眾人，向周圍居民辨別了一下是誰家的家屬。

  兩個保安上樓調查，另外四個保安則是報警維持現場秩序等警察來。

  小區裏發生人命的事要慎重對待，不然扯上官司對小區影響不好，到時候他們也要挨上頭的批鬥。

  李江淮低頭看著手機，沉默的凝視屏幕上屬於季胭脂和他的合照。

  兩人都揚著無憂無慮的笑容，很親密的挽在一起，那時候歲月靜好，時光厚待，很難想到如今會變成這個模樣。

  她離開了他，還叫人把他打成殘廢。

  他不知道該怨自己沒有好好對她，還是該怨她心狠手辣。

  動過報警的念頭，又被他壓了下來，公園裏沒有監控，他咬死是她喊人打的，她拒不承認也沒辦法。

  何況她手裏還有監控錄像，如果她拿出那些錄像告她家暴、虐待，他的下場可能比現在還慘。

  外麵的敲門聲一直永無止境的響，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李江淮抬起頭，眼底的暴戾劇烈湧動。

  輪椅上的手背爆出一條條青筋，忍無可忍的深呼一口氣，推著輪椅去開門。

  兩名保安站的筆直，和悅的態度給人好感，“你好，請問是李江春的家人嗎？”

  李江淮握著手機，抬頭麵無表情的應道：“是。”

  “她跳樓自殺了，現在屍體在下麵，請您過去認領，然後給她辦理後事。”保安在陳述事實，根本沒注意到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李江淮扯出牽強的笑容，“屍體交給警察或者你們，麻煩你們幫我火化，你看我現在的身體，下樓都困難，更別說管姐姐的身後事了。”

  保安這才把視線挪到他的腿上，兩人相視一眼，“那我們下去商量下，到時候給你答複。”

  “好。”

  姐姐死了。

  李江淮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從醫院回到家裏的李江春似乎重演了季胭脂的那段時光。

  他看到李江春慘白的臉，忍痛的表情便想到質問他的季胭脂。

  這就是她的報複結果吧。

  姐姐承受她承受的痛苦，而他斷了腿失去工作，隻能在家哀怨度日回憶兩人的最初。

  兩人造成的因，現在得到了惡毒的果。

  幸好痛苦中掙紮的季胭脂能扒開頭上的烏雲，不像他姐姐，因為崩潰而自殺。

  慶幸的李江淮不知道，季胭脂和李江春的結局都是一樣的，隻不過一個跳樓自殺一個吃藥自殺。

  言絮醒了。

  周圍漆黑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肚子傳來咕咕咕的叫聲，忍著胃部鑽心的疼，捂著肚子想去樓下找點東西吃。

  “老婆？你醒了？”

  啪的一聲，漆黑的臥室大亮，言絮被明亮晃眼的光線刺的閉上眼，醞釀好一會才徐徐睜開眼。

  青色的胡茬布滿下巴，麵色疲憊，身上帶了點味兒，滿是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這樣狼狽的陸熙寧是她第一次見，“你怎麽搞成這個模樣了？我不過睡了一覺，你怎麽整的像是垃圾堆裏出來的？”

  “老婆！你都睡了半個月了，老婆，你是要嚇死我啊。”陸熙寧抱住言絮，埋在她的脖頸裏。